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府外大街上燈火通明,熙攘的夜市熱鬧非凡。


    沈府內,兩抹黑影在夜下閃動。


    陸枝真覺得自己失憶了,今晚的行動原本沈淵朔並不打算帶著她行動。


    一方麵這次行動的不確定性和危險性未知,一人深陷危險也好脫身不用顧及其他;


    另一方麵,陸枝柔弱的女子沒有任何自保的能力,遇到危險說句不好聽的純純拖後腿。


    然而,陸枝不服氣地提出比劃比劃。


    這一比劃,還真讓沈淵朔眼前一亮的同時閃過錯愕和驚豔。


    誰能想到不愛出門的嬌嬌小姐一招一式直逼門麵,招招利索果斷又直接致命。


    偏偏她還不是不要命的猛撞打法,新婚夫妻倆有來有往,亦守亦攻,一時間竟分不出個勝負。


    “不來了不來了,你到底帶不帶我去。”陸枝丟出木劍,耍賴似的拽住沈淵朔的衣袖。


    鮮少見到她撒嬌的模樣,更準確來說這是印象中的第一次,飄飄然的沈淵朔輕咳一聲,骨氣立場什麽的全都丟了。


    丟盔棄甲的男人抱住身前的小妻子:“遇到危險你先跑,不要折回來。不然我還要分心照顧你。”


    陸枝忍了又忍,沒好氣地拍了下他的手背。


    下屬神不知鬼不覺送來了兩套夜行衣,陸枝換上,發現大小正合身。


    沈淵朔不會什麽輕功,畢竟不是神仙江湖劇本。但他落腳輕盈,如貓般穿梭在黑夜下的沈府。


    陸枝也不承讓,在他不放水刻意放慢步子的情況下穩穩跟在他身後,步伐輕盈,落地無聲。


    兩人如同夜下的魑魅魍魎。


    輕聲撐著手臂蹬牆上房,沈淵朔俊美的臉被黑麵罩遮住鼻梁骨以下,露出的美眸閃爍亮光。


    他與陸枝趴在房頂,輕手輕腳揭下其中之一的瓦片。


    房間內的燭光從縫隙口溜出,照亮兩人鬼鬼祟祟的半張臉。


    前院內室,空氣很靜。


    沈夫人邊抹淚邊斟茶,她坐在沈老爺身側,嗓音明顯帶著哭腔道:“是不是一日找不到那人,你和陸家那位……”


    沈老爺攬過她,大手輕拍她的脊背安撫她:“舒怡,前不久你做得很好。”


    用妻子迷惑住身體內的另一半靈魂,這是沈老爺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即使隻能迷惑短暫的時間,但也足夠他做出決斷了。


    在他體內的一半魂魄不全。


    準確來說,書房中掛著的畫卷裏的人是沈家的老祖宗,不知道要往上數多少輩才能理清的祖宗。


    老祖宗單名一個權,字狂之。


    字如其人,狂放不羈的草書就能看出沈權的性子。


    沈權想要長生不老,拓展在他那個年代的沈家的勢力和實力。


    不知他用了什麽法子,將自己的魂魄分成兩份,一半能夠任他操控選擇鑽進哪個容器身體內。


    一半則隻能簡單投放在另一具身體內,等他攢夠足夠的能力就會蘇醒,成功覺醒意識霸占那具身體。


    “會是自博嗎?”沈夫人不死心問了不知多少遍的名字,得到沈老爺歎氣的搖頭抿緊唇,眼角滑落淚珠。


    她快要因為這事哭瞎了眼。


    “怎麽不會是他?”她不相信,“你再去試試,實在不行……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知道妻子心急如焚,日日夜夜在床上輾轉反側為他的事愁白了頭哭瞎了眼。


    可沈自博終究是他血緣上嫡親的弟弟,他又如何能說殺就殺,他被世人戳脊梁骨就算了,妻兒萬不能受他牽連。


    沈老爺顧忌太多。


    更何況他試探多次,瘋瘋癲癲的沈自博始終沒有露出馬腳,這更讓沈老爺下不去手。


    “罷了,都是命,人固然逃不過一個死字。”沈老爺嚐試開導陷入自我的沈夫人。


    趴在屋頂的兩道黑影聽得一清二楚,篤定沈自博絕對有問題。


    解局與設局之人十有八九就是他。


    得到想要的消息,沈淵朔禮貌地放回瓦片。


    他圈住陸枝的腰肢,帶著她輕聲飛下房頂,在草地上無聲落地。


    就在二人離開後的下一秒,沈老爺歎口氣,呢喃出聲:“告訴他們真的會有用嗎?本就是我的錯,牽扯到阿朔——”


    “陸家那邊來信了”,話音未落就被沈夫人出言打斷,“我們瞞不過他們,倒不如看他們的造化。”


    沈夫人注視著搖曳燭光久久出神:“或許你是對的……我對不起淵朔…也同樣對不起淵鷙……”


    “……是我,是我害了他們……”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側室的書房。


    書房內還燃著燭台,燈芯被人刻意剪短,燭火不盛,光暈溫馨昏黃。


    在看到燭火的那刻,沈淵朔與陸枝相顧無言。


    兩人心知肚明,沈老爺怕是察覺到了什麽才會留燈。依照他清明節儉的行事風格,留燈是萬萬不可能的。


    沈淵朔:“走吧,不必多想。”


    他的目標很明確——沈老爺的書桌。


    那日他俯身去撿案牘,沈夫人急迫的神情不似作假。


    這兒,絕對藏了重要的東西。


    沈淵朔專心搗鼓觀察書桌,陸枝則找到那副掛在牆上、被擋得七八的畫卷。


    她眯起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看向沈權的眼睛。


    果然,與沈自博長發後的眼睛一模一樣。


    沈自博的眼中滿是癡傻紊亂,而畫中的沈權滿眼邪氣,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阿枝,過來。”


    沈淵朔喚她,陸枝尋聲走近。


    他在沈老爺書桌下敲敲打打,找到一塊明顯不同於沉悶的脆響,用力掀開地毯按下地板的一角。


    地板上翹,露出裏麵的機關。


    沈淵朔示意陸枝站遠些。


    他扭動機關。


    隻聽一聲“啪擦”,一列列書架自動移動,露出一道逼仄狹窄的黑色甬道。


    沈淵朔從一旁的燭台上取下一盞燈,他在前陸枝在後走進甬道。


    隨著陸枝的走進,頭頂的地板自動閉合。


    兩人在入口處照了圈,找到出去的機關按鈕後才放下心繼續向下探。


    甬道昏暗狹窄,複行數十步隻供他二人蹲著前進。


    周圍的溫度越來越冷,陸枝能聽到若有似無的水流聲。


    目測兩人一直朝下走。


    沈淵朔手中的燈盞成了唯一的曙光,照亮腳下一小片道路。


    終於,不知走了多久,兩人隻覺得耳邊的水流聲清晰了,逼仄的甬道變得寬闊。


    擋在眼前的藤蔓被沈淵朔抬手打掉,他率先走出甬道,轉身拉起陸枝。


    兩人站在類似洞府的空地上。


    在他們眼前擺放著一堆又一堆森然的白骨。骨頭的大小不過一指長度,頭顱巴掌大小。是嬰兒的骨頭。


    洞府的主人,是個吃活嬰的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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