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王府。


    司馬玉站在王府門口,翹首企盼。


    汝南王妃帶著司馬玥前往神威侯府,為她求取一個妾室的位置。


    如今結果未知。


    饒是以她的定力,現在也忍不住心中升起一抹急躁。


    雖然臨行前,司馬玥口口聲聲說蘇黯不會答應的。


    但萬一呢。


    若是蘇黯突然就憐香惜玉,念及舊情起來,見司馬玥可憐兮兮的,選擇將她收入房中。


    自己這謀劃了這麽久,結果到嘴的鴨子飛了,她哭都沒地方哭。


    隨著一陣漫長的等待過後。


    車馬粼粼聲中。


    披堅執銳的王府侍衛,護送著汝南王妃和司馬玥的車駕返回了汝南王府。


    直到看到了從馬車上下來的白裙少女,司馬玉才鬆了口氣。


    要是司馬玥進了神威侯府,那她就真沒指望了,司馬玉再膽大包天,也不敢進神威侯府搶人。


    下了馬車後,汝南王妃拉著司馬玥說了幾句話。


    並非責怪她無能,連個妾室的身份人家都不肯給你。


    而是勸慰了司馬玥一番,讓她不要心灰意冷,這次不行還有下次。


    汝南王妃對司馬玥還是懷著較大期望的,畢竟之前蘇黯對司馬玥的感情有多深她都看在眼裏。


    這一次蘇黯沒有鬆口,後麵司馬玥多去軟磨硬泡幾次,說不定就成了。


    交代了幾句以後,汝南王妃便帶人準備進皇宮一趟,她要去向皇後和太子匯報這一次去往神威侯府的進展。


    “你看,我這不就回來了?”


    看著站在王府大門口等待著自己的司馬玉,司馬玥道。


    “蘇黯他沒同意納你為妾?”司馬玉問。


    “嗯,沒同意。”司馬玥神色平靜道。


    兩人朝著王府內走去。


    “不應該啊,你已經將自己的體質告訴他了,這次王妃還登門拜訪,趕著送你去做妾,就算是這樣他也不同意嗎?”司馬玉覺得疑惑。


    “難道是,他不想參與奪嫡?”


    汝南王妃帶司馬玥去神威侯府,根本目的還是想通過司馬玥和神威侯府建立聯係,伺機將神威侯府拉入太子陣營。


    “或許吧。”


    司馬玥走在王府庭院間的卵石小徑上,有些漫不經心道。


    她想起了文會的那天晚上,太子在文會後找過蘇黯,想要拉攏他,但被他拒絕了。


    從蘇黯那時的態度來看,他是不想摻和奪嫡的。


    現如今太子和二皇子的明爭暗鬥已經進入白熱化。


    但是這兩個皇子其實都和年輕時的晉皇差距不小,沒有展現出雄主之姿。


    大晉尚武,曆代皇帝都有一定修為在身。


    曾經的太祖昭武皇帝推翻前朝建立大晉時,更是當世罕有敵手的九境武修。


    從那以後大晉的曆代皇帝,不說上三境,但幾乎沒有哪位修為低於六境的。


    這也算是大晉一直以來的傳統了。


    哪位皇子修行天賦更勝一籌,在繼承皇位上會擁有一定的優勢。


    而太子和二皇子,年已三十都隻是四境修士,連曆代大晉皇帝的標準線都可能達不到,更別說追上當代晉皇了。


    而且在治國理政方麵,太子和二皇子也沒有表現出足夠的天賦。


    所以盡管現在京城都在傳晉皇傷重可能殯天的消息,像周府神威侯府這樣的勢力也依舊沒有急於站隊。


    “其實,我一直感覺,蘇黯對你,有點太絕情了。”司馬玉湊近司馬玥道。


    “絕情?”


