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現在已無大礙,應該陪我去一趟蘇州。


    師兄聽聞你遭遇困難,焦急不已,若不能平安將你帶回,實難向其他人交待。”


    金算盤語重心長地叮囑孫國輔。


    “金師兄,此事不用提醒,原本我就打算去見大師兄。


    久別重逢,確實該共聚一堂。”


    孫國輔並未拒絕,爽快答應。


    “師父,參湯煮好了。”


    這時,胡國華端來一碗冒著熱氣的參湯,遞給孫國輔。


    “國華,坐下,有事要與你商議。”


    見胡國華欲離,孫國輔蹙眉,連忙喚住,示意其坐至右邊。


    “師父,還有何事?”


    胡國華瞥了一眼室內李長生等人,滿臉疑問。


    “國華,我的身體已無大礙,無需勞煩你夫婦照料。


    待稍作休養,我要前往蘇州會晤大師兄,歸期未知。


    家中事務你須得精打細算,切忌懶惰享樂,更不可誤入歧途。”


    孫國輔正色對著胡國華說道。


    “師父,您……真的要離開嗎?”


    胡國華突然起身,緊盯著孫國輔,眼中流露出複雜情緒,滿是依依不舍。


    這些年來,他悉心照料孫國輔,並借助所學技藝建立家業,成家立業,對孫國輔有著深厚的師徒情感,宛如再獲新生。


    “你不必太憂心,師父或許很快就會歸來。


    即便長居蘇州,我也會常來探望,歡迎隨時赴蘇來訪。”


    話畢,孫國輔揮手示意胡國華先行離去。


    李長生一行人滯留胡府長達七日。


    期間,孫國輔教授胡國華麵相學,但對於十六字風水密技,則隻字未提,似乎對其盜墓活動持有強烈反感。


    待一切妥帖,孫國輔身體也基本康複,遂與李長生三人踏上前往蘇州無苦寺的行程。


    “師侄,臨別之際,師伯贈你些許金豆,助你開創事業,切記謹慎行事。”“胡先生,您的兒子才華橫溢,務必傾力栽培!”


    離別時,李長生與金算盤不謀而合地贈予胡國華若幹金豆作為紀念。


    金算盤送此禮品,主要是顧及孫國輔的情麵;李長生則是好奇日後八一小是否有如傳說般成就偉業,胡雲軒能否成大器。


    “多謝兩位恩人的慷慨幫助,如此一來,我這不成才的徒弟定能立足自立,我也更加放心。”


    孫國輔對李長生的善舉愈發感激,私下猜想李長生這樣做或許是出於對自己未來的考量。


    與此同時,


    在姑蘇城中的無苦禪寺,一片寧靜的僧房裏,


    “師弟,真的是你?為何顯得如此憔悴?這些年肯定經曆了不少艱辛吧。”


    “大師兄,能再次見到你真好,我還一度以為這輩子沒有機會見了……”


    了塵大師與孫國輔久別重逢,相擁在一起,情感溢於言表。


    “鷓鴣哨,這是你的三師叔孫國輔,孫師弟,這位就是我的徒弟……”兩人終於平複心情,依次介紹現場的人。


    師兄弟三人久別重逢,那一晚禪房裏笑聲不斷,連多年來戒酒的了塵大師今天也破了例,舉起酒杯來。


    李長生等人沒有打擾他們,留下三人一起坐在桌旁,整夜暢談,回憶往事。


    接下來的幾天裏,三人互訴經曆,提起最小的師弟鐵磨頭的去世,都不免傷心,尤其是金算盤和了塵大師,內心充滿了悔恨。


    幾天後,了塵大師聚集了所有的人,“孫師弟,你將來有什麽打算嗎?”


    在所有人的麵前,了塵大師轉向孫國輔,麵帶詢問之色。


    “師兄,師弟現在沒有什麽具體的計劃,可能有一天會四處行走,同時幫人算命看看風水。”


    麵對了塵的問話,孫國輔略顯緊張,稍作思考後慢慢抬眼回答。


    了塵大師聽了點頭表示理解,“這樣的話,不如在我們寺裏多待些日子吧,長生不久就要外出,鷓鴣哨族人的詛咒至今仍未解除,一直是一個難纏的問題。”


    了塵大師說完,看向鷓鴣哨,麵露擔憂之色,“鷓鴣哨,你有打算要去哪裏嗎?”


    金算盤聽到這裏,猜測鷓鴣哨應該已有定計,立即問道,“師叔,你打算去哪裏?”


    “師叔,我是想去精絕古國!”鷓鴣哨說,環顧四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述說著自己內心的想法以及連他自己也感到驚奇的怪夢——夢 ** 現的紮格拉瑪聖山、模模糊糊的棺材,還有鬼洞裏的奇異景象,這一切都仿佛是在引導他找到祖先曾經生活的地方。


    李長生長聽之下,心有所動,既感意料之中,又出乎意外的是,鷓鴣哨的先知血脈竟然蘇醒得如此迅速,“長生弟弟,你怎麽看?”


