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水流操控(3)
低魔世界：我有無限法術欄 作者：阿能什麽都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當加倫抵達奎尼斯時，天已經黑了、
士兵們解散後，加倫跟隨羅珊娜回到了她的宅邸。為了防範可能出現的第二次襲擊，羅珊娜特意加強了宅邸的守衛。
一夜無話，加倫難得睡了個好覺，而羅珊娜則是通宵寫報告。白天，她沒有絲毫停歇，徑直趕往碼頭。
也是這個時候，加倫抵達了港口。
“睡得好嗎？”羅珊娜問道，語氣雖然疲憊，卻依然帶著一絲關切。
“托您的福，休息得很好。”加倫答道。
“那就準備出發吧。我已經安排了兩艘軍艦護航，除非襲擊者帶著軍隊前來，否則這一路將會很安全。”
“多謝您的安排。”
“這是報告，請代為轉交給家族。後續的報告我會稍後派人送去。”羅珊娜遞過一個卷軸。
事態緊急，兩人沒有閑聊的時間。
羅珊娜轉身離去，去彌補她缺失的睡眠。
載著加倫的船隻，向著遠方的海平線緩緩駛去，如同一片落葉，飄蕩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之上。
奎尼斯是大陸最南端的城市之一。
從這裏繼續向南航行，會遇到一片由六座大島組成的群島。
這片群島，沐浴在南方的陽光之下，被稱為太陽群島。
索塔，是太陽群島中最大島嶼的名字，同時也是島上最大城市的名字。奧西裏斯家族，這個古老而強大的家族便坐落於此。
離開奎尼斯三天後，加倫平安抵達了索塔。
這是他這輩子所經曆過的最安逸的一次旅程。他無需服侍任何人，隻需舒舒服服地躺在最好的船艙裏，盡情享受這難得的清閑。
然而，隨著目的地越來越近，他的內心卻漸漸蒙上了一層陰霾。遇襲事件並非他的過錯，但他要帶回去的，畢竟是令人悲痛的消息，不知家族會作何反應。
也罷，有城主羅珊娜的擔保和秘籍，家族應該不會怪罪於他。反倒是逃跑可能會引起家族誤會。
他再三叮囑士兵和船員們守好船隻，然後獨自一人走下了船，徑直趕往奧西裏斯家族的本家。
“總管大人。”加倫對著一位老者恭敬地行禮。
“加倫？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少爺呢？”老者看到加倫，先是一愣，隨即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語氣急促地問道。
“那個……”加倫的語氣有些沉重。
“唉……”老者歎了口氣，似乎已經預感到了什麽。
不久之後，奧西裏斯家族的本家亂成了一團。
“加倫！”
聽到消息後，第一個趕來的，是一位美麗的女子。她顧不得整理儀容，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一把抓住加倫的肩膀，語氣急促，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艾麗莎小姐……”加倫語氣沉重。
“你再說一遍，傑爾本他……他怎麽了？你在騙我對不對？”艾麗莎·奧西裏斯，傑爾本的姐姐，此刻的她，臉上滿是焦急和悲傷，聲音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崩潰。
“……抱歉。”加倫低下了頭，不敢直視艾麗莎的眼睛。
“啊……”艾麗莎的身子晃了晃，臉色慘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小姐！”一旁的侍女連忙扶住了她，臉上滿是擔憂。
艾麗莎無力地靠在侍女身上，聲音顫抖著問道：“你是說……你把傑爾本的……遺體……帶回來了？”
“是的。”加倫的聲音很輕，卻如同重錘一般，敲打在艾麗莎的心頭。
“讓我看看他……我要親眼確認……我不相信……這不可能……”艾麗莎的聲音裏充滿了悲傷和難以置信，淚水奪眶而出，打濕了衣襟。
“請跟我來，遺體在船上。”加倫說著，轉身向外走去。
一輛馬車很快便準備好了。
加倫帶著艾麗莎回到了船上，將她帶到了停放傑爾本棺槨的船艙前。
他沒有進去，隻是輕輕地關上了門，並將守衛的士兵們遣散到稍遠的地方，給艾麗莎留下一個安靜的空間，讓她能夠獨自麵對逝去的親人。
壓抑的哭泣聲從船艙內傳出，聽得加倫心中五味雜陳。
不知過了多久，艙門打開了。
艾麗莎的雙眼紅腫，顯然是痛哭過一場。好在侍女已經為她整理過儀容，不至於太過狼狽。
“我們回去吧。”艾麗莎的聲音依然帶著哭腔，但她已經不再搖晃，強行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