    司馬玥挑了挑眉。


    “此話怎講。”


    “在這之前,你確實因為陸川做了很多錯事。”


    “但是蘇黯曾經對你的癡心我們有目共睹。”


    “而在前段時間,他卻能完全和你斷開一切聯係,對待你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


    “完全不念及一絲舊情。”


    司馬玉摩挲著下顎,和司馬玥並肩行走著,一路回到她的院子裏。


    “難道是因為一次不忠,終身不用?”


    “你和陸川睡過了,所以他不能接受?”


    “沒有。”


    “親過?”


    “沒有。”


    “在蘇黯麵前你和他摟摟抱抱過?”


    “也沒有。”


    陸川雖然時常用言語撩撥司馬玥,但因為蘇黯黏司馬玥黏的比較緊,他一直找不到機會進一步攻略。


    對司馬玥隻是口頭上的pua,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司馬玉勾勾手,陸川就陷入她的溫柔鄉,接著就把司馬玥忘到了九霄雲外。


    所以兩人沒有身體接觸過。


    “那不應該啊。”司馬玉狐疑。


    “你當時做的那些事情……額,確實有點過分,傷透了蘇黯的心。”


    “但是你和陸川之間又沒發生什麽,蘇黯就算對你癡心不在,但怎麽說也喜歡你那麽久,他多少應該會念點舊情的。”


    “陸川不是當過你一段時間相好嗎,現在他還在你手上,我和他之間發生過什麽,你去問他不就行了。”


    司馬玥淡淡的道。


    確實如此,陸川模樣還算俊俏,司馬玉本來想據為己有,用來當一段時間的玩物。


    但是確認了司馬玥擁有極陰之體,她就改變了這個決定,轉而把陸川囚禁起來,留有它用。


    這時,司馬玥忽然想到,蘇黯的那些秘密。


    兩具身體、雷霆長劍、術武雙修……


    以及他和那兩個三境邪修戰鬥時,展露出的出類拔萃的劍道造詣。


    很奇怪。


    自己這些年來和他也算是朝夕相處,從來沒有見過他練劍。


    他這一身劍道造詣從何而來?


    這樣奇怪的現象,讓司馬玥想到了京城流行的一些話本上的故事。


    話本的主角獲得了一樣足以逆轉時間的至寶,然後回到了年輕的時候,憑借未卜先知的記憶,和前世的修為,拯救逝去的愛人,彌補過去的遺憾。


    難道蘇黯也是這樣?


    在某個時間線裏,他和自己成親,然後自己不讓他圓房,折辱於他,並且在神威侯府飛揚跋扈,處處和蘇婉作對。


    但蘇黯依舊始終癡心於自己,對自己百般忍讓,自己不但對他視而不見,反而依舊與陸川牽牽扯扯。


    最終蘇黯對自己徹底失望,選擇和自己一刀兩斷。


    在那之後他憑借自身天賦,逐漸成為一代舉世無雙的大能。


    修為有成後,他重生回了和自己剛成親那一晚。


    所以他才會擁有這般恐怖的劍道造詣,才會在那一夜突然對自己用強,而後毅然而然的休妻?


    兩人在庭院裏的石桌旁坐下。


    “世間可有逆轉時間、讓人重回過去之法?”


    司馬玥詢問見多識廣的司馬玉。


    “你看話本看多了?”


    司馬玉一臉古怪的看著她。


    “你該不會覺得,蘇黯是什麽重生歸來的強者吧?”


    “司馬玉以前倒是喜歡看這些這種雜七雜八的話本,但故事裏的這些東西是不可能存在的。”


    “時間,是不可能被逆轉的,它隻會一刻不停的向前。”


    “話本裏那些所謂的時間長河之類的東西,都是不存在的。”


    司馬玥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荒謬。


    將話本和現實混為一談。


    “這麽說的話,蘇黯對你這般態度的原因,是他對感情有潔癖。”


    司馬玥道。


    “雖然你和陸川沒有發生什麽,但是他接受不了你對其他男子傾心,哪怕你是被陸川哄騙了。”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能將希望寄托於他的垂憐,要靠自己爭取才能重新得到他。”司馬玥平靜道。


    “隻靠他的垂憐,我很難回到他的身邊,哪怕他願意收留我,他在心底也未必會看得起我。”


    見司馬玥這麽有覺悟,司馬玉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即她問道。


    “如果下一次蘇黯突然願意納你為妾室,你會怎麽樣?”


