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昌明確認了一件的事,那就是祥利集團的內幕被爆出和張家兄弟關係不大,因為徐名遠對他們也表現出並不在意的樣子。


    想到陳祥順被帶走,還有陳祥利的小兒子被抓幾乎在同一時間發生,那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剛來南溪不久的段建和或許參與在其中。


    聽說陳祥順並不支持段建和的工作,那這件事的可能性極大。


    但有必要讓祥利集團徹底垮塌嗎?就是為了殺雞給猴看?


    這未免有些奇怪。


    但問徐名遠他也不說,就在裝是個小孩子,他了解的不多。


    不過事已至此,真相到底如何也沒人關心了。


    徐名遠也是頭大,本以為事情過去這麽久,早就跳出這個泥潭了,沒成想陶昌明橫插了一腳。


    此時他除了裝謎語人外,也沒什麽應對之策。


    好在陶昌明是個精明的人,徐名遠猜到了他是想搞合營跳出來單幹,這種事傳出去了對他並沒有好處,還容易引來麻煩。


    徐名遠盡量告訴了陶昌明一些不算內幕的小道消息,無論有沒有作用,他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不可能說的過於詳細。


    陶昌明一一記了下來,算是頗有收獲。


    在你我心照不宣的眼神中,兩人又重新聊起了閑話。


    “快高考了,你打算考哪所學校了嗎?”陶昌明問道。


    “江城大學吧,離家近,方便點。”徐名遠說道。


    “江大啊,嗯,是個不錯的學校。對了,陶陶跟你說過她要考哪所大學了嗎?”


    “說過,何老師想讓她考複交。”


    “陶陶自己是什麽意思。”


    聞言陶昌明眉頭一挑,緊接著問道。


    “她說不想走的太遠。”徐名遠笑道。


    徐名遠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了,陶昌明皺著眉頭,並沒有說什麽,跳過了這個話題。


    一共在陶舒欣家裏呆了兩個多小時,期間她偷偷摸摸來看了幾次,借著添水的功夫不停的對徐名遠使眼色。


    徐名遠隻能當作沒看見,她自己心裏也不想想,咱倆當著你爹的麵前,能是搞小動作的時機麽?


    陶舒欣穿著一身粉色的居家絨服,握在小腹的雙手不停的揉捏著手指,臉頰粉潤潤的。


    在滿懷羞意的注視下,徐名遠離開了她的家。


    等到門一關,陶舒欣就‘嗖’的一下就溜回了房間,手忙腳亂的反鎖了房門。


    隨後她撲到了自己柔軟的床上,把整張臉都掩在枕頭裏,捏緊著小拳頭不停的捶打著,好像這就是徐名遠整天擺出的那副臭臉。


    今天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讓她意外了。


    在陶舒欣十八年的生涯裏,從未有過如此離譜的經曆,是她連做夢都不可能會想象到的事情。


    腦中的思緒紛亂複雜,像理不清的線團,越想越害羞,越想越臉熱,都可以聽到心髒在‘撲騰撲騰’跳的聲音了。


    “你和他都說什麽了?”


    何瓊問向一旁的丈夫。


    “就聊了些生意上的事,這小子是個人精,陶陶長大了,不好管了。”


    陶昌明惆悵的歎了口氣。


    何瓊見狀皺著眉頭,去敲響了陶舒欣的房門。


    “陶陶,你幹什麽呢?”


    “媽媽,我睡著了。”


    “開門。”


    “我真睡著了,我每天都到淩晨才睡呢,今天就讓我睡個好覺吧。”


    今天要是不把自己打死,陶舒欣是絕對不會開門的,除非把門給拆了。


    “記得刷牙洗臉!”


    何瓊也了解女兒的秉性,冷著張臉放棄了拆門的想法。


    今晚陶舒欣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課本上的文字就像天書一樣,看也看不懂了。


    等到第二天,陶舒欣頂著一雙黑眼圈來到了班級,緊緊盯著門口,直到徐名遠走了進來,才像個追蹤器一樣盯著他回到座位。


    “你看什麽?”徐名遠笑道。


    “你心裏清楚。”


    陶舒欣抿著嘴唇翻了個白眼。


    “我才不清楚呢,誰知道你腦子裏想的什麽。”


    “你敢說你心裏沒數?”


