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行驚寶失蹤,初探查疑雲密布


    濃霧散盡,通道的出口豁然開朗,陽光傾瀉而下,照在鄒羽和曹萱的臉上,驅散了鬼宅帶來的陰冷。劫後餘生的喜悅讓曹萱緊緊抓住鄒羽的胳膊,興奮地說著:“我們真的出來了!太好了!”鄒羽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但他的眉頭依然緊鎖,鬼宅中的詭異經曆讓他心有餘悸,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告別了驚魂未定的劉道士,鄒羽和曹萱回到了開封府。曹萱因為受到驚嚇,回家休養,而鄒羽則馬不停蹄地趕往珍寶行,開始調查鎮店之寶失蹤的案件。


    珍寶行的大門敞開著,裏麵的景象一片狼藉,櫃台被掀翻,錦盒散落一地,如同被強盜洗劫過一般。珍寶行老板,一個身材矮胖,滿臉愁容的中年男子,正急得團團轉。看到鄒羽到來,他一把抓住鄒羽的胳膊,語氣焦急:“鄒小哥,你總算來了!我的寶貝啊,我的傳家寶啊,就這麽沒了!”


    鄒羽輕輕掙脫開老板的拉扯,眼神銳利地掃視著現場。他蹲下身,仔細觀察著散落在地上的碎片,目光如炬,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他發現,櫃台上的劃痕並非利器所致,更像是某種鈍器撞擊造成的。此外,地麵上的腳印也很雜亂,並不像是一個人留下的。


    他站起身,走到珍寶行老板麵前,語氣沉穩地問道:“老板,案發時,你都在哪裏?”


    老板哭喪著臉回答:“我…我在後院盤點賬目,等我聽到動靜出來的時候,小偷已經跑了!”


    鄒羽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走到後院,仔細檢查了一遍。後院的門窗完好無損,沒有被撬動的痕跡。


    回到前廳,鄒羽的目光落在了牆角的一個不起眼的木箱上。木箱的鎖已經被撬開,裏麵空空如也。他走過去,伸手摸了摸箱子內部,指尖沾上了一層細細的粉末。他將粉末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


    鄒羽邪魅一笑,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他走到珍寶行老板麵前,語氣帶著一絲玩味:“老板,你確定你是在後院盤點賬目嗎?”


    老板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閃爍:“當…當然是在後院了,不然我還能在哪裏?”


    鄒羽沒有說話,隻是將沾有粉末的手指伸到老板麵前。老板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微微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


    “這箱子裏裝的是什麽?”鄒羽語氣冰冷地問道。


    老板支支吾吾地回答:“是…是一些…一些香料……”


    鄒羽沒有再理會他,而是走到門口,抬頭看了看天空,夕陽西下,天色漸暗。他轉身對曹萱的隨從說道:“去告訴曹小姐,今晚可能要晚些回去。”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珍寶行,消失在暮色之中。隨從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珍寶行老板則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卻又不敢說出口……他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麽,卻隻抓到了一把空氣。


    開封府的夜,籠罩在一片薄霧之中,更添幾分神秘。鄒羽獨自一人走在街上,腦海裏不斷回放著珍寶行裏的每一個細節。那淡淡的香氣,雜亂的腳印,還有老板閃爍的眼神,都讓他感到這起案件並非表麵那麽簡單。


    第二天一大早,珍寶行老板就急匆匆地來到了李福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李福抱怨著他的損失。他那心急如焚的樣子,仿佛失竊的不是珍寶,而是他的命根子。


    “李老爺啊,您可得幫幫我啊!那可是我的傳家寶啊!要是找不回來,我可怎麽活啊!”老板哭天搶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家破人亡了。


    李福被他吵得頭疼,隻好把鄒羽叫了出來。“鄒小哥啊,你看這……”李福一臉無奈地看向鄒羽。


    鄒羽還沒開口,珍寶行老板就迫不及待地插嘴道:“鄒小哥,你可是李老爺推薦的能人,你可得加把勁啊!我這損失一天就是幾百兩銀子啊!”他一邊說著,一邊心疼地捂著胸口,仿佛每一秒都在流失著白花花的銀子。


    鄒羽看著老板那副小氣的樣子,不禁有些無奈。他淡淡一笑,說道:“老板,破案需要時間,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幫您找回失竊的珍寶。”


    老板一聽這話,立刻換了一副嘴臉,點頭哈腰地說道:“那就好,那就好,鄒小哥,您盡管吩咐,需要什麽盡管說,隻要能找回我的寶貝,花多少錢我都願意!”


    鄒羽心中暗自冷笑,這老板還真是個見錢眼開的主。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鄒羽走訪了珍寶行附近的街坊鄰居,收集了不少線索。他發現,案發當晚,確實有人看到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珍寶行附近徘徊。而且,這些人似乎對珍寶行的布局非常熟悉,作案手法也十分專業。


    鄒羽並沒有被這些看似明顯的線索所迷惑。他知道,這些很可能是盜竊團夥故意留下的障眼法,目的就是為了誤導他。他敏銳地察覺到,這起案件背後,隱藏著一個更大的陰謀。


    他來到開封府衙,調閱了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類似案件的卷宗。他發現,最近幾個月,開封府發生了幾起手法類似的盜竊案,失竊的物品也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寶。而且,這些案件至今都未破獲。


    鄒羽將這些案件的資料整理了一遍,發現了一個共同點:所有失竊的珍寶,都與一個神秘的組織有關。這個組織名叫“暗影”,據說是一個專門從事盜竊活動的地下組織,勢力龐大,手段狠辣。


    鄒羽意識到,他這次遇到的,可能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盜竊團夥,而是這個神秘的“暗影”組織。他感到一絲壓力,但並沒有退縮。他知道,隻有解開這個謎團,才能真正找回珍寶行的失竊之寶,並將這個罪惡的組織繩之以法。


    夜深了,鄒羽坐在桌前,仔細研究著手中的資料。突然,他聽到窗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他警覺地抬起頭,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誰在那裏?”