    司馬玥眨了眨眼,“還能怎麽辦,順從他唄。”


    “那你剛剛說那些……”


    “一碼歸一碼。”


    “這不是他沒同意嘛。”司馬玥平靜道。


    司馬玉趕緊打消她心中這樣的想法道。


    “你之前的觀念很對,什麽東西都是要自己爭取的。”


    “你現在的想法就有問題了。”


    “而且你一天是邪修,一輩子都是邪修。”


    “你要是以現在這個模樣回到他身邊,他那未婚妻察覺到你的身份,肯定會將你捉拿歸案的。”


    “跟你開玩笑的,昨天我也說過了,我現在已經不滿足於隻當他的妾室。”


    “今天去神威侯府的時候,我想起了過去和他一起睡在婚房的那幾個夜晚,一想到以後他和其他女子也會睡在在那張床榻上,他們會彼此擁抱、親吻,行敦倫之事。”


    司馬玥眼睛微微眯起。


    “我就有點不能接受。”


    “另外,他已經看出來了。”


    “看出來了什麽?”司馬玉微愣。


    “看出來了我修行了邪道功法。”


    “除此之外,他還告訴我,有個叫錦山王的陰物之王,覬覦我的身體。”


    說罷,司馬玥輕輕瞥了司馬玉一眼。


    “???”


    聞言,司馬玉先是滿臉錯愕。


    而後便是一陣驚恐。


    她大驚失色。


    “蘇黯他為什麽會知道這些?”


    在京城蟄伏的這段時間,司馬玉隱蔽的很好。


    別人就算察覺到了她的異常之處,也隻能查到她或許是個修行了采補法的邪修。


    絕對不會將她和錦山王聯想在一起。


    如果是國師發現了她這個隱藏在大晉京城的錦山一脈餘孽,她還不會那麽驚訝。


    不過國師日理萬機,京城藏汙納垢何其之多,隻要自己老實點,不冒頭,國師也沒精力搭理她這種小角色。


    但是,蘇黯憑什麽會知道她的謀劃。


    難不成,錦山一脈出了叛徒?


    也不對啊,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在王上的宮殿中,隻有她以分身在外行走。


    其他人沒有機會將情報泄露。


    “蘇黯為什麽會知道這些,那我就不清楚了。”


    “另外,他還提醒我,讓我當心給我邪道功法的人,可能就是錦山王使。”


    “他連我的身份都知道了?”


    司馬玉更慌了。


    “這倒不是,他就是猜出了我身邊有錦山王的人而已。”


    “那還好。”


    司馬玉略鬆了口氣,旋即她思索了片刻,道。


    “不能再待在王府了,我得找個地方蟄伏起來。”


    “我要是繼續待在王府,憑借神威侯府的能量,蘇黯遲早能查到我頭上來。”


    “你也和我一起走。”


    “算了,我就不走了。”司馬玥搖了搖頭


    “那蘇黯要是將你修行邪道功法的事情告訴鎮邪司,你該怎麽辦?”


    “他不會這麽做的。”


    司馬玥篤定道。


    蘇黯想對她動手,何須通過鎮邪司。


    而且蘇黯如果真要殺她。


    那在侯府威脅他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蘇黯不會讓她活著離開侯府。


    “唉,那我也不走了,左右不過一具分身,情況不對我立刻帶你跑路。”


    …………


    另一邊,神威侯府。


    一間裝潢雅致的房間內。


    “青兒你動作能不能輕一點?弄疼我了。”


