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今非昔比


    又是十天後,京城終於等到從湖山傳來的消息,疫情已經完全控製。


    睿王正帶領官員在進行災後重建,睿王親自參與設計的湖山新街道圖紙也傳回了京城。


    睿王黨在朝中本來就頗有勢力,這些人對睿王的稱讚是極盡溢美之詞,呼籲立嫡長子睿王為太子。


    景王治水策略如果試行成功,那是利國利民的大事,設計個街道根本就不能比,景王黨自然拿此說事,支持景王為太子。


    剩下的一些是中立派,比如,老奸巨猾魏閣老,年事已高周太傅,事不關己馮尚書,不關我事曾大人。


    皇上習慣性的看陸伯山的位置,這才發現那個位置換人了,也是,現在是陸都尉了。


    皇上在那一眾緋色官服中找了半天才找到。


    陸伯山低著頭,手中舉著的笏板擋著臉,若不是太過熟悉,皇上還真認不出來。


    他現在就是個四品小官,立誰為太子他說了有屁用。


    反正,哪個他都不看好。


    宋軼老鬼和大理寺卿倆人都是一副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你們誰都看不到我的表情,不想參與進去。


    皇上掃了一圈後,收回目光,其實立太子這個問題,他並不喜歡被提起。


    他是老的快死了嗎,立太子之事有必要催的這麽緊嗎?


    就是他死了,皇位也是傳給他兒子,你說這些個人爭個什麽勁,好氣!


    皇上咳了一聲,問道:“湖山可有楚王和顧郡王的消息,他們兩個怎麽樣了?”


    這算是叉開話題了,明眼人都知道怎麽回事了,誰還敢再提,那不是惹皇上生氣嗎?


    “暫時並無楚王和顧郡王的消息!”傳信人道。


    這個傳信人是睿王府的,自然不會告訴皇上楚王正親自盯著疫病區,而顧郡王擔著守城之責。


    皇上冷哼了一聲:“兩個大活人,一點消息都沒有,你們都瞎了不成?”


    那人立刻跪下:“皇上息怒!”


    眾大臣:皇上這又吹的什麽風,什麽時候這麽關心楚王了?


    孫大人悄悄給好基友宋軼遞了個眼神,皇上這什麽意思?楚王是被推出來當擋箭牌了吧?


    這孩子也真是倒黴,別說,這一個月沒見這孩子,還挺想念的。


    還有顧小郡王,這衙門裏太安靜了,都沒人搞事情,不好玩。


    “若是楚王和郡王出任何差池,朕要你們的腦袋!”皇上很少這樣在朝堂上發怒。


    散了朝,朝臣們三五紮堆,議論著,這皇上什麽態度?


    倒是景王一黨高興壞了,這皇上明顯是在打壓睿王黨,那是不是就表示,皇上無意立睿王為太子?


    那剩下的幾個殿下除了景王還有誰?


    一個個樂的跟偷吃樂油的老鼠似的,樂開了花。


    魏閣老,魏大人還有馮大人在後麵慢慢的走著。


    魏大人按耐不住的問道:“父親,皇上這是什麽意思?”


    魏大人心裏是支持睿王的,畢竟兒子是他的伴讀,將來那兒子就是未來皇帝最親近的人。


    可皇上今日的態度,他有點琢磨不明白了。


    魏閣老對兒子向來是沒什麽好臉色,不過當著親家麵還是給他留了幾分麵子:“皇上暫無立太子之意!”


    而且這睿王黨吃相太難看,楚王和顧郡王怎麽會沒消息?


    分明是崔家把兩人消息給截了,皇上去之前已經金口玉言的說了睿王是欽差,也就是不管是誰做事,睿王都是頭功。


    可他倒好,什麽功勞都要搶,絲毫不給兄弟留機會,就這點心胸皇上能不生氣嗎?


    皇上這心思典型的,我可以給,你不能拿,你拿就拿了,還踩兄弟一腳,你不是找死?


    還有他那個孫子,他也擔心的很啊,可朝堂上也不好問啊,這睿王啊,急功近利的都不知給魏家送份消息?這是多不把魏家放在眼裏?


    魏閣老拂袖,一臉的陰沉,還有他這個傻缺兒子,關心別人家兒子幹什麽,都不知道自己兒子尚在水深火熱之中嗎?


    “可是皇上之前不是同意了嗎?”魏大人不明白了。


    那個範大人是皇上的心腹,上次他提立太子,父親大人說隻怕是皇上的意思。


    魏閣老白了兒子一眼:“聖心難測!”


