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那雨就沒停,不過相較於昨天,雨還是小了很多。


    三人冒著雨往前趕,雖然那廟裏多少能避避雨,但是三人的食物已經吃光了。本來怡情他們想借著之前地圖上的村子來補充一下他們所剩無幾的食物,結果卻差點兒交代在那。


    一大早三人就開始商議去留的問題。怡情想等雨停了再走,餓一天也沒什麽關係,趁著這個功夫,她還能減減肥。


    雲陽和鹿鳴則是堅決不答應。背負著幹飯人的榮耀,如果讓他們向餓肚子低頭,那麽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將槍指向神明。


    一票反對兩票讚成,出門找食兒這個決議正式生效。鹿鳴拿著結果在怡情臉上蹦躂,那副賤樣和欠樣,我看了都想打他。


    小路很泥濘,還坑坑窪窪的。三人走的很艱難。三人都不想說話,因為早就餓的沒力氣了。


    三人走了好長一段時間,體力條和耐力條早就已經見了底。所以當那間客棧出現在三人的視野中時,它變成了光。


    那天細雨迷蒙,在那片搖曳著紫羅蘭的草地上,遲來的陽鳴情邂逅了那個名叫龍♂門♂客寨的女孩。


    “哦買一瓦?”


    “龍門嘚絲。”


    打住,打住,不搞了,在搞下去就侵權了。這間客棧透露著一股江湖的氣息。茅草屋頂,兩層結構的木製小樓兒。溫暖的燈光從紙糊的窗戶裏露出,撒在三人的臉上,暖暖的,綿綿的。


    店裏沒有多少客人,三人找了一張桌子坐下,那個長的十分雞賊,甩著黑裏透白毛巾的小二忙迎了上去。


    “嗯,三碗榨菜肉絲麵。”怡情邊看小二遞來的菜單邊說,相對於菜單上的其他主食,榨菜肉絲麵是其中相對來說最便宜的。


    小二接過菜單,往上麵打了個對勾兒,就轉身去後廚了。


    鹿鳴起身拿了些一次性杯子和茶壺,給三人倒上水。那熱水一下肚,三人就感覺自己重新活過來了。


    飯錢是怡情在付,她是三人中掌管財物的那一個。


    雲陽打量起四周,離著他們桌兒有個三桌兒距離的位置有一桌兒客人,六個人圍在一起喝酒,吵鬧劃拳聲很大。


    臉上貼著膏藥的掌櫃坐在櫃台前。他戴著一架金絲眼鏡,一隻手撥弄著計算器,另一隻手則不停的在賬本上寫著什麽,那個認真勁,看來是想考研哪。


    雲陽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麽新奇的東西。他下意識的掏了掏上衣口袋,沒摸到煙,隻是摸出來七個鋼蹦。


    這還是他入獄前藏的一點兒私房錢,之前他光顧著在地獄裏打打殺殺了,也沒注意到它們的存在。現在摸出來的剛好能買一包最便宜的毛蛋煙。


    想到這兒,他起身,向櫃台那裏走去。鹿鳴目送著他離開餐桌,怡情呢則魂不守舍的盯著麵前的水杯發呆。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打她一進入這家店開始,那種毛辣辣的感覺瞬間就從心底翻了起來。這種感覺十分的奇怪,明明什麽都沒有,那就是覺得是坐立不安,跟憋了泡尿似的。


    等到雲陽買完煙回來,怡情和他這麽一對視。她就馬上明白了她的感覺沒有錯了,因為她看見了,雲陽那深邃的黑瞳裏,兩隻血紅色的十字正在緩緩顯現。


    這時,那小二托著六碗麵條朝著他們隔壁桌兒走去。“六碗刀削麵,客官請慢用。”


    雲陽沒有回頭,隻是一言不發的大口大口抽煙。怡情翹起二郎腿,她眼前杯子裏的茶水已經開始打旋了。


    雲陽抽完了一支,二人的眼神再次開始交流。這回雲陽正用口型告訴她:“黑店,小心。”


    鹿鳴是個神經大條兒的人,他沒有注意到同伴們細微的表情變化,反而是一個勁兒的抱怨著這裏上菜太慢。


    小二托著三碗香氣撲鼻的榨菜肉絲麵從後廚裏轉了出來。他笑盈盈的走過來,依次在三人麵前放下:“客官請趁熱吃。”


    榨菜肉絲麵散發的香氣差點兒沒把三人的頭蓋骨給掀了。鹿鳴已經忍不了了,他搶過去一碗,正要去吃,卻被怡情製止,與此同時,雲陽也叫住了店小二:“oi,你不能走。”


    剛走開沒幾步的小二折了回來,他依然保持著笑意:“客官還有什麽要求?”