兩人回到本家後，徑直前往會議室。
寬敞的會議室裏，隻有三個人：兩男一女。
長子裏烏斯，身材高大，麵容冷峻，不怒自威。長女塔麗娜和次子雷文樣貌不差，但眼角眉梢帶著傲氣。
艾麗莎是家中的次女，也是唯一一個加倫不反感的。
“怎麽才來？”塔麗娜率先開口，語氣冰冷，如同她的眼神一般銳利。
“你難道不知道別人還在等你嗎？”
“我說姐姐，你也太冷漠了吧。”雷文接過話茬，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艾麗莎需要時間平複心情，這世上可不是隻有你這種冷血動物。”
“閉嘴，雷文。剛才抱怨等得最久的人是誰？”塔麗娜毫不留情地反駁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怒氣。
“話是這麽說沒錯啦，但我可不像姐姐你說話這麽刻薄。所以，以後要對艾麗莎溫柔一點，知道嗎？”雷文說著，轉頭看向艾麗莎，臉上依然掛著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知道了。”塔麗娜有氣無力地回答道，顯然沒有心情和雷文爭辯。
“閑聊到此為止。”一直沉默不語的裏烏斯終於開口了。他渾厚的聲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將目光轉向加倫，問道：“你就是傑爾本的隨從？”
“是的，少爺。”加倫恭敬地回答，微微低著頭，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說吧，把你所知道的一切，事無巨細，全部告訴我。”裏烏斯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對加倫來說並不困難。他已經將事情的經過分別告訴了羅珊娜和總管，現在隻需要再重複一遍就可以了。
問題在於，會議室裏的氣氛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氣氛很差啊……奧西裏斯家的繼承人之爭，已經快擺在明麵上了。’加倫心中暗道，眉頭微微皺起。
他並非不知道奧西裏斯家族內部的矛盾，事實上，他對此了如指掌。
裏烏斯、塔麗娜和雷文是前妻所生，而艾麗莎和傑爾本則是後妻的孩子。
前妻的三個孩子討厭繼母，自然也討厭繼母帶來的艾麗莎和傑爾本。
既然對方不喜歡自己，艾麗莎和傑爾本也沒必要熱臉貼冷屁股，所以姐弟倆一直都是形單影隻，很少參與家族的事務。
但加倫沒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竟然已經惡劣到了這種地步。
艾麗莎是什麽時候離開的，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塔麗娜毫不避諱地指責艾麗莎回來得太晚，雷文表麵上是在勸架，實際上卻和塔麗娜一唱一和，而裏烏斯則始終冷眼旁觀，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
加倫的匯報剛一結束，塔麗娜便再次開口了：“所以說，你拋下主人，自己一個人逃跑了？”她的語氣尖酸刻薄，仿佛加倫是什麽十惡不赦的罪人。
“什麽？”加倫笑了，被氣笑的。
“你那是什麽表情？身為一個拋棄主人獨自逃命的仆人，你有什麽資格擺出這副表情？”
“你又來了，真是的，說話就不能委婉一點嗎？”雷文陰陽怪氣地說道。
“這不是逃跑，是活下來了，雖然結果都一樣。”
他邪魅一笑，話鋒一轉：
“比起這個，我更在意的是你怎麽會毫發無損。喂，仆人。如果襲擊者的實力真的強到能殺死傑爾本，那你一個區區仆人，是怎麽做到毫發無損地活下來的？”
“啊？那是因為我沒有參與戰鬥……”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但問題在於，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兩敗俱傷，未免也太巧合了吧？你不覺得你的說辭很可疑嗎？”
“你到底想說什麽？”
“如果傑爾本的隊伍裏有內奸，而這個內奸把最佳時機告訴了襲擊者呢？如果這一切都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留下一個活口呢？隻要那個人一口咬定事情就是這樣，你就百口莫辯了，不是嗎？”
“絕無此事！”
