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張鐵牛同容寡婦的曖昧剛開始沒多久就被王招娣發現並及時的製止了。


    一連幾日,王招娣對張鐵牛都沒什麽好臉色,張鐵牛也自知自己犯了錯,整日對王招娣殷勤至極,對兩個孩子也是關懷備至的,意圖同王招娣和好如初。


    隻是裂痕一旦形成,和好容易,哪裏還能如初呢。


    這頭兒張家夫妻兩個別別扭扭的,那頭兒容寡婦卻是坐不住了。


    她本就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婦人,沒什麽謀生能力,先前全靠著男人在外頭做工,每月拿回來幾百文,夫妻二人膝下隻有一女金枝,所以日子也算滋潤。


    她整日隻用在家做做簡單的家務,逗逗孩子,男人早出晚歸的,日子也算舒心。


    可惜好景不長,男人做工時從高處摔下,當場嘔了血,那東家見狀沒及時請醫問藥,反而把人打發回來歇息,那男人回來一躺下就再沒起身,容寡婦一個沒什麽見識的婦道人家,眼見丈夫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這才慌慌張張的去請了大夫,結果卻是晚了,大夫把了脈就讓她準備後事,這可把她嚇傻了,男人回來時隻是臉色蒼白了些,活生生的人,躺下前還同自己說要吃羊湯麵,這怎麽說不行就不行了。


    容寡婦哭哭啼啼的,哀求那大夫一定要救丈夫的命,但人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於事無補,更何況一個普通的大夫,兩人拉扯間那男人咽了氣,這下真是誰來也沒用了。


    這對容寡婦來說可謂是天都塌了,事後男人的東家看她孤兒寡母的可憐,給了二兩銀子的喪葬費,又讓店裏的夥計幫著把男人下了葬,從此以後容娘就變成了容寡婦,拖著個女兒整日惶惶度日,柔弱不能自理的婦人突然失了頂梁柱,跟突然沒有屋簷庇佑的幼雀似的,可憐的緊。


    加上先前有男人掌家,她需要什麽隻管同男人開口便是了,從沒為銀錢操過心,且也沒有什麽規劃,此時猛的自己當家做主,手裏的銀錢不知道分寸,該買的不該買的亂買一通,初始過了一兩個月的殷實日子,吃喝不愁的,後突然發現手裏的銀錢坐吃山空的,一日比一日少,且也沒有進賬,母女兩個總有吃完喝盡的時候,這時容寡婦才慌了神,慢慢的節衣縮食。


    結果還是抵不住銀錢一日少過一日,後來終於一窮二白了,不得不開始變賣家產,這一晃又是數月,最終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


    正當她為以後的日子發愁的時候,屋漏偏逢連夜雨,女兒又生病了,看著女兒燒的通紅的小臉兒,她不得不抱著孩子準備去醫館求那大夫先賒點藥,結果不出意外被趕了出來,在她絕望不已,甚至想著抱著女兒一死了之的時候,碰到了張鐵牛。


    容寡婦此時想起張鐵牛來,還是感激不盡,街上那麽多人,隻有這個男人看出了她的艱難,並毫不猶豫的幫了自己。


    知道她們母女生計艱難,還隔三差五的過來送吃食,還會偷偷給自己塞銀錢,雖然不多,不過一次十來文,也讓容寡婦感激不已,看張鐵牛的衣著打扮顯然也不是什麽富貴人家,能如此不遺餘力的幫她們母女,顯然是個好人。


    時日久了,一來一往中,容寡婦對張鐵牛也生了些依賴來,她本就是依靠男人才能過活的菟絲花,猛然無枝可依讓她嚐盡了生活的苦楚,如今突然有個男人出現在她的生命裏,且不求回報的幫助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們母女,讓她如何不意動。


    雖這張鐵牛生的一般,但她一個拖著孩子的寡婦,也沒什麽可選擇的餘地,此時有個對自己好的,心裏難免有些想法,一來二去對張鐵牛越發溫柔體貼起來。


    兩人熟悉了,她自然也知道張鐵牛是有家室的,且家中還有一雙兒女,這讓她本能的有些退縮,但耐不住張鐵牛對她照顧有加,對女兒更是視若親生一般,這幾日女兒生病吃不下去飯,他更是從自家帶來了一小袋子精米,據說是他家婆娘買來讓自家女兒吃的,這讓容寡婦隱隱得意不已,哪怕你是原配,自家男人不還是一顆心都在我們母女身上,對此她決定牢牢的抓住張鐵牛,不然等下一個如此待她們母女的冤大頭出現,還不知要到什麽時候呢。


    隻是她並不知曉張鐵牛家的具體情況,先前旁敲側擊的問過張鐵牛的營生,隻是他支支吾吾的敷衍了過去,她本也不是心有成算的婦人,見他沒有明說,她也沒有追問,想當然的認為這養家糊口肯定是男人的責任,張家也不例外,哪裏想過這張家是婦人擔起了養家的責任呢。


    她尋思著自己一個寡婦還帶個拖油瓶,如何能讓男人拋妻棄子的同自己過日子,思來想去的,也沒個頭緒,眼下隻覺得兩人相處的時日尚淺,此時猛然暴露自己的目的,隻怕男人打退堂鼓,還不如徐徐圖之,往後對他更溫柔體貼些,讓他一顆心都偏向她們母女,時日久了,他自然會有所取舍,且目前有他補貼,她們母女再不必為生計發愁,她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隻是她的如意算盤還沒有打響,那張鐵牛突然就銷聲匿跡不再上門了,這讓容寡婦一時間慌了神。


    第一日他沒來,她雖然心裏直犯嘀咕,卻沒有多想,興許他有事耽擱了。


    到了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他始終沒有來,看著空空如也的米缸,容寡婦徹底坐不住了,張鐵牛先前還信誓旦旦的說過不會對她們母女不管不顧的,且他每次來時都避著人,說定不會影響她的清譽,也不會讓家中的母老虎有所察覺,這才不過短短半月有餘,怎麽突然就不來了?!


    可是出爾反爾,嫌棄她們母女是個累贅了?還是上次他意圖動手動腳的時候自己推拒了,讓他覺得無利可圖所以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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