    緋月發出一聲嬌滴滴的嗔怪。


    她此刻正趴在床榻上,原本身上的白袍已經褪下,身上不著寸縷,上半身蓋著薄毯,下半身則毫無遮蓋,露出豐腴的滿月和兩條圓潤的玉腿。


    丹青則在一旁,一邊按摩著她的大腿,一邊替她擦拭著藥膏。


    早上的時候,雖然因為汝南王妃和司馬玥的到訪,蘇黯中途離開。


    但丹青還是一絲不苟的監督了緋月完成接下來的懲罰。


    緋月整整紮了一個時辰的馬步,中途不能休息,而且動作還要十分標準。


    懲罰結束後,緋月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所以她拉著丹青給她的腿擦藥,並好好按摩一番。


    “青兒你真是死腦筋,世子叫你監督我,都不知道放放水。”


    早上紮馬步的時候,緋月每次想偷懶,將身子直起一點的時候,丹青都會走過來不留一絲情麵的矯正她。


    “誰叫你那麽大膽,居然敢偷聽世子的牆角,還帶著小姐一起。”


    丹青麵若冰霜。


    “是小姐主動跟過來的,不能怪我。”


    “你要是不主動跟小姐提這些事情,小姐會跟你一起胡鬧?”


    “世子生氣是因為你帶壞了小姐,小姐今年才十六歲。”


    “下次不敢了。”


    緋月乖乖道。


    她這回是真老實了,這一次世子對她還隻能算是小小的懲罰。


    下一次再觸怒世子,她都不敢想象自己會麵對什麽。


    到時候肯定就不隻是幫忙捏個肩紮個馬步那麽簡單,世子會真的好好敲打她一番。


    緋月趴在床榻上,胸前兩個大團團被擠壓,白花花的渾圓從側邊露了出來。


    那團豐腴的滿月間,缺了一角,隱隱露出一抹粉膩。


    丹青偶然瞥見,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臉色微微升起一抹紅潤,迅速扯過薄被將滿月蓋上。


    “我回世子身邊了,下次你長點記性。”


    “知道啦,我會注意的。“


    緋月懶洋洋的道。


    …………


    神威侯府。


    古色古香的書房內。


    在汝南王妃和司馬玥離開後的第一時間,蘇黯便安排侯府高手,去調查司馬玥身邊的人。


    仔細甄別在最近這段時間內,與司馬玥密切接觸的行跡可疑之人。


    他要找到隱藏在司馬玥身邊的錦山王使。


    除此之外,蘇黯還命令侯府高手密切監視司馬玥的一舉一動。


    防止司馬玥身邊的王使知道自己身份暴露後,帶著司馬玥逃離京城,隱藏起來。


    前世錦山王行走世間,雖行事還算規矩,並未做出大規模的屠殺事跡,不像魂寂八王中,下五位王那般臭名昭著。


    但她終究是陰物,還是一位參與過千年前誅邪之戰的八境陰物。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如果可以,蘇黯趁著她現在重傷虛弱,將其扼殺,再不濟也要將其抓住,交給裴玄曦監管起來。


    能找出司馬玥身邊的錦山王使,清除幹淨,或者順藤摸瓜找到錦山王的蟄伏之處,這樣最好。


    如果找不到,那就隻能對司馬玥動手了。


    將她擄走帶回侯府囚禁。


    隻要動作幹淨一點,沒有誰會知道是自己做的。


    她知曉自己的秘密,上午還想以此拿捏自己。


    和司馬玉認為他太絕情不同。


    蘇黯卻覺得,自己對司馬玥的惻隱之心還是太過了。


    方才把她殺了是最一了百了的。


    “還是下不去手。”


    蘇黯歎了口氣。


    那時蘇黯確實動了殺心,但腦海中又浮現出年少時的場景。


    恰巧是他對感情最懵懂的時候,遇到了最不該遇到的人。


    以至於現在心中優柔寡斷。


    他能做到和司馬玥一刀兩斷,因為司馬玥早已經不是他內心深處那個少女了。


    但他又做不到痛下殺手,因為這樣的話。


    世界上又還有什麽能證明她曾經存在過?


