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內前一秒還在慌張躲藏的玩家急哄哄地亂竄,後一秒所有的怪物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憑空消失。


    腳下的機械化地板開了又閉,死裏逃生的玩家雙腿癱軟,沒等她提著的氣狠狠鬆出來,就被身後突然冒出的男人一招要了命。


    圓溜溜的物體在地上翻滾數米遠,消失在走廊幽暗的拐角。


    適應昏暗光線的他們成了無形的殺人機器,抬手揮刀落下的瞬間收割掉一枚人頭。


    滋滋滋…


    頭頂天花板響起不流暢的電流聲,忽明忽暗的白熾燈晃眼的厲害,整個飛船像是罩在酒吧蹦迪場。


    貪戀與壓抑很久的殺意成了助興的藥劑。


    前方有小片混亂場,槍林彈雨。


    是個四通八達的十字路口,在正中央赫然擺放有一小包物資。透明的玻璃盒內躺著瞧起來就香噴噴的饅頭,旁邊放著四瓶未拆封的純淨水。


    不少人瞪直了眼,不停吞咽分泌的唾液。


    埋伏在兩個對立路口的隊伍誰也不讓誰,有什麽武器就使多大力氣打出去。


    子彈不是無窮無盡的,總有耗光的那刻。


    當合作團結的人性道德衡量點被抹除,那冰冷鋒利的武器直直對準了同類手足,嘴角揚起得逞的笑。


    第一個丟下槍的矮個子男人狡猾地轉動眼珠,在身後隊友的掩護和幫助下平安滾到了物資旁。


    沒等他得意勾唇,從天而降的巨型雙斧直直從他天靈蓋劈到地板。


    染血的玻璃盒順勢滾落在地,被一雙高幫黑皮靴踩住。


    修長的手指將玻璃盒拿起,男人身穿皓色的白大褂,格格不入的幹淨和冷漠讓玩家們神色各異。


    不過既然食物在他手上,他們短期內目標一致。


    雙方人馬互視一眼,揚起手中的武器叫囂著衝向男人。


    柳瀾撩起眼皮掃了眼烏泱泱衝向自己的人群,藏在醫用口罩下的唇瓣勾起,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譏諷笑意。


    想起暴君需要他親手啟動,柳瀾略顯不耐地蹙眉。


    手中玻璃盒上的液體染紅他的手掌,他嫌惡地直接拋遠,冷眼定睛看了會兒他們的自相殘殺。


    末了,柳瀾覺得無趣,轉身不緊不慢地離開是非之地。


    砍人的男人扭頭看了眼柳瀾離去的背影,結果剛回神就被徑直抹了脖子。


    殺紅眼的張闊揮動手中金剛不壞的巨斧,鼓囊囊的肌肉結成塊,狂傲的笑紮耳十分:“東西隻能是我的!我的!”


    揮手間,血漬呈噴射狀濺在兩側破爛有洞的鐵牆上。


    “你媽的!真是瘋子!!”


    “老子不幹了!為了一點物資把命賠進去不劃算!”