加倫頓時火冒三丈。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潑髒水也能這麽潑，你無敵了。
哪怕是頭豬，也不會在當了臥底以後大搖大擺的回到犯罪現場吧。加倫本有心辯解幾句，但他最後還是咬了咬牙忍了下來。傑爾本遇刺沒頭沒尾，很有可能是被有心之人陷害。家族鬥爭也不是不可能，在這時候跳臉太過危險。
“當初是傑爾本少爺收留了我這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我怎麽可能會背叛他！”加倫歎了口氣，語氣堅定地回應道。
“我管你為什麽要背叛他，反正你就是背叛了！你想乖乖認罪？還是——”
“哥哥。”
一道壓抑著怒火的聲音打斷了雷文的話。
一直保持沉默的艾麗莎終於開口了。
“適可而止吧。”
“嗯？”
“加倫帶回了傑爾本的屍體，還帶回了秘典。如果他真的是叛徒，為什麽不直接逃之夭夭，還要回到這裏？”
“所以我才要問他啊，這不明擺著嗎？”
“那我想聽聽哥哥的推測，你覺得他會怎麽回答？你心裏有答案嗎？”
一聲巨響打斷了他們劍拔弩張的對話。裏烏斯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怒視著眼前的鬧劇。
“都給我適可而止！讓下人看笑話成何體統！”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加倫：
“你可以走了。”
“是。”
“你的說辭我已經知道了，在家族做出最終決定之前，你就先回去閉門思過吧。”
“……是。”
加倫恭敬地向他們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他回到房間，臉色陰沉得可怕。
‘什麽玩意兒！’
也得虧艾爾莎是個好人，替他說了那番話，不然自己不定要被怎麽刁難呢。話說回來，那雷文和塔麗娜，屬實不太像好東西。
‘既然你們這麽不待見我，那我走就是了！’
原本加倫就打算一走了之，願意回來送遺體和秘典，純粹是因為傑爾本平時待他不錯，哪怕危難之際，也沒有把加倫拉出去擋刀。如今傑爾本死了，加倫不願意一走了之來背上叛徒的罵名。
結果沒想到惹得一身腥，尤其那個雷文，加倫覺得他八成就和這場襲擊脫不開關係。
傑爾本和艾爾莎對加倫確實夠意思，即使他走了，也會記得這兩個人。
至於雷文，沒關係，加倫記住他的臉了。
士兵們解散後，加倫跟隨羅珊娜回到了她的宅邸。為了防範可能出現的第二次襲擊，羅珊娜特意加強了宅邸的守衛。
一夜無話，加倫難得睡了個好覺，而羅珊娜則是通宵寫報告。白天，她沒有絲毫停歇，徑直趕往碼頭。
也是這個時候，加倫抵達了港口。
“睡得好嗎？”羅珊娜問道，語氣雖然疲憊，卻依然帶著一絲關切。
“托您的福，休息得很好。”加倫答道。
“那就準備出發吧。我已經安排了兩艘軍艦護航，除非襲擊者帶著軍隊前來，否則這一路將會很安全。”
“多謝您的安排。”
“這是報告，請代為轉交給家族。後續的報告我會稍後派人送去。”羅珊娜遞過一個卷軸。
事態緊急，兩人沒有閑聊的時間。
羅珊娜轉身離去，去彌補她缺失的睡眠。
載著加倫的船隻，向著遠方的海平線緩緩駛去，如同一片落葉，飄蕩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之上。
奎尼斯是大陸最南端的城市之一。
從這裏繼續向南航行，會遇到一片由六座大島組成的群島。
這片群島，沐浴在南方的陽光之下，被稱為太陽群島。
索塔，是太陽群島中最大島嶼的名字，同時也是島上最大城市的名字。奧西裏斯家族，這個古老而強大的家族便坐落於此。
離開奎尼斯三天後，加倫平安抵達了索塔。
這是他這輩子所經曆過的最安逸的一次旅程。他無需服侍任何人，隻需舒舒服服地躺在最好的船艙裏，盡情享受這難得的清閑。
然而，隨著目的地越來越近，他的內心卻漸漸蒙上了一層陰霾。遇襲事件並非他的過錯，但他要帶回去的，畢竟是令人悲痛的消息，不知家族會作何反應。
也罷，有城主羅珊娜的擔保和秘籍，家族應該不會怪罪於他。反倒是逃跑可能會引起家族誤會。
他再三叮囑士兵和船員們守好船隻，然後獨自一人走下了船，徑直趕往奧西裏斯家族的本家。
“總管大人。”加倫對著一位老者恭敬地行禮。
“加倫？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少爺呢？”老者看到加倫，先是一愣，隨即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語氣急促地問道。
“那個……”加倫的語氣有些沉重。
