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爸,雨水,你們別在外麵哭了,有事進屋再說。”


    話音未落,何雨柱毫不客氣地走入了何大清與白寡婦的住所。他打算進去看看這位養父目前的居住狀況如何。


    通過白寡婦那兩個兒子對待何大清的態度,何雨柱可以猜到他們似乎不太尊重何大清。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望著自己傻傻的兒子大搖大擺進了自己的房間,並叫自己和雨水入屋再哭,何大清心中其實感到一絲竊喜——畢竟他的兒子剛剛狠狠地教訓了白寡婦的兩個目中無人的兒子。 自從來到這裏這個家,已有一年多的時間,但那兩兄弟從不以任何的尊重眼光看待他,也不曾稱他一聲何叔。


    憑借其出色的廚藝,不久之後何大清就已在寶定站穩腳跟,在一所機修工廠裏工作半年後就被提拔為主廚,他的薪水和先前在鋼鐵廠工作相比並沒有差太多。


    他掙的錢全部交給了白寡婦。寡婦拿著這筆錢,一方麵支付一家四口人的日常生活開支,另一方麵儲存起一部分給自己的兩個孩子籌備未來的彩禮錢。


    這兩個小子現在已經輟學在家,沒有正經工作也不願意接受短期勞務工作;而在何大清沒有進入這個家時,這兩個人還必須接受一些雜活勉強糊口,但現在何大清帶來收入增長後,兩人幹脆不再去找臨時工,而是整日閑散度日。


    毋庸置疑,何大清無疑是當時模範的一名助力丈夫。


    雖然白寡婦這兩個孩子對他的態度輕蔑無禮,但他卻因夜幕低垂後白寡婦展現出的魅力而沉醉其中。


    如果不是何雨柱這次帶了雨水不遠千裏來找父親看望,何大清或許早已將這對子女拋諸腦後。


    “何大清啊,你也真是狠心!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兒子把我兩個孩子揍傷嗎?我要是你這樣的爹爹,非被氣死不可!”白寡婦焦急萬分地趕回來查看她的兩個兒子受傷的情形。


    隻見老大一手按住流血不止的耳朵疼得在地上打滾,鮮血直淌;二兒一邊的手臂竟然脫位,垂在一邊疼的臉部抽搐,不斷慘叫著。


    “沒事的,不會有什麽後遺症,也打不到殘。” 說著,何雨柱隨手拿起一把椅子,大大方方地坐在了門前,一副這裏就是他家的派頭。見狀,白寡婦氣得牙癢癢——自己的兒子剛打過架,不但沒一點愧疚還坐下來觀看後續發展!


    “何大清,快來看看你兒子幹的好事!竟然打傷了我的兩個孩子,而且還幸災樂禍!”


    “我不管,你必須立刻找人送我的兩個兒子去醫院,快點救治,晚了恐怕他們會成為殘廢。”


    白寡婦狠狠地瞪了何雨柱一眼,眼神仿佛要射出刀子,然後她急促地對何大清說道。


    何大清一時陷入了兩難境地:一邊是他的親生兒女,另一邊是他情人的兩個兒子。


    他該怎麽取舍呢?


    “不用送醫院,也沒必要這麽麻煩。爸,你隻要把他們倆扶過來,我就能治好他們。”


    何雨柱坐在椅子上連動都懶得動。白寡婦和她的兩個兒子讓雨水缺少了父愛,而且還想要拿棍子打他,拿板磚拍他。


    如今局勢逆轉,看誰更緊張?誰更加擔心?


    “傻柱,你這話是真的?你真能把大彪和二彪治好?”何大清焦急地問道。


    他也害怕白寡婦這兩個兒子出事,如果真出了什麽意外,白寡婦一定會跟他徹底斷絕關係。


    “我能騙你什麽?你還不了解你自己的兒子嗎?隻要把他們扶過來,我就能治好他們,關鍵是你們願意不願意把我叫過去。”


    何雨柱伸手從旁邊的窗台上拿起一把蒲扇,悠然自得地扇著風。看到自己這個傻兒子的表現,何大清感到一陣惱火。


    “你就不能自己過去,把大彪和二彪治好嗎?你還讓我給你使喚?你在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何大清朝著何雨柱大聲吼叫,感覺自己作為父親的尊嚴受到了挑戰。


    何雨柱臉上絲毫沒有變化,冷冷地說:“嘿,你還知道自己是我爹呀?我還以為你早就一聲不吭地和白寡婦逃離京城了,還以為你並沒有養育我們兄妹呢。要不是雨水想念爸爸,我都不願帶她來寶定。”


    “雨水,你見到爸爸了,咱們走吧,回咱們在京城的家,這裏不過是何大清的家,而不是我們的。”