    與張闊同列車的玩家同樣被他的凶殘殺戮嚇出一身冷汗,沒等他們慶幸自己與他是同一列車就被突然襲來的利斧砸中。


    捂住破開的肚皮,女人怎麽也沒想到張闊會這麽心狠手辣,連他們同陣營的都不肯放過。


    周圍的玩家死得死,殘的殘,跑的跑。


    站在血水中的男人渾身殷紅,頭頂的燈光忽閃,濺有血漬的黝黑麵容在光影的明滅中如魑魅魍魎,猙獰可怖的駭人。


    他熾熱的目光落在腳邊泡在血水裏的玻璃盒上,彎腰拂去粘在上頭的零星肉片,拿在手裏把玩。


    玻璃盒底部因劇烈摔落碎了幾道小口子,淅淅瀝瀝的血水鋪滿底層,染紅雪白的饅頭。


    人血饅頭,張闊咧開嘴露出猩紅的牙齦。


    女人忍住疼痛,暗悄悄給自己喂下修複藥劑。


    她的運氣不是很好,積分也在不久前買護身道具用光了。


    修複藥劑是最低級的,瓶底還沉澱著接近半瓶的雜質。


    可她實在走投無路了,她不想死在這裏。


    趁殺人狂魔沒空注意自己,女人咬牙拖動毫無知覺的下半身,一點點在地上爬行。


    “你要去哪兒?”粗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在她耳中無疑是來自撒旦的低吟。


    張闊不知在何時來到她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蔑視的眼神仿佛在看垂死掙紮的螻蟻,自不量力極了。


    “不要、不要殺我!”女人嚇出一身冷汗,眼眶中蓄滿的淚珠滾落,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我們是同一輛列車的,殺了我對你沒任何好處。”


    “放了你,對我來說也沒任何好處。”張闊咧嘴一笑,舉起被血水浸泡的斧頭,在女人失聲尖叫時鬆開手,直直看著女人慘死刀下。


    他笑得歡愉,蹲在屍橫遍地的走廊裏大口吞咽人血饅頭。


    嘴角的血漬被粗舌舔舐幹淨,張闊就著血吃得香,邊吃邊笑。


    他很享受在無限流遊戲裏拿捏人命的快樂,那是現實生活中身為保安的他所不能體驗到的。


    同車同陣營的又如何?


    他張闊想要他們的命,他們就得乖乖提著人頭來見他。


    忽然,空氣中除了男人狼吞虎咽的咀嚼聲,還多了道粗重的呼氣聲。


    張闊揉動酸澀的手腕,剛起身轉頭就看到走廊深處背對他站立的人影。


    他殺了這麽多活人,自是不怕鬼怪還魂一說的。


    這會兒也隻認為是某個人的惡作劇,惡狠狠吐了口粘血的唾沫:“格老子的!”


    話音落下,張闊的後脖頸被一股強烈的暖氣流噴灑,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垂在身側的手不動聲色握緊巨斧。


    在心底默數三個數後,他猛地轉身,同時揮出斧頭。


    “砰!”


    利刃刺破粗糙的皮膚,灼熱的血噴在張闊臉上。


    沒等他勾唇,頭頂忽然被舌頭舔了舔。


    腥臭的唾液滴落頭頂,張闊愣怔抬眸,黝黑的瞳孔底倒映出龐然大物的身影——從中撕裂的大嘴長出蝸牛頭,由粗變細的觸角尖尖頂有兩顆大燈籠,頂到天花板的高度讓張闊心尖一顫。


    他從未想過自己在它跟前會如此渺小。


    被他用巨斧砍破皮肉的傷口在張闊驚愕惶恐的目光下自動愈合,他臉色慘白地後退幾步,顫抖著小腿肚轉身想跑卻被身後走來的人影伸出手貫穿胸腔。


    裹滿血液的手臂穿過他的胸腔,疑惑又殘忍地在其中攪動幾下,最後握住張闊的心髒。


    劇烈的痛楚讓張闊發出破天的慘叫聲,淒厲駭人。


    噗嗤一聲,胸前破出血窟窿的魁梧男人應聲倒地。


    滾熱的心髒在柳瀾掌心跳動,發出最後的反抗。


    柳瀾冷冷收回目光,在看向身前乖巧如狗的暴君時,眼神柔了瞬:“張嘴。”


    暴君很聽他的話,聞言張開嘴,接下他拋來的心髒,咕嘟咽入腹中。


    笨重的後爪跟在柳瀾身後重重踩地,周圍的地板隨之一震接一震。


    碩大的腳印印在地板,暴君感受到體內血脈的製約與聯係,乖巧得不像話。


    監控前的老人摸摸胡子,看清柳瀾的動作後無奈搖頭:“他還是一個都沒看中,再這樣下去,暴君遲早成饕餮...奇怪,最近右眼老是跳...希望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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