    至於將司馬玥納為妾室,蘇黯不是沒有想過。


    但是最大的問題還是會牽扯進太子和二皇子的奪嫡中。


    現在南疆都亂成一鍋粥了。


    老家夥正是和多方博弈的關鍵時刻,本來就焦頭爛額,蘇黯不想在京城還給他添亂。


    “不殺便不殺吧。”


    “現在這樣的布置也差不多了,至少有侯府的人看著,司馬玥不可能被她身邊的錦山王王使帶走。”


    “而且留著司馬玥,說不定還能順藤摸瓜找到錦山王的藏身之處。”


    布置完這些事情後,蘇黯便待在書房,翻閱起術道典籍。


    蘇黯平常習慣以陽靈身示人,大概是因為這是他本來的身體,而陰靈身雖然與陽靈身各方麵都並無二致,但因為是煉製而成的,總感覺有點區別。


    陰靈身對蘇黯來說,更像是平時用來修行武道、某些時候拿出來用用的工具人。


    蘇黯的陽靈身則基本上整天待在侯府書房翻閱術道典籍,潛心修行術道。


    不多時,丹青走了進來。


    “小姐上午有沒有跟你說,將你抬作妾室的事?”


    蘇黯問。


    既然要了丹青的身子,那必然是要對她負責的。


    不過現在他和周清羽即將訂婚,這個點納妾難免不太合適。


    按照蘇黯的想法,是等他和周清羽成親的時候,將丹青一並娶進門。


    丹青麵容清冷,聞言臉龐上也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紅暈與遐想,她輕聲道。


    “小姐跟我說了。”


    “不過我更想跟在世子您身邊,侍衛您。”


    蘇黯略作思索,點了點頭。


    “你有這般想法,我也不反對,等你哪天厭倦了打打殺殺,跟我或者婉兒說一聲便可。”


    “多謝世子垂憐。”


    “對了,你進來有什麽事嗎?”蘇黯問。


    “世子,是周小姐來了。”


    周清羽一襲水藍色的長裙,內襯著白色輕紗,裙擺垂落至小腿處,其上繡著月白色的花兒,裸露出線條勻稱柔軟的小腿肚,和一截欺霜賽雪的腳踝。


    長裙頗為貼身,在胸前隆起一個不大不小的弧度,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和柔潤起伏的翹臀。


    滿頭青絲挽起成飛仙髻,發間束著一枚乳白色的玉簪,眉目如畫,明眸皓齒,玉臉嫻雅淑靜,頗有大家閨秀氣質。


    周清羽覺得自己大抵是病了。


    以至於昨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


    他夢到未婚夫因為她對其的冷落而憤怒,將她囚禁在暗無天日的房間裏狠狠的蹂躪。


    直到她無力承歡,連連求饒,還不肯放過她,反而更加粗暴的將她的嘴堵住,使勁糟蹋……


    半夜做這樣的怪夢,導致周清羽睡到日上三竿,醒來以後,甚至連鎮邪司都不想去,隻是派人去跟唐雁請了個假,洗了個澡,精挑細選了一身衣服便迫不及待來找蘇黯。


    沿途聽見侯府下人說汝南王妃和司馬玥造訪侯府的事。


    周清羽對此倒不是很在意,司馬玥這個競爭對手,對她構不成威脅。


    或者說,現在沒誰能對她造成威脅,就連詩詩也不行。


    隻要自己這段時間陪在蘇黯身邊。


    推開書房的門,蘇黯依舊是一身皎潔如月的白衣,坐在那張熟悉的書桌後,手裏捧著本術道典籍。


    對於周清羽的到來,蘇黯還是有些意外的,他將書擱在桌案上,看向她問道。


    “今天怎麽來侯府了,不用去鎮邪司衙門當值嗎?”


    周清羽總不能說自己被那怪夢撩撥的難受,醒來後就心急火燎來找你。


    她輕輕將耳畔的碎發理順,別至腦後。


    柳眉微彎,溫婉的俏臉上綻放出淺淺的笑意。


    “我來陪陪你。”


    “昨天下午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們之前的約定就作廢好了,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像之前這一個月一般保持距離了。”


    周清羽蓮步款款,走到蘇黯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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