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開始種小麥了,何凡他們不能白天行動。


    白天去山上找蘑菇,野菜。


    晚上去地裏,忙活到半夜,一天忙一點。


    唐虎占了八塊地,距離有些遠,他們每天晚上忙一點。


    天氣轉寒了,好在還影響不到他們。


    兩人一蛇,趕山種地,日子充實。


    三豹子沒敢回來,不知還在不在山裏,他們也沒遇到。


    唐虎的計劃失敗,也沒有下一步動作。


    時間悠悠,天空下起大雪了。


    何凡從未見過這麽大的雪,前世描述鵝毛大雪,這裏的雪花有拳頭大。


    隻是完成一次易經伐髓的他,還有些怕冷。


    小黑雖然入品不怕冷,但也懶得動,有些想冬眠的意思。


    何凡搓著手:“明年可以搭個棚子,冬天在裏麵烤火。”


    “好。”唐念歌點頭,同意他的提議:“在屋裏歇歇,借助濁氣暖身子。”


    經過他們努力,屋內地紋已經凝聚了一些,濁氣算得上渾厚。


    唐小山和唐小湖,在雪地裏玩耍。


    唐大河依舊每天趕山,但中午會回來,他也不深入,就在外圍找些山雞野兔。


    何凡沒有去,他們在家裏搓稻子。


    之前的時間,都用來布置地紋,抽取唐虎地裏濁氣了。


    得將稻子搓出來,騰出空間,來年收麥子。


    何凡跟著花嬸子,學著做米酒,和甜糟類似,更甜一些。


    想到來年可能用不少,他便多做了些,反正家裏糧食吃不完的。


    “凡哥兒,念歌。”


    蒼老的聲音響起,老裏正抱著一黑一白,兩隻小狗,頂著風雪來了。


    “裏正爺爺。”唐念歌歡快地叫了一聲,迎了上去。


    何凡也跟了上去,目光落在老裏正深厚,雪地上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唐念歌接過兩隻小狗,十分喜歡:“好可愛的小狗,是誰家生的?”


    純黑,純白的兩條狗,沒有一絲雜色。


    “在縣城裏看見的。”老裏正嗬嗬笑著:“想著你們身邊缺個夥伴,就帶回來了。”


    “這太貴重了。”唐念歌放下兩隻小狗:“阿爹說,這種沒有雜色的,都是異種,難得的獵犬。”


    “算啥子異種,不過是濁氣渾厚點,底子好一些。”


    老裏正微微一歎:“爺爺年紀大咯,養他們也是浪費,等過了冬,差不多剛好跟你們去趕山。”


    “爺爺一定能養出福地的。”唐念歌連忙道。


    老裏正嗬嗬笑著,摸了摸她腦袋:“真是乖孫女,爺爺準備進山了,去之前和你們講講養地的事情。”


    “爺是在外圍,找些山雞和兔子?這點小事,我明兒個去就成。”何凡道。


    “你這娃子不錯。”老裏正讚了一句,道:“老頭子有點事得進深山一趟,好好聽。”


    唐念歌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角,有些緊張:“裏正爺爺,你也跟阿爹一樣麽?”


    老裏正怔了一下,拍了拍她的手,沒有回答:“老頭子去看了你們的地,那潮水紋不錯,也算是有想法,但不太足。”


    “請爺爺指點。”何凡恭敬道。


    “能成潮水,自然能疊浪,這地紋的應用,全看自己鑽研。


    法術這事,並不是你會施展,就是真會了,在於活學活用上。”


    老裏正從懷中取出一根繩子:“就好比這繩子,你可以用來紮麻袋,也能用來栓狗,地紋隻是讓你們獲得繩子。”


    “你阿爹當年是用地紋的好手,自己研究出了一套地紋法,在縣城也是一等一的相地師。


    可惜了,他走的急,沒能將那套地紋法留下。”


    唐念歌眼眶發紅,隻是抓著他的衣角,沒有吭聲。


    何凡默默聽著,很想問唐蛟的事情,暫時忍住了。


    “這是老頭子研究的地紋法,比不得唐蛟,但也能養人養物,你們也別覺得是什麽珍貴東西,不必完全按照上麵學。”


    老裏正聲音慈祥和藹:“每個相地師路子都不同,地紋法的最終目標,是鎖地脈,怎麽個鎖法,就看相地師了,不能太淺顯,讓人尋到地紋頭緒,解了地紋。”


    何凡明白了,就像是給繩子打結,這個結要打好了,讓別的相地師找不到。


    他們在地裏做的,隻是將地紋凝聚出來。


    “我去你們地裏看過了,已經幫你們鎖了,想解開的話,就鑽研老頭子心得。”


    老裏正將書放在唐念歌手上,道:“凡哥兒,帶著小黑和我走一段,念歌,照顧好著兩條狗。”


    “好。”何凡知道他有話要對自己說:“念歌,我和小黑送送爺爺,你在家待會兒。”


    小黑也爬起來了,跟著他們出了門。


    唐念歌想跟上,但老裏正不讓,隻能在家照顧兩隻小狗。


    走出屋,風雪席卷,何凡緊了緊衣服。


    “老頭子不知道你能在這待多久,但希望你學了本事,別對不起念歌。”老裏正聲音多了幾分冷意。


    何凡神色平靜:“我也不知道待多久,可能一輩子,可能會離開,但我不會離開念歌,救命之恩大於天。”


    老裏正認真地看了他一眼,見他不似作偽,麵上露出笑容:“這段時間,我都看著,你很不錯。”


    何凡沒出聲,他繼續道:“你是不是好奇,唐蛟的事情?”


    “是的,念歌父母,為什麽突然丟下他,去了大山?”何凡道:“我不敢問念歌,怕她傷心。”


    “這要從秦歌身上說起了,也就是念歌的母親,她是外來人。


    每年冬天,都會有一批人來雲夢,尋相地師,進山尋寶……”


    老裏正緩緩講道。


    秦歌跟隨縣城的一些公子小姐前來,趕山尋寶,本來隻是公子小姐們的娛樂。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他們遇見了地祇遺留,唐蛟,秦歌他們全都被地祇下了咒。”


    老裏正沉聲道:“其餘公子小姐都回去了,秦歌留下了,想要在山裏找到解咒的法子,找了幾年都沒找到,和唐蛟成了家;沒想到,這個咒,通過血脈傳到了念歌身上。”


    “什麽咒?”何凡皺眉。


    “具體不知道,隻知道是一種陰煞咒。”老裏正歎道:“濁氣可化萬千煞氣,煞氣可傷人魂,形成咒術,咒術入魂,沒有解法,必死無疑。”


    “一尊地祇下的咒,哪怕隻是遺留,尋常相地師也解不開,他們自己不在意,但為了念歌,隻能再進山。”


    “唐蛟的地紋法,並不是他不留,而是他的地紋法,是從那地祇遺留上學來的,不敢留。”


    何凡麵色微變,連忙問道:“這種陰煞咒,有什麽後果?”


    “壽不過四十載,死後魂歸地祇,遭受驅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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