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隻老黑狗夾著尾巴吧嗒吧嗒的往那村裏跑去。搖搖欲墜的棚屋裏,本地的村民正勾著腦袋去看那村裏的來客。


    雲陽三人站在村中央,此時他們手腕上的手環,彈出了一個黃色的任務標記。


    “尼克村到了,就是這兒。”鹿鳴說。


    雲陽撓了撓頭,這個地方窮困破敗的景象著實是震驚到他了。本地居民的房屋大抵上是使用土和茅草蓋出來的。


    地是黃土地。因為這幾天下雨,非常的泥濘,人走過去,半腿水,半腿泥。村裏沒有通電,因為這裏根本看不到電線樁和電線。這裏就給人一種四五十年代半古舊半現代的感覺。


    有幾個小孩子在一邊打鬧,看來他們對外來的人員根本不感興趣。


    這裏的村民說實話大多數是以運貨和挖礦為生,基本就分了這兩派。村東麵有一家當地民辦的煤礦廠,挖礦為生的男性村民們天不亮就走了,一幹就是一天,礦場管飯,一天下來,換算成人民幣的話能賺個五十來塊錢。


    運貨的也是天不亮就走了,他們本身也是分階級的。最低級的推個本地的小木車,拉些炭了煤了,木頭了之類的。幹這個的很辛苦,也很吃力,所以這些低級的運貨者大多數是些半大的壯年小夥兒。


    那小木車兒純本地原創:外形上像那些給小孩兒玩的腳滑車。就那一個把兒,兩個輪兒,小孩兒站上去,一劃跑出去老遠。這小車兒純木作的,輪子不大,也是木頭做的,先不說它長的磕磣吧,但它還是十分實用的。


    中級的運貨工作者已經進入半機械化的時代了。跟他們身份所匹配的,就是那一輛黝黑瓦亮的二八杠。


    在當地,有個二八杠,就相當於有了一輛奔馳寶馬。那性價比,那拉風程度,不用我多說。中級的貨運工作者大多都已經是成年的小夥子了,大多數的孩子都有了。


    這二八杠在他們手裏每次都能創造奇跡,比方說二百多斤的香蕉,呃,三百多斤人那麽高的煤炭袋,那車也抗的住。所以他們賺的多少也很豐富,一天下來弄個百八十來塊的也是可以的。


    最高級的貨運者已經邁入了機械時代了。他們擁有屬於自己的鋼鐵巨獸,一個將要報廢的三手老卡車。


    在這裏,擁有一輛卡車,相當於是在上海擁有了兩套海景房。


    裝備的先進,也意味著他們收入的豐富,在這裏,擁有那些卡車的,先不說收入多少吧。單單是老婆,那都能娶個好幾房的了…


    雲陽他們的委托者,也就是任務對象:奧德彪便是那樣一位運輸工作者。當然,他屬於是當地的中級運輸工作者。


    那一輛鐵骨錚錚的二八杠停在院子裏的大棚裏,黝黑的主軸被女主人擦的發亮。


    “呃,我是編號為的執行官,代號兒為瓦解,來自葬儀社。呃,我們是來幫助你們的,請問這裏是奧德…………彪的家嗎?”雲陽三人站成一排,臉上帶起了職業的微笑。


    這是葬儀社的打招呼方式,屬於是新手教學的一部分。


    “啊,哦,是的,你們是?”那黑人婦女一臉疑惑和防備的看著他們。


    雲陽剛想去給她看自己胸前的工作證兒,這邊怡情和鹿鳴就開始行動了。


    鹿鳴說:“別怕,我們是來自中國的葬儀社,隸屬於紅十字會,我們接到了上級的指示,是來幫助這裏的傷者的。”


    鹿鳴話一說完,怡情就把那個所謂的證件兒遞給那婦人去看,“我們三個都是。”她補充到。


    “哦,紅十字會啊……聽說過,那感謝你們了,請進來吧。”那女主人的戒備消失了,她一側身子,示意三人進去。


    屋裏很黑,也許是采光不好,也許是天黑的緣故。屋裏唯一的光源,就是那一個小煤油燈了。


    一個痩高的黑人男子躺在一邊的床上難受的哼唧著。許是發現家裏來客人了,他艱難的支楞起身子,去看那來的人。


    “奧,先別動,紅十字會那邊兒來人了,咱們的病有的救了。”那個女主人忙跑上前去扶他。


    “紅十字會的?哦,哦,外國的朋友們,麻煩啦…”那男子對著三人勉強的擠出一個微笑。


    “嗯,先說一下這是怎麽一回事兒吧。”怡情熟練的從包裏掏出聽診儀和手套。雲陽和鹿鳴則在一邊幫助她準備所需要的藥物。


    那女主人名字叫做勞拉,是奧德彪的妻子。此時她捧著那個沒有燈,將它放到了奧德彪的床邊。


    她忙前忙後的張羅著熱水和吃食,反正是盡了女主人之道。


    “前幾天拉了一掛香蕉到鎮上去賣,結果半路上出了車禍,摔到腿了。”


    怡情點了點頭,她從一進入這裏開始,就注意到了眼前男人腿部的異樣。她先是用聽診器聽了聽男人的心跳,又摸了摸那男人的脈搏,在確定他沒有其他的疾病後,才開始檢查那男人的腿部情況。


    男人的腿,膝蓋那個位置明顯的腫脹。怡情邊用手去摸,邊問那男人疼不疼。這也算是一種確定病灶的方法,當然因為這裏的條件是不允許的,要不然摸完之後,多少還得去拍個片兒。


    她摸了好幾個地方,最終確定了病灶所在:膝蓋靠中間一點兒的位置,初步診斷是軟組織挫傷。而他腿上膝蓋位置的腫脹,則是因為軟組織受傷後組織液充盈的關係。


    傷口不是開放性的,所以不用擔心感染的可能,像這種腿傷,隻要敷個石膏就行了,出不了一個月,多少就能下地了。


    其實這種傷病在本地是可以治的,但是得花錢。他奧德彪一向節儉,為了省錢,也沒去治這個病,一直修養到今天,也沒掙幾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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