    陶舒欣瞪著大眼睛,看他滿不在乎的模樣就想伸手掐他兩下。


    “沒數。”


    徐名遠對著黑板上的課程表,從卷子堆裏挑出了做好的語文試卷。


    “你倆又在密謀什麽呢?”


    唐琳看一臉問號。


    徐名遠自然是什麽都不會說的,陶舒欣架不住好閨蜜的死纏爛打,隻好悄悄的貼著她的耳朵說了幾句話。


    “什嘛?他去見你家長啦?”


    唐琳目瞪口呆,引來了周圍的一片眼球。


    陶舒欣惱羞成怒,拽著她的衣服不停的拍打著。


    自從今天過後,除非徐名遠是去上廁所,陶舒欣是有空沒空都要拽住徐名遠,非要給他補課。


    徐名遠在大多數時候都會應下,聽著陶舒欣軟糯的講題聲,加強著各科目的弱項。


    徐名遠照常是每天第一批晚自習結束就回家的人,這個陶舒欣雖然頗有埋怨,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她心裏很清楚,徐名遠是沒辦法逼著的,隻能靠他自覺。


    所以她就會把所有在學校的時間擠出來,都用來輔導徐名遠。


    徐名遠有時也會不耐煩,覺得分數夠用就可以了,甩開陶舒欣自己瀟灑去了。


    等再回到班級,陶舒欣便會氣鼓鼓的拽著他說道:“你是答應過我的。”


    徐名遠是個很講信用的人,既然答應了,那也沒辦法。


    直到這時候,他才終於體會到了高三的煎熬。


    十八九歲的她不像十幾二十年後那般知性得體,喜怒哀樂全掛在臉上。


    陶舒欣就是這樣,隻要心裏喜歡著,不會嫌窮,也不會嫌醜,她就是那麽的喜歡著,黏著。


    她最大的奢望就是多陪陪她,陪她去玩,陪她去逛,然後陪她一起學習。


    男人總會喜歡年輕少女不是沒有道理的,相比起長相與身材,一顆單純的心才是最撩撥人的東西。


    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起,徐名遠在陶舒欣幽怨的注視下離開了。


    一開始還有點心虛,但兩天後就無所謂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依然是自由散漫的習性,很難改了。


    回到家時,徐名遠照例檢查下小楊枝的練習題。


    最早是為了補習下基礎,但現在已經成了習慣,徐名遠端著架子,看她連連點頭的樣子,感覺還是蠻爽的。


    之後就會打開電腦,看下李雲峰發來的文件,順便提出幾句意見,讓他作為參考。


    小楊枝這時候就會悄悄搬來凳子,動作輕緩的放在他椅子邊上,杵著下巴看著徐名遠在做什麽。


    徐名遠從來都沒背著過她,隻是她自己覺得會影響到他的工作。


    其實小楊枝就算鬧騰點也影響不到徐名遠什麽,何況她總是安安靜靜的不發出聲響,連手腳酸了都是小心翼翼的換著舒服的姿勢。


    徐名遠坐累了,就會倚在靠背上,搭著小楊枝柔弱的肩膀,給她講解著該如何處理某些問題。


    小楊枝就隻會點頭,看上去像是已經聽懂了的樣子。


    但當徐名遠提問時,小楊枝總是回答的牛馬不相及,讓他有種話都白說了的意味。


    但見小楊枝聽的津津有味,徐名遠還是會給她講解,就當是一種消遣了。


    徐家人丁稀少,老爺子在時還好,可以維持住大把的人脈關係。


    但到了現在,徐名遠也隻能靠自己。


    其實教小楊枝這些做事的道理,徐名遠也是想著等讓她長大以後總會是一份助力,比外人用的放心。


    不過現在看來,這傻孩子連飯都做不好,未來大概是隻能洗洗衣服拖拖地了。


    倒是小楊枝提供的情緒價值很難得,每當她做一副出發自內心的崇拜模樣,徐名遠都會暗爽不已,有種老子天下最牛比的感覺。


    步入三月,閃電科技終於被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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