    上次說立太子,隻怕更多是試探。


    魏大人還要再問,看父親一臉不欲多說的表情,便不敢再問。


    馮大人一向謹慎,心裏想什麽一般也不會說。


    不過,魏閣老的話他還是認同,皇上隻怕暫時並無立太子之意。


    人越是年紀大,就越是不服老,皇上是不認老啊。


    以後這個立太子的話題,馮家更不能參與了。


    陸伯山下了朝,剛到書房門口就碰到陸玉庭,很明顯是在等他。


    “伯父,陸家軍內部隻怕確有問題!”陸玉庭道。


    “你查出什麽了?”陸家軍一直是鐵桶一塊,軍紀嚴明,雖然把軍權上交,但是有秦豐和許嘉在他是放心的。


    為了避嫌,把陸家軍交出後,他便沒有再去過,倒是寫了封信給秦豐和許嘉,讓他二人配合新到的統領。


    陸玉庭剛開始說陸家軍有異,他是不信的。


    但陸玉庭言之鑿鑿,說也許從下江南開始他們就走進了別人布的局,目的便是逼反陸家軍。


    陸家軍若反,大齊必亂。


    盡管他不信,可從江南開始,稅銀案,貪墨案,緊接著他便牽扯進楊大人自殺案,逼著皇上派人二下江南又查出劉銘其之死和南疆蠱毒有關,再接著便是南疆王室遺孤,陸家被褫奪侯爵。


    這所有事情確實和陸家纏到一處,或者說這些事情一步步推著陸家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盡管他仍存疑慮,但國家大事容不得他不信。


    所以,他才讓玉庭著手去查。


    “皇上派去的蔡勇十分打壓陸家軍舊勢力,凡事大包大攬,雖不敢動許嘉和秦豐,可也架空了他們許多權力,下麵的中將小將頗為不服,蔡勇最近安排了不少自己人進去!”


    蔡勇原是禦林軍副統領,這人倒是有幾分才幹,但剛愎自用,太看中手中權力。


    到了陸家軍之後冷落許嘉和秦豐,扶植自己人,這些隻怕也有皇上授意。


    如今蔡勇的人和陸家軍舊部鬥的厲害,若不插手,陸家軍遲早反了。


    他查了這段時間查到一個人身上,可那人就在昨日,離奇死了。


    幕後之人確實厲害,他很久沒有遇到這樣厲害的對手了。


    應該不是無雙公子,現在看來,隻怕這無雙公子也是局中人罷了。


    到底幕後是誰,可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


    如今,好不容易查到的線索斷了,但能斷定一件事,陸家軍確實有異。


    陸伯山聽完問道:“那人屍體可有異常?”


    “並無留下任何線索,不過,侄兒查後得知此人已經在陸家軍中一年有餘,這幕後之人心機不是一般的深!”能讓陸玉庭誇心機深之人這是第一個。


    陸伯山蹙眉:“此事蔡勇可知?”


    “知道,不過此人有異侄兒並未告訴他,因為此人是死於半夜心悸,軍醫查不出任何異常,伯父,皇上隻怕也對陸家軍起了疑心。”


    陸玉庭既然是借調查六公主奶娘護衛失蹤一事進的陸家軍,自然也是要將這件事查清。


    他在後山處找到了奶娘和護衛的屍體。


    都是一刀致命,對方顯然是軍戶出身,經驗豐富。


    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的被殺,肯定是發現了什麽或者說是正巧碰到什麽,才被殺人滅口。


    按日期推算,奶娘一行人出京第二天便出事,當時軍中正在軍事演習,秦豐和許嘉各自帶隊。


    可他問了秦豐和許嘉,那日演習十分圓滿,並無異常。


    這倒是越發撲朔迷離,人無緣無故的被殺,然後殺手又無緣無故的消失,這倒是出了鬼了。


    “這件事你繼續調查,我進宮向皇上匯報!”謀反這麽大的鍋陸家軍可不背。


    至於那個蔡勇,皇上自己看著辦吧。


    “伯父,侄兒打算……入仕!”陸玉庭看著陸伯山,表情極其認真。


    陸家是可以走恩蔭這條路的,雖然伯父如今不是平寧侯,但在皇上麵前這個麵子還是有的。


    所以他也不必去費勁參加什麽科舉,不過是皇上一句話的事。


    雖然他有自己的路子,但通過伯父最合情合理,且不會讓人懷疑。


    “你想好了?”陸家如今非昔日可比。


    玉庭一向置身事外,閑散性子,這個時候入仕,便是要挑起陸家的擔子了。


    而且,玉庭是清虛道長弟子這事……


    “伯父,師父他老人家並不反對。”師父他老人家很早便說過,他收了兩個不安分的孽徒,將來無顏見鬼穀一脈祖宗。


    命運自有其緣法,這是從一出生就注定的。


    若不是師叔害了那傅沛性命,先皇後不會鬱鬱而終,師父便不會心有愧疚收趙恒為徒。


    師父幾個月前說他和師弟命星異動,許是有人擅自逆天,改變命數,乃亂世之兆。


    他是天生破軍命格,便是為守護江山安定而生。


    鬼穀一脈順的是天意,修的是不爭,其實,他和趙恒都不是合適的繼承人選。


    所以,為免鬼穀一脈到他們二人這裏失傳,他得及時尋個徒弟,然後丟給師父教導。


    反正他老人家閑著也是閑著,就幫著徒弟教導教導徒孫。


    陸伯山點頭:“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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