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晦氣家夥怎麽突然回來了?


    虞嫿看了眼時間,這才下午兩點鍾,容硯之不是應該在公司麽?


    逢臨慌慌張張,到處找躲藏的地方,甚至打開了衣櫃。


    程無雙卻是站直身體,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逢臨急忙拉著她要一起躲進衣櫃裏。


    程無雙甩開,一身正氣,“我沒幹什麽虧心事,躲躲藏藏像什麽樣子?”


    “我就不信,容硯之連交朋友的權利都不給虞嫿。”


    逢臨不死心,又拽住程無雙手腕,“我跟你說真的,容硯之太危險了,咱們先藏起來……你都不知道……”


    “行了。”虞嫿打斷,撫著額頭,白了逢臨一眼。


    “你這鬼鬼祟祟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藏的男人。”


    容硯之那智商,以及行動力。


    虞嫿再也不敢小看他了。


    他這個時間段回來,必然是知道逢臨帶著程無雙來找她了。


    逢臨突然帶個陌生人來水榭莊園。


    容硯之疑心重,有了風聲,肯定會回來看看是怎麽個事。


    他現在最怕她跑。


    逢臨一噎,“那現在怎麽辦?”


    虞嫿淡定道:“既來之則安之,容硯之沒資格管我社交圈。”


    外麵的王叔又敲了下門,“少夫人……”


    “回來了就回來了,”虞嫿出聲,冷淡道:“怎麽?難不成還要我頂著這副身軀親自下樓放鞭炮迎接嗎?”


    王叔怔了怔,說:“少爺得知您朋友來了水榭莊園,特意回來招待……”


    虞嫿:“……”


    她就知道,容硯之忽然出現沒什麽好事。


    呼了口氣,捂著胸口下床。


    程無雙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擔憂地蹙眉,“你先躺床上去吧。”


    虞嫿擺手,虛虛地站起身來,“我沒事,走兩步路還是可以的。”


    她不能讓逢臨和程無雙兩個人去麵對容硯之。


    誰知道容硯之會不會突然發神經。


    虞嫿穿好鞋,顫顫巍巍地走到了門口。


    打開門的瞬間,王叔轉頭離開。


    容硯之頎長高大的身軀映入了虞嫿眼簾。


    虞嫿:“……”


    男人筆直地站著,笑意不達眼底,看起來格外危險,視線懶洋洋地在虞嫿身後的逢臨和程無雙身上遊離了一圈。


    隻是被簡單看了一眼,程無雙就感覺到了窒息,像被無形的手鎖住了喉嚨。


    曾經她以為,容硯之隻是在傳聞裏恐怖如斯。


    如今隻是見一眼,就怯了膽。


    默默挪到了逢臨身後。


    逢臨:“???”不是姐,你剛才的氣勢呢?


    逢臨幹笑一聲,對容硯之解釋道:“那什麽,我就是擔心阿……虞嫿,特意來看看她好了沒。”


    容硯之薄唇輕掀,“我這都還沒問,你急著解釋什麽?”


    “我夫人平時朋友不多,逢先生既然這麽有心,我也不好多說什麽。”


    逢臨尷尬一笑,又拉住程無雙的手,帶著她緩緩挪動,背貼門牆,偷感十足,“是吧,我們真的就是簡單的聊聊天,容爺千萬別多想,要,要是沒什麽事,我們就先走了。”


    他跟程無雙繼續待在這裏隻會給虞嫿添麻煩。


    總不能不怕死的跟容硯之抬杠頂嘴。


    能做的隻有默默離開。


    程無雙頭皮發麻,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隻能被逢臨牽著鼻子走。


    但潛意識,還是告訴她不能丟下虞嫿。


    正要甩開逢臨,跟容硯之對抗。


    就聽到容硯之出了聲,“等等。”


    逢臨腳步頓住。


    容硯之看了看虞嫿,又抬起流暢冷硬的下頜,指了指程無雙方向,“新朋友嗎?不介紹一下?”


    程無雙立馬跟蔫兒了的花朵似的,方才蓄力的勇氣,仿佛一下被磨平。


    容硯之地位太高。


    可以說全京城的人,都要看他臉色過日子,仰仗著他。


    想到容硯之網傳的各種罪行。


    她有點虛了,若是她形單影隻,沒有家人,她一定會虞嫿兩肋插刀,才不管這個男人多厲害呢。


    可偏偏她有家人,而且家人在京城也是響當當的人物。


    她不能拖累家族。


    好氣啊,一股勁頭無處發泄。


    腳尖透過鞋子摩擦地板,咬牙切齒。


    “夫人,你的這位新朋友似乎對我很不滿?”


    程無雙是個不會偽裝的人,喜怒都寫在臉上。


    別說容硯之擅長觀測人心,就是不擅長,也能看出這人對自己的不滿。


    虞嫿扯唇,深吸了口氣,散漫道:“容硯之,你嚇到我的朋友了。”


    容硯之怔愣半秒,隨即淡然道:“那真是抱歉。”


    察覺到他的陰陽怪氣,虞嫿也懶得計較,“讓他們先走,有什麽事,你來問我不是更好?”


    容硯之:“我有說不讓他們走?我隻不過是想知道我夫人這位新朋友什麽底細,有錯?”


    程無雙雖然害怕容硯之,但也不想虞嫿被為難,所以主動介紹自己,“我、我叫程無雙。”


    “姓程?”容硯之別有深意,“京城姓程的名人可不少,我就認識幾個,你父親叫什麽名字?”


    程無雙渾身冰涼,現在隻後悔為什麽沒有聽逢臨的,躲進衣櫃裏藏起來。


    虞嫿不悅,“容硯之,你能不能別嚇我朋友了?”


    “我就是好奇。”容硯之抬了抬下頜,“好心”問倆人,“有車嗎?我讓司機送你們離開。”


    逢臨知道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其實不用下逐客令,他們本來就待不下去了,想趕緊跑。


    “有車有車,不用送,我們這就走。”


    逢臨和程無雙直接遁了。


    倆人離開前還不忘給虞嫿一個心疼的眼神。


    見他們走了,虞嫿鬆了口氣。


    容硯之漆黑深邃的眸陰翳,視線定格在虞嫿身上,眸光在她胸口處上下遊離。


    “不疼嗎?跑下床。”


    虞嫿:“你突然回來查崗,比疼死更可怕。”


    說完,她轉過身,慢慢走向床。


    容硯之進了房間後,關上門,邊說:“你要是不做虧心事,害怕什麽?”


    好一個莫名其妙的理論。


    虞嫿懶得跟他爭,躺回床上,蓋好被子,閉眼捂嘴不理他。


    容硯之喉嚨溢出一聲低磁的輕笑,緩緩走到虞嫿身邊。


    這時,目光被一旁的邀請函吸引了過去。


    他抬起頎長的指尖,撚起了那封邀請函,淡淡道:“s.t研究院?”


    虞嫿身體一僵,睜開眼,看見邀請函落到容硯之手裏,下意識伸出手想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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