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古老而神秘的城市。


    那裏是權力中心,也是風暴中心。


    陳虎的口中喃喃自語,聲音低沉而有力。


    “京都,準備好接受來自地獄的洗禮了嗎?”


    陳虎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低語,帶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氣。


    夕陽的餘暉灑在陳虎家簡陋的院落裏麵,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打破了這份寧靜。


    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門口,他濃眉緊鎖,神情嚴肅。


    來人正是馬關口縣公安局副局長,張誌偉。


    他用力地敲了敲陳虎家的木門。


    “陳虎,開門!”


    屋內,陳虎正準備關門休息。


    聽到這粗暴的敲門聲,他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誰啊?”


    他拉開門,語氣冷淡。


    看到陳虎,張誌偉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陳虎,你涉嫌殺人、毀屍滅跡,以及經營馬關口無數違法犯罪活動,現在跟我們走一趟!”


    陳虎聞言,非但沒有絲毫慌亂,反而笑了。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張副局長啊?”


    他斜睨著張誌偉,語氣之中,充滿了不屑。


    “怎麽?上次那個要伸張正義的小警察,是你什麽人啊?”


    張誌偉聞言,臉色不由得一沉。


    “他是我外甥,已經被撤職了。”


    “哦……撤職了啊!”


    陳虎故意拖長了音調,語氣之中,帶著一絲嘲諷。


    “那張副局長今天過來,是想步你外甥的後塵嗎?”


    張誌偉聞言,當即冷哼一聲。


    “陳虎,你少在這裏裝腔作勢!你經營馬關口地下犯罪活動是事實,我掌握了證據!”


    “證據?什麽證據?”


    陳虎聽到張誌偉這話,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


    “你二叔一家死因不明,屍體在後山被發現,我已經帶回去屍檢,保留了證據!”


    張誌偉故意加重了語氣。


    “還有馬加爵一行人的失蹤,都與你脫不了幹係!”


    陳虎聞言,當即搖了搖頭,露出了一臉無辜的表情。


    “張副局長,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啊!”


    “我是企業家,是上河村小學校長,可不是什麽罪犯。”


    “你要追查什麽,自便就是!”


    他頓了頓,語氣突然變得冰冷。


    “不過,我勸你最好小心點。”


    “或許明天,你身上的這身衣服就得被扒下來了。”


    “到時候,你又拿什麽來追查?”


    張誌偉聞言,當即勃然大怒。


    “陳虎!你太囂張了!”


    “馬關口不可能讓你隻手遮天!”


    陳虎聽到張誌偉這話,不由得無奈地歎了口氣。


    “張副局長,你搞清楚現在的狀況沒有?”


    “我露頭之前,馬關口的灰產全是亂相。”


    “現在呢?規規整整,有條不紊,不再明著顯露,還給警察局提供了業績,避免了以往隨處可見的街頭暴力流血事件。”


    “塵世糧農集團給了超過五千人就業機會,稅收繳納將會是以往馬關口的十倍。”


    他冷視著張誌偉,語氣鏗鏘有力。


    “我,有罪?”


    張誌偉聞言,一時語塞。


    不由得,他緊握著拳頭,眼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他知道陳虎說的全部都是事實。


    馬關口確實因為陳虎的存在,而變得比以前更加“太平”了。


    但在這“太平”的背後,隱藏著怎樣的黑暗,他心知肚明。


    隻是,他卻沒有足夠的證據,來將陳虎繩之以法。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頓時湧上了他的心頭。


    張誌偉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不管如何,任何膽敢觸及法律的人,都會受到審判。”


    “我盯死你了,陳虎!”


    陳虎聞言,一臉無所謂地攤了攤手。


    “盯死我?好啊!你隨便盯!”


    說到這裏,陳虎不由得冷笑一聲道:“我倒要看看,你能盯出什麽花兒來?”


    “以往的馬關口,各種搶盜,幫派堂口爭奪利益的火拚就沒有斷過。”


    “無數人沒有收入,靠天吃飯,年景不好多的是餓死的人。”


    “張副局長,那時候你在哪兒呢?”


    陳虎的語氣之中,充滿了嘲諷。


    “如今,我讓馬關口井井有條,你卻突然蹦出來要審判我?”


    張誌偉聞言,臉色頓時漲紅。


    “你這是強詞奪理!”


    “你以為你做這些就可以淩駕於法律之上了嗎?”


    陳虎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不僅脫離實際,追求所謂的正義,更是愚昧可笑。”


    “你壓根不明白什麽才是善舉,什麽才是真正的正義!”


    張誌偉聞言,當即咬緊了牙關。


    “法律才是最為神聖的規則!”


    “任何淩駕法律之上,或是褻瀆,鑽空子的行為,都應該被審判!”


    陳虎聽到張誌偉這話,不由得搖了搖頭,眼神之中,充滿了憐憫。


    “蠢驢腦袋,說不通!”


    隨即,陳虎轉身,毫不客氣地關上了門。


    “送客!”


    “砰”的一聲,木門在張誌偉的麵前,重重關上。


    一陣風吹過,卷起幾片落葉,在院子裏麵打著旋兒。


    夕陽的餘暉灑在緊閉的木門上,顯得格外冷清。


    站在門外的張誌偉,拳頭緊握,指甲幾乎嵌進了肉裏。


    他感到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卻又夾雜著憤怒和不甘。


    “陳虎!”


    張誌偉咬牙切齒地暗罵一聲。


    他知道,陳虎說的那些話,雖然刺耳,卻也是事實。


    馬關口確實因為陳虎的存在,變得比以前更加“太平”了。


    但在這“太平”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麽,他也不敢細想。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他必須找到確鑿的證據。


    否則的話,他永遠無法將陳虎繩之以法。


    轉身,張誌偉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陳虎家簡陋的院落。


    夜幕降臨,黑暗籠罩著整個馬關口。


    遠處,隱隱傳來幾聲狗吠。


    一切,似乎又恢複了平靜。


    陳虎緩緩將滾燙的開水,注入紫砂壺中,茶香四溢。


    氤氳的霧氣之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座孤島,看到了那個瘦削的身影——易天行。


    “西方認為,生命至高無上,任何人都無權剝奪。”


    陳虎喃喃自語,回憶著易天行的話。


    “所以他們廢除了死刑,認為即使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也應該給予改過自新的機會。”


    陳虎給他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抿一口。


    “而東方則不同。”


    “死刑的存在,是為了警戒世人,讓人們知道觸犯底線的後果。”


    陳虎的眼神變得深邃,仿佛看到了古代的刑場,看到了劊子手高舉的屠刀。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觀點,源於對人性的不同理解。”


    “西方相信人性本善,即使犯錯,也有可能改過自新。”


    隨後,陳虎放下茶杯,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而東方則認為,人性本惡,需要用嚴酷的刑罰來震懾。”


    陳虎的腦海之中,這時候不由得浮現出張誌偉的臉,那個滿口法律,卻對現實視而不見的副局長。


    “張誌偉,你所謂的正義,不過是空中樓閣罷了!”


    陳虎冷笑一聲道:“你以為法律就是萬能的嗎?”


    隨後,陳虎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


    “法律,不過是統治階級維護自身利益的工具。”


    “真正的正義,是什麽?”


    說到這裏,陳虎的眼神之中,卻是充滿了淩厲的光芒,


    “易天行,你說得對!”


    “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善惡,隻有永恒的利益!”


    說完,陳虎轉身回到桌前,隨後仰頭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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