朱標眸光一亮,他察覺到這件事有門,當即回應道:“當然有啊!孤出資五百兩銀子,不能讓你白幫忙。”


    他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壯,要想讓任以虛幫忙,得用錢請啊。


    古今曆史上,哪一個頂級人才,不是心高氣傲的?


    但隻要用錢又用心,總能起到潤物細無聲的效果。


    這都是最基本的人情世故,就算自己是太子也不能免俗。


    而且,任以虛這個人,沒有錢是真使喚不動啊!


    “怎麽樣?”


    朱標一臉期待地看著任以虛。


    顯然對任以虛能夠完成這個任務有著充足的信心。


    他是為數不多真正見識過任以虛能耐的人。


    之前那個禁海令的推行,就是仰仗了任以虛的雄才偉略。


    還好父皇也和自己達成了一致,很快就解除了海禁。


    現在隨著部分港口的開放,經濟活力已經複蘇了很多很多。


    大明的未來,也必將會走向一個光明的方向。


    如今會試考題泄露,想要重新出題,就隻能求助任以虛。


    隻有他願意幫忙,自己這一趟才算不白跑,不然的話,今年會試就隻能延遲舉行了。


    “五百兩不行,得加錢,一千兩。”


    “行,就一千兩。”


    朱標聽到任以虛願意幫忙,立馬就同意了,這一千兩對於他來說,也不多。


    看到一千兩俸祿的份上,任以虛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說實話,任以虛酒樓生意已經做得很穩定了,每天的進賬對尋常掌櫃而言都是天文數字。


    一千兩對他來說,不多,甚至可以說有點少。


    幫禮部重新出一張會試考卷也不是難事,但,他不能白幹活。


    不管是誰,隻要讓他出手就一定要出錢,就算太子殿下也不能例外。


    朱標麵色一喜,他最大的心結終於解除了。


    隻要任以虛願意幫忙,這件事就是有轉機的。


    環顧整個京城,能辦成此事的也隻有他一個人了,稀缺性已然不言而喻。


    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經對任以虛產生了一絲依賴性。


    “之前吃過你這裏的招牌菜,現在還有點想念......”


    臨走前,朱標又帶了點叫花雞和脆皮烤鴨,也算是照顧一下任以虛的酒樓生意。


    這句話倒不是他作假,之前偶然吃過一次之後,這裏的飯菜,就像是勾走了他的魂一樣,回到宮中很多天都有點適應不過來。


    凡事就怕對比,禦膳房裏麵的師傅手藝雖然高超,但對比任以虛酒樓的美食還是稍遜一籌。


    雖然說出來有點讓人不敢置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這幾道招牌菜,已經在他的心裏,占據了絕對優勢地位,幾天不吃就感覺渾身有點不自在,好像是少了點什麽一樣。


    朱標不得不承認,任以虛的酒樓美味是名副其實的京城第一。


    “多謝殿下。”


    這下任以虛就滿意了,連忙拱了拱手,表示感謝。


    他忽然覺得朱標還是很上道的。


    好感度頓時上漲了一截。


    老朱啊,老朱,你就不能多學學你兒子嗎?


    “孤先走了,此事多勞你費心。”


    朱標說罷,便轉身離去,他還要親自回宮稟告父皇。


    任以虛願意出手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父皇了。


    “掌櫃的...”


    等朱標走後,錦衣衛也自動散開。


    解縉這才壯著膽子走了過來,好奇地輕聲詢問道:“剛才那是什麽人?好像身份很尊貴的樣子......起碼得是個侯爺吧?“”


    來到酒樓之後,他也是見過一點世麵的,但這麽大排麵的人,還是第一次見。


    那人一來,酒樓周圍到處都是人高馬大的護衛,整個場子都被占滿了。


    而且每個人的衣著都十分不凡,一般家底肯定請不到這種陣仗,多半是皇親國戚。


    解縉正在暗暗竊喜,他自我感覺眼力見,已經提升了不少,現在隻等待從掌櫃的口中獲取正確答案。


    剛才那位來賓,到底是侯爺,還是王爺家的世子?


    “他?”


    任以虛眼皮一抬,淡淡道:“是當朝太子。”


    說話間,他的語氣十分平淡,就像是說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字,但在其他人聽來不亞於驚雷炸響。


    “什麽?”


    聽到這個,解縉差點原地石化。


    他再次被刷新了三觀。


    太子?


    有沒有搞錯啊!


    那可是儲君啊!


    未來的大明朝皇帝!


    太子殿下竟然也來這個酒樓吃飯?


    而且還和任以虛很熟悉的樣子,這算是個什麽說法嘛?


    一方是酒樓掌櫃,一方是當朝太子爺,他有點無法理解這個關係組合。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兩人絕對交情匪淺。


    欒彬倒是一臉淡定,坦然自若地整理著大堂餐桌上的物件。


    因為他早就見識過不知道多少次,已經從開始的震驚,演變成視若無睹,最後變成現在這樣,沒有任何感覺了。


    不就是太子嘛,又不是第一次來,至於這麽大反應嗎?


    “你有所不知。”


    見狀,任以虛拍了拍解縉的肩膀,雲淡風輕道:“或許是我之前無意顯露出的才華,折服了太子,所以他才經常來請教我,國家大事,真是難為他這麽來回折騰了。”


    雖然這個事是真的,但此時,任以虛完全是一副淡淡的裝逼模樣,簡直是把仇恨值給拉滿了。


    解縉再次震驚了。


    整個人呆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用顫動地眼神,來傳達心中敬意。


    掌櫃的好厲害!


    實在是深藏不露!


    不管是氣節,還是才華,都儼然是萬千學子的榜樣啊!


    說是文曲星下凡也不為過了。


    一時之間,他心中對於任以虛的敬意,又多了幾分。


    這倒不是他少見多怪,而是壓根就沒遇到過這種人啊!


    “不必過多驚訝,功名利祿並非我所願。”


    任以虛留下了一句騷話,便颯颯然地上樓了,隻留下解縉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整個人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他感覺自己或許一輩子,都達不到掌櫃的,這種高度。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實在是太瀟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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