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妮走了,裴思遠心裏湧起了莫名的惆悵。雖然他跟安妮現在已經是情人關係,但他現在也有了新的憂慮,就是感到身體有些力不從心了,這些日子他若不是吃了一些補藥,他真的是無法應對富有青春活力的安妮了。


    裴思遠也知道背著家庭,跟安妮在一起,是有損於自己的人格的,也愧對他死去的初戀,可那不可遏製的情欲還是讓他沉陷迷失在安妮的石榴裙下。她的一切都令他著迷,她有著與她母親一樣的骨感,那雙嫵媚動人的眼睛,還有凸凹有致的魔鬼身材。現在,他已經對安妮有了一種強烈的依戀,不僅僅是生理的需要,他也喜歡聽她柔和的帶著暖意的絮語,一聽到那動聽的聲音,他的心裏就有了一種春風入戶的感覺。他想,這種感覺若是伴著他的一生就好了。可是他還是有了一種預感,那就是安妮最終還是要離他而去,因為他知道她不是一個為了一個男人而活著的女人。雖然,裴思遠對安妮如此眷戀,但晚上大多時候他也無法陪她,原因是這一段時間妻子胡青對他的行蹤更關注了。如果沒有什麽應酬,他幾乎就得按點回家。所以,他如果想安妮了,他們就會在白天去空屋裏幽會。


    想著這些,裴思遠心裏竟有了空落的感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情感生活今後會變成什麽樣?


    人都有兩麵性。裴思遠濾掉情感糗事正襟危坐在辦公桌前,他的為官屬性就迅速地回歸了。這時,他又想起了簡世超。他知道這次兩市的職位易位會讓簡世超很沮喪。在a省之內,忻州可是最窮的城市了,雖然這個城市有山有水,資源並不缺乏,但是由於工業基礎太薄弱,經濟發展速度始終落在全省打狼。而泰城就不一樣了,由於這幾年的經濟發展,已經成了a省的一匹黑馬,在這樣的城市任職,當然要比在困難重重的忻州市任職強多了。


    想到了這些,裴思遠當然也想到了簡世超托章子建送來的那一對鈞瓷花瓶。他知道這一對花瓶的價值,他曾拿著花瓶去請古玩專家鑒定過,這一對產自清朝中期的鈞瓷花瓶,最少也值二百多萬。一想到這花瓶,裴思遠的心裏就糾結了起來,思來想去還是覺的很對不起簡世超,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把這一對昂貴的鈞瓷花瓶退給簡世超,因為他實在是太喜歡這一對花瓶了,每天回到家裏,他都會圍繞著花瓶欣賞一番。


    在這種糾結中,裴思遠最終還是決定親自跟簡世朝談一次,他想安撫和鼓勵一下簡世超,也給簡世超一些情感暗示,就是以後他一定要讓簡世超有更大的發展。


    想到這,他就拿起電話給章子建打了過去,告訴章子建不用去找簡世超了,他要親自去找簡世超談談。


    給章子建打完了電話,裴思遠就想在什麽時候跟簡世超談為好。想了一會,他感到此事還是越早談越好,談晚了,反倒不好。於是,他就操起了電話,給簡世超打了過去,但打了半天也沒人接電話。於是,他就給房致遠打了電話,讓他告訴簡世超速來省裏一趟。房致遠接完了裴思遠的電話,感到他的語氣很急,也不敢怠慢,就立刻給簡世超打了電話。此時,簡世超正陪著上官宛雲在選擇開發地址。聽到房致遠的電話後,他感到裴思遠找他一定有什麽急事,就跟上官宛雲說:“宛雲,今天就看到這吧,一會你就回酒店休息吧,我晚上就回來了。”看到簡世超要走了,上官宛雲有些舍不得了。這些日子他們在晚上天天如膠似漆地粘在一起,彼此之間已經有了深深的依戀。昨天上午送上官寅慶去機場時,上官寅慶已經看出了自己女兒跟簡世超的關係不一般了,就語重心長地對簡世超說:“簡副市長,我的女兒是不是看上你了?”聽後,簡世超有些不自然地答道:“這怎麽會呢,您的女兒可是金枝玉葉呢。”聽了簡世超的話,上官寅慶不由地笑了,“男女之事,一搭眼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你看看你們彼此的眼神,那就是惺惺相惜啊。”


    在即將分別的時候,上官寅慶把簡世超的手放到了上官宛雲的手上,然後對簡世超說:“我的女兒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善待她,她可是對你情有獨鍾啊。”說著,他就有些不舍地向安檢通道走去。