    鄒羽推開窗戶,夜風挾裹著初秋的涼意撲麵而來,卻吹不散他心頭籠罩的疑雲。窗外,除了婆娑的樹影和遠處幾盞昏黃的燈籠,空無一人。難道是錯覺?鄒羽微微皺眉,心中警鈴大作。他敏銳的直覺告訴他,事情並非如此簡單。他關上窗戶,回到桌前,將收集到的線索重新梳理了一遍。


    盜竊團夥的布局確實非常複雜,他們不僅精通各種盜竊技巧,而且還善於利用各種手段掩蓋自己的蹤跡。從珍寶行現場的偽裝,到街坊鄰居提供的“目擊證詞”,每一個細節都經過精心設計,目的就是為了誤導調查方向。鄒羽感到一絲壓力,對手的狡猾程度遠超他的想象。


    他揉了揉眉心,感到有些疲憊。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叩響。


    “鄒羽,你還沒睡嗎?”是曹萱的聲音。


    鄒羽打開門,曹萱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圓走了進來。“我知道你最近為了珍寶行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特意給你做了些湯圓,趁熱吃吧。”


    曹萱將湯圓放在桌上,溫柔地看著鄒羽,眼神裏滿是信任。“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真相的。”她的話語如同春風般溫暖,撫平了鄒羽心中的焦慮。


    看著曹萱關切的眼神,鄒羽心中一暖。他笑了笑,說道:“謝謝你,曹萱。”


    吃著甜糯的湯圓,鄒羽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曹萱的信任和支持,給了他莫大的動力。他更加堅定了要將這起案件查個水落石出的決心。


    第二天,鄒羽根據掌握的線索,來到開封城外的碼頭。他發現,盜竊團夥很可能利用水路將贓物運出了城。碼頭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各種貨物堆積如山,想要在這裏找到蛛絲馬跡,無異於大海撈針。


    鄒羽仔細觀察著碼頭上的船隻,以及來往的商販和苦力。他發現,其中有一艘船顯得格外可疑。這艘船的船身漆黑,沒有任何標誌,而且船上的人員也顯得十分神秘,他們很少與其他人交流,總是躲躲閃閃。


    鄒羽決定暗中跟蹤這艘船。他悄悄地租了一艘小船,尾隨著那艘可疑的船隻,一路駛出了碼頭。


    然而,當船行駛到一片開闊的水域時,那艘黑船突然加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鄒羽的線索在這裏突然中斷。他意識到,這個盜竊團夥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和強大。


    就在鄒羽思考下一步行動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股異樣的目光注視著自己。他猛地回頭,發現一個身穿黑衣,頭戴鬥笠的神秘人站在不遠處的船上,正冷冷地盯著他。那人是誰?是敵是友?


    夜色濃重,江麵波光粼粼,倒映著破碎的月光。鄒羽的小船在水麵上輕輕搖晃,他眯起眼睛,努力想要看清那艘消失在夜幕中的黑船,卻隻看到一片空茫。他知道,線索到這裏斷了。這個盜竊團夥,比他預想的更加狡猾,更加謹慎。他們不僅精通盜竊技巧,更深諳隱藏之術,仿佛幽靈般來無影去無蹤。


    鄒羽深吸一口氣,將湧上心頭的煩躁壓了下去。他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他必須冷靜地分析現有的線索,找到新的突破口。


    他回想起珍寶行老板的描述,那件丟失的鎮店之寶,價值連城,體積卻並不大。如此貴重的寶物,盜竊團夥必然會盡快出手,將其銷贓。而開封城防森嚴,陸路運輸風險極高,水路便成了最佳選擇。


    想到這裏,鄒羽的目光再次投向茫茫江麵。他確信,盜竊團夥一定還有其他的船隻在附近活動。他們不可能隻依靠一艘船來完成如此複雜的盜竊行動。


    就在鄒羽苦苦思索之際,他忽然感到一股寒意從背後襲來。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如同芒刺在背,讓他很不舒服。他猛地回頭,隻見不遠處的一艘漁船上,站著一個身穿黑衣,頭戴鬥笠的神秘人。那人一動不動,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隻有那雙隱藏在鬥笠下的眼睛,閃爍著冰冷的光芒,緊緊地盯著鄒羽。


    鄒羽的心髒猛地一沉。這個人是誰?是衝著他來的嗎?還是隻是偶然路過?他試圖用自己洞察人心的能力去探查對方的意圖,卻發現對方的心思如同被一層迷霧籠罩,根本無法看透。


    這種感覺讓鄒羽更加不安。他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神秘人,絕非等閑之輩。對方的身上,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讓他本能地感到警惕。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江麵上,兩艘小船靜靜地對峙著,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鄒羽的目光與那神秘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如同兩道鋒利的刀刃,碰撞出無聲的火花。


    良久,那神秘人終於動了。他緩緩地抬起一隻手,指向了開封城的方向。然後,他用低沉而沙啞的聲音說道:“城西,廢棄的染坊……”話音未落,他便轉身消失在船艙之中,漁船也迅速調轉方向,朝著夜幕深處駛去,隻留下鄒羽一人,在江麵上獨自淩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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