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任以虛不解的是,王禦醫到底哪來的那麽多深仇大恨。


    小廝通報時,任以虛被管家引到了書房,張太醫匆匆而來,開口就問:“可是天花疫苗有了消息。”


    見任以虛搖頭,張太醫難免有些擔憂:“必須得加快速度,以免更多的百姓遭難。”


    任以虛沉聲道:“張太醫,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必須盡快讓陛下同意我們的計劃,找一個偏僻的地方研究疫苗。”


    張太醫有些猶豫,任以虛的能力毋庸置疑,天花疫苗若是真的研製出來,不僅能夠名垂千古,更是杏林一大進步。


    張太醫心動,卻躊躇道:“任先生,不是我不同意。”


    “而是天花疫苗事關重大,滿朝文武幾乎談天花色變。”


    “現在朝局穩定,哪怕陛下有心,滿朝文武恐怕不會同意。”


    張太醫說著,又問:“任先生,你有多大把握,能夠研究出來,天花疫苗?我們好好合計合計。”


    任以虛點頭,看似在沉思,實際上卻是在看係統中,有關天花疫苗,製作的注意事項。


    口罩有了,防護服也有了,酒精有了,還需要一個偏僻的地方,需要幾頭牛,還需要一些,身強力壯的實驗體。


    張太醫憂心忡忡道:“我們研究天花疫苗需要人手,太醫院這邊也不能走漏風聲,若是讓一些居心叵測的人知曉,恐怕就是陛下壓製不下去。”


    說著,張太醫的信心越發的低,忍不住看向一旁還在沉思的任以虛,問:“任先生,你有幾成把握能夠將天花疫苗給研製出來?”


    “哪怕有五成,不,四成,我就能想辦法,先說服太醫院的人!”


    “四成?”


    任以虛疑惑,這麽簡單?


    張太醫還以為,任以虛連四成把握都沒有,心中的那口氣兒忽然就泄了。


    有氣無力道:“任先生,若是連四成把握都沒有,恐怕陛下不會同意。”


    張太醫有些難受,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點線索,但是成功率太低。


    任以虛奇怪的問:“四成把握就夠了?太醫院能同意?”


    張太醫一聽還有救,如同川劇變臉一般,瞬間恢複,鏗鏘有力道:“對,隻要有四成把握,本太醫就能說服太醫院,說服陛下。”


    至於文武百官,那是陛下的事!


    張太醫說著,又問:“任先生,你跟我交底兒,到底有幾成的把握?”


    張太醫說完,雙眼瞪大,等著楚狂的回答。


    “四成?”


    任以虛笑道:“張太醫,你也太小看我了。”


    張太醫本來有些懷疑,但是任以虛一出手,高下立見。


    張太醫緊張的吞咽的口水,大腦開始發散思維,難道是五成,甚至是六成?


    任以虛也不賣關子,伸出一個手掌。


    張太醫頓時眉開眼笑,有一半的把握,不僅能夠說服太醫院,就是陛下那裏都好說。


    豈料,任以虛又伸出一隻手,想了想,任以虛又放下一根手指。


    “張太醫,最低是九成把握。”


    任以虛分析道:“剩下的一成,還是患者本身有問題,或者是環境不對。”


    聞言,張太醫“咕咚”一聲,咽下口水,結結巴巴的問:“九......九成?當真?”


    任以虛挑眉:“張太醫,我何時騙過你?”


    “那是沒有。”


    張太醫搖頭,任以虛的方子,君臣配合,相益得彰,不僅是張太醫,太醫院的其他太子,也是紛紛交口稱讚。


    九成把握!


    張太醫激動的渾身顫抖,此事若成,名垂千古。


    為了能夠讓張太醫,方便說服,太醫院和朱元璋,任以虛將研製天花疫苗的詳細過程,以及所需一切,告訴了張太醫。


    同時,任以虛還將自己給太子朱標,和太孫朱雄英的方子,也給了張太醫。


    包括東宮中,感染天花的宮人,所有方子,一起打包給了張太醫,作為說服太醫院和朱元璋的有力證據。


    任以虛將說服太醫院和朱元璋的重任,交給了張太醫,又去京城第一酒樓打包了兩隻烤鴨,悠悠然來到東宮。


    剛到東宮,一個圓滾滾的炮彈衝了過來,任以虛眼疾手快的攔住。


    太子朱雄英的“越獄”再次以失敗而告終,太子朱標和侍衛氣喘籲籲的快步過來。


    朱雄英哪怕是太孫,也是個熊孩子,一看到自己的父親過來,趕緊抱住任以虛的大腿:“任先生,救命!”


    “逆子!”


    朱標被累的氣喘籲籲,指著朱雄英怒斥:“你現在還未完全康複,不可......”


    “好香!”


    朱雄英這個熊孩子嗅著鼻子,“任先生,你給我帶了好吃的嗎?”


    任以虛:........


    任以虛不等太子發怒,趕緊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任先生不用多禮!”


    朱標趕緊將任以虛給扶起來,讓侍衛將熊孩子給帶走,問道:“任先生,可是因為天花一事而來?”


    任以虛心中一動,大明的錦衣衛果然就跟天眼一般。


    他從張太醫那裏離開不過片刻,朱標竟然已經知道了他來的目的。


    任以虛隻當不知,謹慎道:“回稟太子殿下,的確是天花疫苗一事。”


    任以虛不僅帶來了烤鴨,還將自己製定好的計劃,也帶來了一份給朱標。


    計劃上清清楚楚的羅列著每一個注意事項,所需太醫人數,以及對侍從的要求。


    從大到小,無一疏漏,計劃的完整性可見一斑。


    當朱標看到成功率有八成時,頗為震驚:“任先生,可當真有八成?”


    “回稟太子殿下,實際上有十成把握,但是考慮到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也未免有些人認為草民驕傲自大,故改到了八成。”


    任以虛一臉正氣,實際上改為八成卻是張太醫要求,免得任以虛被人質疑。


    朱標也激動了,忍不住站起身,來回踱步,興奮道:“若是天花疫苗研製成功,天底下的百姓會更加好過一些。”


    “任先生,孤代替天下百姓,先向你道謝!”


    說著,朱標竟然彎腰對任以虛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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