    鷓鴣哨講完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李長生。


    現在,征詢李長生的意見似乎已成為了一個習慣,他在隊伍中的角色顯得尤為重要。


    “還有什麽可猶豫的,我們就出發去西域,尋找紮格拉瑪族曾經生活的鬼洞。”


    李長生笑著站了起來,態度堅決。


    在場的每個人都很吃驚。


    “大家用這種表情看 ** 什麽,既然鷓鴣兄的族中有預言師的傳統,我推測他的這一血脈已經覺醒了。”


    李長生聳了聳肩,重新坐回到了椅子裏。


    “孫先生,我和金先生在京城開了家店鋪,知道你不喜歡靠盜墓謀生,也不涉足……”


    江湖上恩怨重重,不知能否請你幫忙和金大哥一同管理店鋪?我們常有出行的時候,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坐鎮。”李長生忽然轉頭看向孫國輔,眼中滿是期待。


    孫國輔為人善良,才學出眾,若是能請他擔任掌櫃,定能讓店鋪生意興隆。


    憑借他的眼光和陰陽眼,珍貴古董也不會輕易流失。


    “孫師弟,長生所言有理,如若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實乃萬幸;我的幾位同門也會上京城,若是有拿不準的物件,還可以請你幫忙鑒定。


    另外,若你對占卜看風水感興趣,在京城擺個攤位也不錯。”


    金算盤聽了這番話,心裏頓時明悟,隨即在一旁補充道。


    “既然二位如此誠懇,我若是不肯相助也不合情理。


    那麽,我就與你們同去京城吧。”


    孫國輔稍作思慮後,最終點了點頭。


    李長生見狀心中暗喜,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眾人又等了幾日,金算盤的十個親戚陸續趕到,多為宗族中的晚輩。


    為防孫國輔在旅途中遇到妖怪一時衝動而出手,李長生給了他兩張護身符以備不測,之後才讓他們安心前往京城,並將四合院的房產證交給他保管。


    “鷓鴣兄,我們的事情算是暫時解決了,該出發前往西域了。”


    辭別了塵大師,李長生、鷓鴣哨及金算盤等人再次踏上探險的旅程。


    西域地處內陸深處,道路寥寥,罕有人煙,也因此引來了不少洋人在這一帶盜墓。


    他們到達西域的一個名叫熱力馬邁的小鎮,高價租了一批駱駝,並找了一位叫安跑跑的向導。


    安跑跑年近半百,口音裏透著烤肉的韻味,人們笑稱他是沙漠的活地圖,多次帶領人們在沙漠中尋寶。


    “你們要去找精絕古城嗎?那片黑沙漠可不是好走的,萬一出了什麽事,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們。”安跑跑騎在領頭的駱駝上,一邊前行一邊絮叨。


    “老頭,你再多說一句,我手裏的家夥可就不認人了。”紅姑舉起手中的槍,冰冷地警告。


    “好好好,我不說了。


    你們給的錢多,去哪裏自然得聽你們的。”


    眾人跟隨這個嘮叨的老頭離開小鎮,正式踏入沙漠。


    對李長生等人而言,這是一次全新的經曆:廣闊的沙海,漫天黃沙,天空更為寬廣,烈日當頭照。


    他們身處沙漠中,仿佛隨時可能迷失方向,駱駝的蹄印也在流沙中迅速消逝,歸途已不可尋。


    越往沙漠深處走,千年不死的胡楊映入眼簾,還有梭梭樹、沙棘叢……


    有時,在沙漠中可以看到綠洲,四周活躍著各種小動物,河水仿佛突然出現在麵前又神秘消失。


    紅姑等人被沙漠的景色深深吸引,不由自主地開心高歌,演唱的是他們在彩雲客棧曾經唱過的那首《女兒情》。


    “唉,每年我要帶領不少人進沙漠,大家都覺得這裏美不勝收,卻不知其中的危險,你們還真是年輕人啊。”


    看到眾人的輕鬆氣氛,安跑跑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搖了搖頭,嘴裏嘟囔著,臉上露出了些許的遺憾。


    行走了一段時間後,再次遇到了一片綠洲,他們便停下來休息。


    “願主保佑我們一路平安!”


    安跑跑不知道信仰什麽宗教,但每到一定時間就會取出一張羊皮毯子,跪下禱告。


    “長生哥哥,這裏實在太美了,雖然有點熱,但是沙漠真的很有魅力。”花靈將空瓶裝滿水,笑著對李長生說道。


    “這僅僅是表麵,沙漠自古以來就是最危險的荒涼之地。


    你看那邊露出的白骨,可能是其他動物,也可能是整隊的駱駝,都被沙漠吞沒了。


    所以,許多美好的事物背後,都藏著巨大的危險。”


    李長生搖了搖頭,指著遠處的骨頭說,微笑著。


    “小夥子,你很聰明,這一行人中數你有腦子;要麽我們回去吧,畢竟那麽多人進入沙漠都沒能找到精絕古城的寶藏,肯定找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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