    何雨柱對雨水招了招手,盡管雨水很不情願馬上與父親分別,但她還是聽話地跑向哥哥身邊,緊緊握住哥哥的手。


    看到這個傻兒子不僅沒大沒小,還對他冷嘲熱諷,現在又想馬上帶著雨水走,何大清立刻火冒三丈。


    他挽起袖子,眼睛瞪得滾圓,凶神惡煞地朝何雨柱衝去。何雨柱卻依然坐著沒動。


    雨水嚇得躲到哥哥後麵。


    雨水還記得以前哥哥經常遭到爸爸的毒打。


    但這次何雨柱的話卻把她嚇得夠嗆:


    “何大清,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保證你會後悔的。”


    何雨柱冷漠地看著何大清,眼神裏透出淩厲的殺意!這種殺氣即使在之前痛打大彪和二彪時也未曾顯露過。此刻的何大清感到一陣冷意直衝背脊,甚至冒出冷汗。


    “什麽?傻柱,你還敢打你老子?!”何大清朝著何雨柱怒吼道。


    “我已經很久沒有父親了。”何雨柱冷漠地說道,“這件事不僅軋鋼廠後廚的每個人知道,就連整個軋鋼廠幾千名職工也都清楚。作為一個失去雙親的孩子,我不得不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和妹妹。所以我必須如同一頭凶猛的惡犬,去抵禦任何想傷害我的人。何大清,你自然也不例外。”


    何雨柱這番言語冰冷而決絕,讓人感到一種滲人的寒意。


    這其中包含了他對這一世的回憶,以及他對何大清在上一世的不滿。


    老無賴,你在寶定時一直為那個姓白的寡婦勞作多年,等她過世了,又被她的兩個兒子趕出了家門,竟然厚著臉皮回來,想要我去侍奉你?


    憑什麽?


    隻因你是何大清?


    隻因你是我的爹嗎?


    抱歉,我早已沒有爹了!!!


    看著憤怒的何雨柱,何大清揮舞著高舉半空的拳頭,猛地停在了那裏。


    何雨柱的每句話似乎都在他的內心留下了一道深疤,使他自責難安、滿心悔恨。


    何雨柱冷靜表情之下是狂野與憤懣的暗潮洶湧。從他剛才懲治大奎和二奎,僅僅用一拳粉碎了磚塊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家夥若真的暴走會變得多麽瘋狂。


    最終,何大清退縮了。


    他冷笑著低吼道:“打你也算便宜你了。你現在立刻把大彪和二彪治好。”


    話音落下,何大清不敢與何雨柱如刀的目光對峙,便轉而去攙扶跌落在地,脫臼了肩膀的二彪,並扶著他走向何雨柱麵前。


    二彪本能地畏懼著何雨柱,何雨柱之前的舉動深深植入了他心中恐懼。


    麵對坐著毫無動作的何雨柱,隻是伸出手握住二彪那隻脫位的手臂時,嚇得二彪向後閃躲差點失去平衡。


    在何大清的幫助下才沒有跌倒在地。“你…你想幹什麽?還要害我嗎?!” 二彪一臉驚恐,疼痛讓他瑟瑟發抖,對著何雨柱咆哮起來。“想害你?你何德何能?” 何雨柱哼了一聲,並快速伸手握住對方手臂,稍加用力“啪”的一聲。


    隻見二彪一聲尖叫,


    隨即發現自己受傷的手臂已然恢複正常。 激動中帶著難以置信的情緒湧了上來。


    “嘿,胳膊好了!沒事了!” 二彪高興極了,他朝向寡婦激動地喊了起來,“媽媽,我的胳膊完全沒事啦。”


    白寡婦緊張的心情此刻得到了一些寬慰。


    看起來何大清這位傻兒子還有點能耐,甚至連何大清自己也被兒子的身手震住了。


    “傻柱,你是什麽時候跟著誰學習這些技能的?我竟然一點都不知曉?”


    他看著眼前似乎煥然一新的傻兒子,一年不見竟仿佛經曆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整個氣場變得更加沉穩,當何大清盯著他的眼睛時,他眼中完全沒有了以往的慌亂,反倒像潭深水般寧靜。


    在過去,若何大清算這樣直視他,傻柱必然會驚慌地避開眼神,心虛地四下亂瞟,懷疑自己是否做了什麽不對的事。而這時會想到,父親會不會又舉起那鞭。


    而今的何雨柱輕蔑的一笑,傲然坐定,在高度明顯不如何大清的情況下卻在氣勢上占盡上風。


    “你想知道些什麽?難道連我拜師蓋九黃都要跟你稟報嗎?還是說我在軋鋼廠二級廚師考核中脫穎而出,並專門服務工廠領導的這件事也要告訴你?又或是雨水分得了期末考試的第一,這些都要向你報告?”


    他接著說到:“你一聲不吭就走了,不僅瞞著我和雨,還跟隨著名叫‘白寡婦’的那個女人悄悄來到保定了;這一年多以來對你和我的事你完全不理睬,你會知道才見鬼呢。”


    他這帶有強烈反擊的話語讓何大清一時無言以對。憤懣地踩了一腳後,何大清很快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蓋九黃?你拜師蓋九黃了?他是赫赫有名的蓋九黃嗎?”何大清一臉震驚地繼續追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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