    此時,上官宛雲想起了父親說的話,心裏對簡世超就更有了萬般不舍,她希望每時每刻都與他在一起。


    看到上官宛雲對他的那種依戀之情,簡世超就對她說,“要不你就陪我去一趟省裏吧,反正今天你也做不上什麽了。”


    聽到簡世超這樣說,上官宛雲不由微笑了起來。


    於是,兩人就坐著福特轎車去了省城。


    到了省城,簡世超先讓司機林誌宇把他送到了省府,之後,就讓林誌宇拉著上官宛雲去省城的旅遊景點看一看,二個小時以後,再回到省府來接他。


    安排妥當,他朝上官宛雲遞過去一個溫情的眼神,之後,就向省府大樓走去。進了大樓,他就徑直向裴思遠的辦公室走去。


    到了門口,簡世超平穩了一下自己有些緊張的心緒,就輕輕地敲了門。


    聽到了裴思遠發出的“請進”的聲音,簡世超推門走了進去。


    看到簡世超來了,裴思遠立刻就從座位上站起來,向他迎了過來。他很少以這種禮賢下士的姿態來接待自己的下屬,今天對於簡世超可是破例了。


    在沙發前,裴思遠終於握住了簡世超的手。“世超啊,讓你受累了,快坐下來休息一會,我給你倒一杯茶水去。”說著,他就拿起暖瓶,給簡世超沏了一杯龍井茶。


    沏完了茶,裴思遠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作為這個省的一把交椅,他總是在無形中自然地營造了一個居高臨下的姿態。


    看到簡世超端起了茶杯,開始品他的上等好茶了,裴思遠在心裏醞釀著說辭。稍等片刻,他對著簡世超終於艱難地開口了。


    “世超,這次我請你來省府,就是想跟你談談你的去向問題。”裴思遠說了這句話後,就停頓了下來,他要看看簡世超的神情。聽了裴思遠的話,簡世超依然顯得波瀾不驚的,在那悠然地品茶。這時,裴思遠有點佩服這個部下的冷靜了。一般來說,假如他跟某位部下談到涉及命運的工作問題,這位部下一定會投來一束很關注的目光。而今天,簡世超對此表現的如此漫不經心很令他感到意外。


    他心想,那好吧,我就跟你實話實說,看來你對於自己的未來已經有了從容相對的心理認知。於是,裴思遠就慢悠悠地對簡世超說:“世超啊,我們都是從古訓的濡養中走過來的人,孟子的那句天降大任於斯人的經典之句我們都已經熔鑄在心。今天我想告訴你的是,最近省裏對幾個地級市的市長又做了一次調整,本著逢弱補強的調整原則,省委決定把你派到忻州去做市長。”


    聽到了裴思遠的話,正在喝茶的簡世超端著茶杯的手忽然抖動了一下,有些顫抖的手險些把茶杯滑落下來。


    “以前,您不是已經定了,讓我留在泰城當市長嗎?”簡世超聽後,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以前是定了,但是現在省府作出了新的決定,經過反複研究,感到你最適合去忻州任職,因為在這些市長的人選中,你的綜合素質是最高的,而且你具有開拓進取的獨特能力,所以省府才決定把你派到忻州去。希望你能在那裏一展身手,盡快打開那裏的工作局麵。”裴思遠在話裏明顯地融進了溢美之辭,他想以此釋解簡世超的抵觸情緒。


    對於裴思遠的解釋,簡世超沒聽進去幾句,他感到裴思遠把他玩了。他有些惋惜了,自己的那一對鈞瓷花瓶,就換來了一個全省最落後的地級市市長的職位,這值嗎?他知道自己一旦離開了苦心經營的泰城,那麽自己的社會關係幾乎就變成了零蛋。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忻州,他還得重新打江山,那得付出自己多少心血和精力呢。可是,官場就是這樣無情,既然省長找你談了,就證明此事已經沒有任何回旋餘地了。


    想到這,簡世超就問裴思遠,“裴書記,那正式任命令什麽時候下呢?”


    “就在這個月的月底吧,不過你現在就可以做在泰城離任的準備了。”


    看到簡世超的情緒明顯地低落了下去,裴思遠接著對他說:“世超,你到忻州任職也未必是一件不好的事,這個市的經濟實力雖然相對說來比其他城市弱一些,但其發展空間卻非常大。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會很快地扭轉那裏的局麵。到時,我會讓你的仕途更上一層樓的。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來。”


    聽了裴思遠的這句話,簡世超的心裏有了一些安慰。但他知道,他的仕途命運因為這次調整已經徹底改變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亂世情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朱墨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朱墨心並收藏亂世情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