“唉……”老者歎了口氣，似乎已經預感到了什麽。
不久之後，奧西裏斯家族的本家亂成了一團。
“加倫！”
聽到消息後，第一個趕來的，是一位美麗的女子。她顧不得整理儀容，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一把抓住加倫的肩膀，語氣急促，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艾麗莎小姐……”加倫語氣沉重。
“你再說一遍，傑爾本他……他怎麽了？你在騙我對不對？”艾麗莎·奧西裏斯，傑爾本的姐姐，此刻的她，臉上滿是焦急和悲傷，聲音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崩潰。
“……抱歉。”加倫低下了頭，不敢直視艾麗莎的眼睛。
“啊……”艾麗莎的身子晃了晃，臉色慘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小姐！”一旁的侍女連忙扶住了她，臉上滿是擔憂。
艾麗莎無力地靠在侍女身上，聲音顫抖著問道：“你是說……你把傑爾本的……遺體……帶回來了？”
“是的。”加倫的聲音很輕，卻如同重錘一般，敲打在艾麗莎的心頭。
“讓我看看他……我要親眼確認……我不相信……這不可能……”艾麗莎的聲音裏充滿了悲傷和難以置信，淚水奪眶而出，打濕了衣襟。
“請跟我來，遺體在船上。”加倫說著，轉身向外走去。
一輛馬車很快便準備好了。
加倫帶著艾麗莎回到了船上，將她帶到了停放傑爾本棺槨的船艙前。
他沒有進去，隻是輕輕地關上了門，並將守衛的士兵們遣散到稍遠的地方，給艾麗莎留下一個安靜的空間，讓她能夠獨自麵對逝去的親人。
壓抑的哭泣聲從船艙內傳出，聽得加倫心中五味雜陳。
不知過了多久，艙門打開了。
艾麗莎的雙眼紅腫，顯然是痛哭過一場。好在侍女已經為她整理過儀容，不至於太過狼狽。
“我們回去吧。”艾麗莎的聲音依然帶著哭腔，但她已經不再搖晃，強行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
兩人回到本家後，徑直前往會議室。
寬敞的會議室裏，隻有三個人：兩男一女。
長子裏烏斯，身材高大，麵容冷峻，不怒自威。長女塔麗娜和次子雷文樣貌不差，但眼角眉梢帶著傲氣。
艾麗莎是家中的次女，也是唯一一個加倫不反感的。
“怎麽才來？”塔麗娜率先開口，語氣冰冷，如同她的眼神一般銳利。
“你難道不知道別人還在等你嗎？”
“我說姐姐，你也太冷漠了吧。”雷文接過話茬，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艾麗莎需要時間平複心情，這世上可不是隻有你這種冷血動物。”
“閉嘴，雷文。剛才抱怨等得最久的人是誰？”塔麗娜毫不留情地反駁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怒氣。
“話是這麽說沒錯啦，但我可不像姐姐你說話這麽刻薄。所以，以後要對艾麗莎溫柔一點，知道嗎？”雷文說著，轉頭看向艾麗莎，臉上依然掛著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知道了。”塔麗娜有氣無力地回答道，顯然沒有心情和雷文爭辯。
“閑聊到此為止。”一直沉默不語的裏烏斯終於開口了。他渾厚的聲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將目光轉向加倫，問道：“你就是傑爾本的隨從？”
“是的，少爺。”加倫恭敬地回答，微微低著頭，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說吧，把你所知道的一切，事無巨細，全部告訴我。”裏烏斯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對加倫來說並不困難。他已經將事情的經過分別告訴了羅珊娜和總管，現在隻需要再重複一遍就可以了。
問題在於，會議室裏的氣氛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氣氛很差啊……奧西裏斯家的繼承人之爭，已經快擺在明麵上了。’加倫心中暗道，眉頭微微皺起。
他並非不知道奧西裏斯家族內部的矛盾，事實上，他對此了如指掌。
裏烏斯、塔麗娜和雷文是前妻所生，而艾麗莎和傑爾本則是後妻的孩子。
前妻的三個孩子討厭繼母，自然也討厭繼母帶來的艾麗莎和傑爾本。
