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可不知道,任以虛有這麽多的心理活動,忍痛劃傷自己之後,心中也是忐忑。


    若是酒精沒有像,任以虛說的那種效果,事情就大發了。


    仔細思量,還是任以虛拿出了藥方,救下了太孫和太子殿下,於是張太醫也堵了一把。


    但是,張太醫沒想到,任以虛居然不讓他用!


    任以虛無奈道:“張太醫,不用你以身試法!再說您這劃傷,就算不用酒精,也會痊愈!”


    “酒精太少,我們要用在刀刃上,讓人看出效果!”


    張太醫:“............”


    你倒是早說啊,張太醫敢怒不敢言。


    太子朱標命令侍衛找了一個,身受重傷的人,過來試一試。


    而任以虛則讓宮人,送來一些棉花,搓成了棉球,用沾濕酒精。


    傷員一來,都不用張太醫和任以虛動手,跟著來的禦醫,在任以虛的指導下,用棉球沾濕酒精,先為傷員殺菌消毒,緊接著就開始處理外傷。


    包紮完成之後,傷員沒有離開,被安置在東宮的一個偏僻的院落裏,由張太醫親自看管。


    美其名曰,免得不長眼的人動了歪心思。


    任以虛由著張太醫來,而且還將兩壇子酒精,交給了張太醫來保管。


    “張太醫,這兩瓶酒精就交給你保管了,我那裏不安全。”


    任以虛自知,王禦醫不是一個人,身後肯定還有人。


    隻是酒精有益國民,那人為何如此忌憚?


    張太醫擺擺手,讓任以虛離開,而他和一個禦醫卻神情急切。


    等的很是著急,生怕傷員會發燒,甚至還想打開包紮好的傷口,來看看,是否有潰爛或者紅腫。


    任以虛哭笑不得,趕緊將張太醫給拉走了。


    張太醫不明所以,離開時,還帶著那兩壇子寶貝酒精。


    “任先生,還有何事?”


    張太醫是醫者仁心,敬佩任以虛為人。


    那張治愈太孫和太子殿下的天花方子,可謂是一方難求。


    而任以虛令人毫無芥蒂的,就將方子給了他們,毫不設防。


    任以虛如此作為,讓張太醫大為感動。


    而且,王禦醫雖然也是太醫院的禦醫,卻與張太醫一向不合,這才有張太醫拉偏架的做法。


    任以虛則敬佩張太醫這種,舍身為人的真君子,正好想要將,天花疫苗給研製出來,順勢叫上了張太醫。


    “不知張太醫對天花有什麽看法?”


    任以虛先試探,不出意外的,看到張太醫眉頭緊皺:“不瞞任先生,老夫家族世世代代從醫,對天花這種病毒,造就很多,但是用藥,不及任先生的方子!”


    說著,張太醫對著任以虛拱手道:“老夫還要多謝,任先生獻出了方子,這天下的百姓,多了幾分抵禦的希望。”


    任以虛有些汗顏,直接轉移了話題:“張太醫,若是我有辦法能夠研究出來,克製天花的病毒呢?”


    還在感謝任以虛的張太醫,忽然正色問:“任先生,此話當真?”


    任以虛點頭:“自然是真的,不知道張太醫可聽說牛痘?”


    “牛痘?”


    張太醫表情有些疑惑:“那是何物?可是與天花有關?”


    任以虛點頭:“牛痘與天花有些相似,接種牛痘之後,會有些不適,卻不似天花如此致命。”


    “而且,接種牛痘疫苗之後,可以抵抗天花病毒!”


    張太醫“騰”的起身,呼吸都粗重一些:“此話當真?”


    任以虛鄭重道:“絕無一絲謊言,張太醫大可以放心!”


    聞言,張太醫緊跟著問:“那牛痘究竟是何物?牛痘疫苗又是什麽?”


    隻要張太醫願意相信就行,任以虛還要扯著張太醫這張大旗,比他單打獨鬥要輕鬆多了。


    麵對張太醫的疑惑,任以虛又拿出了,自己對付朱元璋的那一套,聽的張太醫大呼,神醫在世。


    緊接著,任以虛順勢編造了一個,自己在逃荒時,一個神醫路過的一個村莊。


    村莊有人不幸被感染牛痘,以為是天花,結果卻活了下來。


    “當真?”


    張太醫用力抓住任以虛的手問:“那人感染牛痘之後,病症是否與感染天花一樣?村莊其他人呢?”


    任以虛抽回自己的手,歎息道:“當時民不聊生,感染天花的百姓,不計其數。”


    “那個村莊中,能活下來的人,不超過十人,其中有六人,應該是感染牛痘!”


    張太醫“騰”的起身,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又是興奮,又是擔憂。


    事關重大,僅憑任以虛的隻言片語,陛下可能不會同意。


    兩人正在商議時,忽然聽到外麵一陣打鬥聲,張太醫和任以虛同時停下話題。


    “有些人忍不住了!”


    張太醫的神色微微一變,冷笑道:“真當我這個太醫是吃素的?”


    張太醫雖然醫者仁心,卻不代表,被挑釁了,還能忍得下來。


    當即就寫了折子,準備第二天,直接上報給朱元璋。


    “放心,王禦醫的大字報,肯定會張貼到城門口,讓京城的百姓都來看看!”


    張太醫也正好借助這個機,會整頓太醫院,任以虛這是在幫他。


    任以虛不再言語,至於天花疫苗一事,自然要等來此件事了,才能向朱元璋提出要求來。


    打鬥聲很快消失,張太醫不放心,帶著任以虛去了隔壁。


    禦醫和那個傷患,安然無恙,後半夜稍有發燒,用物理降溫法,直接降下溫度。


    第二天,那傷患隱隱有清醒的趨勢。


    禦醫幫助傷患清理傷口,重新包紮時發現,傷口不僅沒有紅腫潰爛,還有長好的趨勢,立刻匯報給了張太醫。


    張太醫聞言,一拍桌子,滿臉紅光,就連臉上的褶子都舒展了一些,喜氣洋洋的對任以虛道:“放心,王禦醫那張大字報沒跑了!”


    任以虛剛剛端起的茶杯又放了下去,愉悅道:“這次多麻煩張太醫了,若不是那王禦醫懷疑我圖謀不軌,我也不能拿著,太醫院的名聲,來開玩笑!”


    不就是上眼藥嗎?


    任以虛拿捏的更加精準,沒看張太醫聽完以後,連臉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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