    雲陽將最後一口煙氣吐出,往阻塞的鼻腔裏吸了吸空氣。鹿鳴疑惑的看著這一幕。“你認得這個符號嗎?”雲陽將手腕上那個刻著十字星符號的鐐銬亮了出來。


    “這個,嘖,恕小的才疏學淺,這個符號,恐怕不認得。”那小二腦門子上出了一頭冷汗,或許是出於第七感,他感覺的到眼前這個眼中亮著猩紅十字的人的殺意。


    “不認識就對了。”雲陽淡淡的說了句,隨後,他緩緩的站起來,小而本能的退了退。隻見雲陽飛起身子,電光火石間淩空踹出一記帶火的重擊。那火焰一腳正中那小二的胸口,小二當時就飛了起來哢嚓一聲撞斷三層木板固定的櫃台躺在一堆破碎的木片中不醒人事。破碎的酒罐酒液流出,酒香撲鼻。


    剩下的人都驚呆了,那老板還傻乎乎的看向小二倒地的方向。接著,他就遭殃了,雲陽不知何時已經竄到了他的身邊,他隻看到一輪冒火的拳頭向自己麵門襲來,接著就眼前一黑,身子也同那小二一樣飛了出去。雲陽這一拳勁道十足,整把那老板嵌進牆中。


    老板當即斃命。緊接著,從那後廚中衝出兩個小山般健碩的廚子都拿著銼骨鋼刀,不由分說就朝雲陽砍去。


    雲陽離開櫃台,巧妙的避開那兩把鋼刀的砍擊,他一邊退,一邊躲,絲毫不亂。那鋼刀上滿是鮮血,不知道是誰的,那倆廚子更是凶惡,怪叫著,氣勢逼人。


    雲陽將他二人引到空曠的地方,隻見他俯身躲過一大漢的劈擊,躍起兩人多高,雙腿刹那間鎖住大漢的脖子,淩空一轉,隻聽的一聲骨骼的爆鳴,那大漢腦袋正被他扭過180度當即斃命。那大漢腦袋無力的垂向一邊,雲陽跳下,任憑那大漢在他身後倒下。


    另一大漢見同伴被鎖脖秒殺,嚇的都呆了,這家夥狠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雲陽就逼了上來。


    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板凳,一個肘擊,成功逼下那大漢的鋼刀,緊接著雙手掄起板凳重重的拍向那大漢,哢擦一聲,板凳直接攔腰折斷,而那大漢也一並飛了出去,倒在那一地碎裂的酒壇中失去了意識。那可是二百斤重的大漢啊,整個就飛了出去。


    鹿鳴腦子處於宕機狀態,手邊的麵還是熱的,店裏的小二和老板,廚子就沒了。


    “別呆了,危險解除。”怡情拍了拍鹿鳴。鹿鳴還傻傻的呆在那,氣的怡情一巴掌拍在鹿鳴腦袋上:“你傻啊,黑店啊,你看那六個。”怡情指了指那六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食客。


    怡情去檢查那六個人的情況,都死了,沒有一點活著的可能性,她從他們吃的菜中,和他們三個的麵中都檢測出來同一種致命的毒藥:“熨板先。”這種藥賊烈,吃上去無味,但過個三四十分鍾,藥效發作沒有一點搶救的可能。


    鹿鳴和雲陽來到後廚,下麵的場景足夠震動鹿鳴的三觀,他腿一軟,坐倒了下去。還好身後的雲陽把他扶住了。


    隻見後廚一片狼藉,好多人的軀幹被掛在頂上打著轉,案板上,一條斷著的人手,露著白森森的骨嵖,掉在頂上新鮮的能滲出血的腸子一串串的,腥臭撲鼻。軀幹有男的,有女的,還有小孩的,沒了頭和四肢,就那麽掛著。雲陽沒數,太多了。


    他倆忙退了出去,一退出去,鹿鳴就控製不住自己,抱著柱子狂吐起來。


    雲陽拍著他的背催吐,看著他吐的差不多了,才離開。怡情已經將櫃台洗劫一空,那個還有一絲活氣的大漢被她用繩子捆好。


    見雲陽走過來,她忙起身:“檢測出來了毒藥是燙板先。怎麽了?鹿鳴小弟怎麽吐成那樣?”“後麵都是人,這家黑店他媽的用人肉做菜,女人孩子都不放過。”雲陽邊點煙,邊說。“場麵太重口了。那家夥怎麽樣?還活著嗎?”


    “嗯,還活著,暫時沒有意識,你這保安今天可是立了大功昂,要我獎勵你一下嗎?”


    怡情有意調侃他。雲陽象征性的笑了一下,扯開了話題:“樓上有東西,很大,裏麵有活物,我看不出來,那東西,夕照探上去是方形的,不是史萊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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