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陽神情莫名,開口的聲音輕柔:“你做了調查了嗎?”


    鍾南氣衝衝地坐到了肖陽對麵:“是我在做項目核對的時候發生的,沈小姐可能還不知道。”


    骨節分明的手拿過文件,看看這愚蠢的偽裝,肖陽冷笑一聲:“他這還自己找過來了?”眼神裏有流動的殺意。


    “我馬上打電話去問沈小姐這件事要怎麽處理。”


    “不用,我等下去見見,我給她帶了一件小禮物。”


    鍾南其實也看出肖陽對沈時鑰有點好感,要不然也不會替她管理了整個沈氏集團這麽多年,而出生一點異心?


    果然,能夠困住一個人的隻有一個情字。


    多少人。曾經都認為肖陽會在強大一定程度時,把他上麵的那個人給拉下來,做唯一的王,他會選擇一個動蕩的時機,取而代之。


    可是肖陽讓大家都猜錯了,他不但沒有造反,還把幾個有異心的老人趕出沈氏集團,至此,沒有人敢懷疑過他公司的忠誠。


    現在大家都習慣了,肖陽是沈氏集團最高的掌權人。


    那位神秘的董事長就成了最神秘之人,大家都隻見過文件蓋的公章和簽的字,沒人見過真人。


    沈時鑰正在畫圖,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專注設計了,這一認真起來,時間還挺快,一晃眼,一天就過去了。


    她在鑰銘頂樓眺望窗外的世界,完成了設計,這是她最隨心所欲的一次,設計一氣嗬成。


    去櫃子找來一瓶啤酒,坐在露台上喝了兩口,才拿起電話給文慧:“我又設計了一套衣服,我把設計稿給給你,你幫我做出成品來。”


    “是別的的定製嗎?”


    “差不多是吧!”


    “我的手藝沒有你的好,你自己做出的效果可能會更好。”


    “我沒有時間,還是麻煩你了!”


    文慧無法拒絕這個理由,如果沈時鑰不止鑰銘一家公司,那確實時間不夠用,能夠有時間畫圖,都讓人覺得辛苦。


    沈時鑰掛了電話,將自己兩百塊買的老人機在手裏把玩,原來的手機,連同記憶一起銩在過去,沒有智能手機就看不到自己討厭的人和事。


    很快她手上的手機就唱起了“好運來”整個房間都充滿了喜慶與歡樂的氣氛,有了一點人間煙火。


    有人在給她打電話,她喝完一杯酒,一隻手重複倒酒,一隻手接電話。


    “什麽事?”


    “我在鑰銘樓下,我有事情找你,想要當麵和你談,我……”


    “我馬上下來。”


    肖陽到了嘴邊的那句“我可以上去找你嗎?”臨時換成了“我等你!”


    她還是不喜歡外人進入她的私人領域,她還是一樣的保持社交距離。


    肖陽安慰自己,說服自己,要慢慢來,以後有的是接觸時間。


    於是,沈時鑰才上了肖陽的車,墨謹誠就接到了通知。


    “沈小姐上了一個男人的車,我們要跟誰上去嗎?”


    電話裏的墨謹誠,語氣淡雅:“她和誰走了?”


    “好像是沈氏集團的肖陽!”


    之後墨謹誠就默然掛了電話,才想起來他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麵了,她的氣性還挺大。


    陸洲帶著幾份文件過來,瞥見茶幾上的已經被整理好的彩鉛,突然覺得墨謹誠有點卑微了,為沈小姐做了這麽多,她卻什麽都不知道。


    將文件擱在茶幾上,陸洲坐下來和墨謹誠一起修佛:“沈氏集團把你的投資退回了,以十倍的違約金退回的,你惹她不開心了?”


    肯定是墨謹誠這樣坑人的相處方式,又得罪了沈小姐,他又不解釋,誰能夠隔著肚皮猜中他的心思?


    “大概就我不讓她吃火鍋,在鬧情緒,你換一個公司,把退回來錢投回去,過幾天她氣就消了。”


    墨謹誠漆黑的眼眸裏透不進一點光,神情懶散。


    這苦到發澀的茶,陸洲是喝不下去,就握著半杯茶問:“你什麽時候回京城?京城那邊已經瞞不住了,有的人已經要來海城了。”


    墨家的掌權人回國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跑到千裏之外的海城,一待就是數月,就不會有人大腦發達一些,要從墨謹誠的行為裏分析出一點墨家未來的走向?


    自然是有人猜測,墨家會不會要在海城搞什麽大動作,能不能跟著喝一口湯。


    但,京城的那些人怎麽也想不到,墨謹誠要留在海城,也就是單純的照顧人而已,根本就沒有那麽多複雜的理由。


    墨謹誠蓋上彩鉛盒,無情地反問:“我在哪裏?關他們幹什麽事?”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古大師有沒有回國?你回去把他請過來。”


    陸洲有些不能理解墨謹誠這樣的做法:“沈小姐明顯有些排斥珠寶設計,你為什麽還要給她找老師。”


    墨謹誠自己看得比誰都要通透:“排斥不代表她不會,她在節目中回答的那幾個專業的問題,你能夠回答幾個?”


    沈時玥身上發生的每一件事都看似不合理,但在理解了之後,也就合理。


    她可能曾經學過珠寶設計,但後來因為某一些原因,她成為服裝設計師,她不願意再碰珠寶的原因,可能和家裏的事情有關係……


    要是給她請了老師,她還是不願意,那就隨她去吧!


    陸洲在離開之前,還提醒了墨謹誠一句:“你最好能夠把人藏好一點,京城的人,一旦發現沈小姐在你身邊,她的安全就無法得到保證了。”


    不知道是陸洲的話起到作用呢,還是墨謹誠原本就考慮到這個問題。


    他又增加了幾個人去保護沈時玥,不敢拿她的安全做賭注。


    或許遠離她,才是最好的保護。


    沈時玥被肖陽帶回了自己別墅,把文件遞給她皺眉問:“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往沙發上一躺,沈時玥給出了解決方法:“找出睿鑫地產暗箱操作的證據,把它踢出項目組。”


    “那我們肯定不能打草驚蛇,這個項目的經理肯定也有問題。”


    沈時玥的態度和肖陽想法差不多,先想辦法把墨睿踢出項目組,再來清算他對沈時玥造成的傷害。


    沒想到公司的老人也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她應該很是傷心吧!


    肖陽的擔心是多餘的,沈時玥現在的心已經麻木了。


    比起上輩子被墨睿和何潔算計到死的結局,這些背叛根本不算什麽?


    他們聊了一些具體的計劃,沈時玥準備讓墨睿嚐嚐看,從雲端跌入地獄是什麽感覺。


    要想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已經十點多了,沈時玥站起來說:“我先回去了,有什麽事電話聯係我,再過幾天,我會以員工的身份進公司,不要暴露了。”


    “都這麽晚了,要不你住這裏,我明天送你回鑰銘。”


    外麵起了大風,似乎要下雨,沈時玥沒有推辭:“行,給我安排一間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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