既然對方不喜歡自己，艾麗莎和傑爾本也沒必要熱臉貼冷屁股，所以姐弟倆一直都是形單影隻，很少參與家族的事務。
但加倫沒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竟然已經惡劣到了這種地步。
艾麗莎是什麽時候離開的，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塔麗娜毫不避諱地指責艾麗莎回來得太晚，雷文表麵上是在勸架，實際上卻和塔麗娜一唱一和，而裏烏斯則始終冷眼旁觀，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
加倫的匯報剛一結束，塔麗娜便再次開口了：“所以說，你拋下主人，自己一個人逃跑了？”她的語氣尖酸刻薄，仿佛加倫是什麽十惡不赦的罪人。
“什麽？”加倫笑了，被氣笑的。
“你那是什麽表情？身為一個拋棄主人獨自逃命的仆人，你有什麽資格擺出這副表情？”
“你又來了，真是的，說話就不能委婉一點嗎？”雷文陰陽怪氣地說道。
“這不是逃跑，是活下來了，雖然結果都一樣。”
他邪魅一笑，話鋒一轉：
“比起這個，我更在意的是你怎麽會毫發無損。喂，仆人。如果襲擊者的實力真的強到能殺死傑爾本，那你一個區區仆人，是怎麽做到毫發無損地活下來的？”
“啊？那是因為我沒有參與戰鬥……”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但問題在於，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兩敗俱傷，未免也太巧合了吧？你不覺得你的說辭很可疑嗎？”
“你到底想說什麽？”
“如果傑爾本的隊伍裏有內奸，而這個內奸把最佳時機告訴了襲擊者呢？如果這一切都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留下一個活口呢？隻要那個人一口咬定事情就是這樣，你就百口莫辯了，不是嗎？”
“絕無此事！”
加倫頓時火冒三丈。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潑髒水也能這麽潑，你無敵了。
哪怕是頭豬，也不會在當了臥底以後大搖大擺的回到犯罪現場吧。加倫本有心辯解幾句，但他最後還是咬了咬牙忍了下來。傑爾本遇刺沒頭沒尾，很有可能是被有心之人陷害。家族鬥爭也不是不可能，在這時候跳臉太過危險。
“當初是傑爾本少爺收留了我這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我怎麽可能會背叛他！”加倫歎了口氣，語氣堅定地回應道。
“我管你為什麽要背叛他，反正你就是背叛了！你想乖乖認罪？還是——”
“哥哥。”
一道壓抑著怒火的聲音打斷了雷文的話。
一直保持沉默的艾麗莎終於開口了。
“適可而止吧。”
“嗯？”
“加倫帶回了傑爾本的屍體，還帶回了秘典。如果他真的是叛徒，為什麽不直接逃之夭夭，還要回到這裏？”
“所以我才要問他啊，這不明擺著嗎？”
“那我想聽聽哥哥的推測，你覺得他會怎麽回答？你心裏有答案嗎？”
一聲巨響打斷了他們劍拔弩張的對話。裏烏斯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怒視著眼前的鬧劇。
“都給我適可而止！讓下人看笑話成何體統！”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加倫：
“你可以走了。”
“是。”
“你的說辭我已經知道了，在家族做出最終決定之前，你就先回去閉門思過吧。”
“……是。”
加倫恭敬地向他們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他回到房間，臉色陰沉得可怕。
‘什麽玩意兒！’
也得虧艾爾莎是個好人，替他說了那番話，不然自己不定要被怎麽刁難呢。話說回來，那雷文和塔麗娜，屬實不太像好東西。
‘既然你們這麽不待見我，那我走就是了！’
原本加倫就打算一走了之，願意回來送遺體和秘典，純粹是因為傑爾本平時待他不錯，哪怕危難之際，也沒有把加倫拉出去擋刀。如今傑爾本死了，加倫不願意一走了之來背上叛徒的罵名。
結果沒想到惹得一身腥，尤其那個雷文，加倫覺得他八成就和這場襲擊脫不開關係。
傑爾本和艾爾莎對加倫確實夠意思，即使他走了，也會記得這兩個人。
至於雷文，沒關係，加倫記住他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