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寒偏過腦袋,杯子順著他的側臉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秦以寒臉上閃過幾分不耐煩,提腳剛要離開,秦父手中的杯子又砸了過來。


    數量很多,他避之不及,一隻杯子砸在他鼻梁上,瞬間鮮血直流。


    他一把捂住鼻子,目光凶狠的盯著秦父。


    秦父被他盯的頭皮發麻,心中怒火洶湧澎湃,他一巴掌拍在桌上,“你這是什麽眼神?”


    “老子還不能教訓教訓你這個小兔崽子了?”


    “難道我說的不對?如果不是你,我們秦家怎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都是你,都是你為了那個叫宋書音的女人惹怒了霍北林。”


    “我早就跟你說過,別和宋書音走的太近,她一臉精明相,心裏彎彎繞繞太多,一看就不是一個好人,可你呢?你非不停,現在為了一個賤女人,把整個家族都葬送了,你滿意了嗎?”


    嘶吼聲川過耳膜,震得人耳膜發顫。


    秦以寒拳頭緊了緊,盯著秦父眼底閃過幾分狠意。


    為什麽?


    為什麽這個世界對書音姐惡意這麽大?明明她也是受害者,明明她什麽都沒做?為什麽這些人要把責任推卸在書音姐身上!


    杯子又砸了過來,額頭傳來劇痛,濕潤的鮮血很快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一把抹掉鮮血,陰測測的說:“書音姐沒有錯。”


    “錯的是你們!”


    “如果不是你平日裏自視清高,看不起人,這些合作商根本不會跑。”


    “如果不是你拿著公司的錢揮霍無度,到處包~養女人,到處養私生子,公司的資金鏈不會斷。”


    “都是你,都是你的錯,是你讓秦家毀於一旦,現在卻把責任推給書音姐,你真不是個東西,你就是個畜生!”


    秦父聽到自己的兒子,因為一個女人叫自己畜生,氣得渾身發抖,手中的杯子驟然跌落在地上,指著他的鼻梁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


    秦以寒心煩意亂,一心想著趙開那邊的結果,沒時間理會他,他轉身就走。


    “秦以寒,你今天敢邁出家門一步,我就沒你這個不孝子!”


    秦以寒腳步一頓,轉身冷冷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直接走了。


    秦父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氣得瘋狂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他一手抓緊桌角,一手捂著胸口,因為疼痛,整個人都蜷縮起來。


    眼看著秦以寒就要垮出門,就在這時,一輛輛豪車停在秦家門口。


    秦以寒心一顫,那股不安感愈發嚴重!


    他狠狠按壓著額頭上的傷口,鮮血又湧了出來,額頭的劇痛,讓他壓下幾分恐慌!


    李澤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秦以寒瞳孔一縮,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


    李澤沒時間跟他廢話,手一揮,立馬有保鏢上前鉗製住秦以寒。


    秦家的保鏢哪裏是對手,剛想上前,就被控製的死死的。


    “你……你放開我!”


    “憑什麽抓我?”


    “霍……二爺就算有權有勢,也不能無緣無故抓人吧?難不成,他還要在華中北隻手遮天不成!”


    “放開我!放開我!”


    大廳裏,秦父得到消息,在管家的攙扶下匆匆走了過來。


    他剛過來,就聽到秦以寒大逆不道的話。


    他身形一晃,連忙走到秦以寒身邊,反手給了他一個耳光,“混賬!你給我閉嘴!”


    他訓斥完秦以寒,這才連忙看向李澤。


    李澤是霍笙的人,霍笙那可是華中北金字塔頂端的存在,在他縱橫名利場的那幾年,霍北林都被他甩在身後,他們這些人,平日裏見李澤一麵都需要提前預約,更別提霍笙本人了。


    可今天看到李澤出現在家門口,他的心情卻很緊張,對方顯然來者不善!


    他瞟了秦以寒幾眼,心裏已經做了取舍。


    “李特助,好久不見,不知您今天大駕觀臨寒舍,有什麽指示。”


    秦父彎著腰,言語恭敬中又帶著諂媚!


    秦以寒被鉗製著,見他這副嘴臉,鄙夷道:“狗腿子!”


    秦父已經放棄他,聽到他的話,心中很平靜。


    他跟一個快要死的人計較什麽?


    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秦家剩下的家業。


    李澤掃了秦以寒一眼,“我要帶走他!”


    語氣冰冷,言簡意賅!


    秦父立馬挪到一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特助,您請!”


    秦以寒沒料到他父親居然是這個態度,憤怒中又帶著幾分驚慌,“你……你……”


    李澤手一揮,立馬有人堵住秦以寒的嘴,直接打斷他的腿和胳膊,扔進後備箱裏。


    這一幕,秦家所有人看的冷汗淋漓。


    秦父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走到李澤旁邊問:“李特助,他……”


    “秦以寒早已經跟我們秦家斷絕父子關係,他也不是我的兒子,他做的事,和我們秦家無關,還請李特助和二爺說明一下情況。”


    “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個畜生做了什麽惹怒二爺的事,我……”


    秦父雙腿發軟,盡量克製住自己的發顫的聲音,可四周不斷散發的冷意,讓他惶恐不安,渾身克製不住的在發抖。


    李澤麵無表情的說道:“二爺自有論斷!”


    車隊離開,滿天大雪落在秦父肩上,壓得他脊梁一彎在彎。


    “老爺,天寒地凍,先回屋吧。”


    管家攙扶著秦父,看著他滿頭白發,心思複雜!


    秦家以前不說是頂尖家族,但好歹也是二流家族,可如今,因為秦以寒頻頻得罪人,秦家一直在倒退,一直在被打壓。


    而且,秦以寒還意識不到自己的錯,把這一切歸咎於別人。


    管家看著越來越遠的車影,他有種預感,秦以寒不會在回來了。


    秦父也想到了這點,沉著臉吩咐,“發一道聲明,秦以寒和我沒有血緣關係,他不是我的親生兒子!”


    ……


    秦以寒是被疼醒的,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到掛在不遠處的屍體。


    趙開正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他嚇得渾身一顫,想往後退,可手腳都被打斷,整個人動彈不了半分。


    他瘋狂的看向四周,就看到縮在不遠處的趙山。


    他連忙叫,“趙山?”


    “趙山,是我,快,快點過來扶我起來!”


    趙山聽到男人的聲音,身體瘋狂的顫抖起來,不斷往角落裏縮,嘴裏大喊大叫著,“不……不要……不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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