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已達巔峰


    “所以,你就好好想想怎麽跟你三哥交代吧。”趙恒在陸瑤頭上輕輕敲了下,一副他不管了模樣。


    前幾日夏竹昏迷,瞧把她緊張的,他都吃醋了。


    兩人正說笑著,青鸞進來了:“主子,找到他們的行蹤了。


    “在哪?”趙恒立馬換了副表情。


    “小鎮外三十裏,一個叫楊家河的小漁村。”


    “派人繼續盯著,不要打草驚蛇。”既然找到了他們便要一網打盡,再不給他們蹦躂的機會。


    這些人故意潛在無辜百姓之中,隻怕到時一個不好,他們便會屠村。


    所以,得想辦法把他們引出來。


    行程徹底耽誤下來,可不解決了這些刺客,接下來還不知道會生出多少事。


    而趙恒也在等京中的來信。


    隻怕有人蓄意挑起大齊和北疆矛盾,若是如此,隻怕陸玉庭也有危險。


    京城


    陸玉庭收到趙恒的來信已經是正月十一。


    這封信快馬而來,在路上一刻都沒有耽擱。


    趙恒雖然一筆帶過自己遇刺的過程,但陸玉庭能猜到當時的驚險。


    連太子也開始懷疑這些刺客了,看來,果真是出了問題,是他太輕敵了。


    如今倒是要好好查查,牡丹樓的消息是如何到丁飛耳中的。


    陸玉庭在書房坐了許久,揉了揉眉心,半晌才對風無名道:“去淮王府。”


    “要叫公主一起嗎?”往日裏去淮王府都是和公主一起的。


    “不必,今日我一人前去拜訪。”


    淮王是閑散王爺,和兄弟姐妹關係都不錯,尤其趙綰。


    淮王府的管家看到陸駙馬來了王府,親自迎接。


    管家一邊將陸玉庭往書房引,一邊回頭讓小丫鬟們趕緊備茶,駙馬可是貴客,不能怠慢了。


    “王爺可在府中?”


    “在,在呢,王爺在書房,老奴這就帶駙馬過去。”管家很是熱情。


    趙毓正在書房裏作畫,看到陸玉庭進來道:“你這個大忙人今日怎麽有空來我府上?”


    陸玉庭淡淡道:“路過,來六哥府上討杯茶喝。”


    趙毓搖頭,陸玉庭真是連找個借口都如此敷衍,公主府離他的淮王府是最近的,以前日日從他府門前路過,也未見他進來討過茶水,今日倒是從陸府過來討茶喝,怎得,陸府的水井幹了不成?


    “近日六妹妹可好,我也許久未見她了。”趙毓和趙綰關係是最好的,那日宮宴結束後就再未見過她,一晃也十來日了。


    她們的母妃都是宮中出了名的佛係,一不參加宮鬥,二不參與奪位,這些年相處下來比親姐妹還親,連皇上都被她們嫌棄多餘。


    要不是兩人都是一宮主位,隻怕她們要搬到一個宮裏同住也說不準。


    所以,趙綰和趙毓關係自然也就最好,如今趙綰放著公主府不住,住進了陸府,他不好像以前那樣隨意出入了。


    “不大好!”陸玉庭漫不經心道。


    趙毓:這話我沒法接,還是等著他往下說吧。


    陸玉庭吹著杯中的茶葉梗子,甚是悠閑:“六哥這茶的確不錯,聽綰綰說六哥有兩大愛好,品好茶,喝美酒。”


    趙毓心道,這是還惦記他的酒不成?他的酒大多都是父皇賞的,茶也一樣,大抵是為了讓他做個舒舒服服的閑散王爺別摻和事,所以有了好茶好酒,都第一個送到他的王府。


    “六妹妹倒是什麽都跟駙馬說。”他們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了,怎麽他這個做六哥的一點都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麽事?


    “是呀,最近越發黏人了。”陸玉庭眼角眉梢都透著甜蜜的無奈


    趙毓有點泛酸,陸玉庭說的六妹妹和他認識的六妹妹是同一個人嗎?六妹妹黏人?這是假的六妹妹吧?


    “咳咳!”趙毓咳了一聲,這種閨房話著實不好說給他這個做兄長的聽吧。


    “六哥嗓子不舒服嗎,喝茶,喝茶!”陸玉庭客氣道。


    趙毓幹笑了兩聲:“這幾天似是又要變天,早晚有些涼。”


    尷尬的時侯聊天氣是最合適了,好在最近的確變天了。


    “的確啊,這大冷天的誰不想待在家裏喝茶聽曲,我這每日東奔西跑的,綰綰都對我有意見了。”陸玉庭搖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衙門不是還沒開嗎,怎得忙成這樣?”趙毓順口問道。


    陸玉庭喝了口茶,搖搖頭:“別提了,還是刺客的事。”


    “刺客不是抓著了。”他雖偶爾上朝,也知道陸玉庭和曾江那點事。


    “別提了,不過是抓了幾個替死鬼,我這幾日熬的頭發又白了不少。”


    趙毓:你那頭發不是早白了嗎,還能怎麽白?


    “你是說真凶還逍遙在外?”既然提起來了,趙毓自然要順嘴一問的。


    “六哥說的極是。”陸玉庭點頭。


    趙毓有種自己上了賊船的感覺,他好像什麽都沒說吧。


    趙毓可不想摻和朝中的事,他可不嫌命長,九叔是他的人生目標,再挑個中意的王妃,他的人生就圓滿了,不想出差錯。


    “不過聽你說幾句,我哪裏知道什麽。”趙毓嗬嗬的笑著,想抽身。


    “六哥這是在作畫?”陸玉庭明知故問。


    “是!”還沒作完,不是被他打斷了嗎?


    “綰綰說六哥畫技已達巔峰,果真是不假。”


    趙毓笑了笑,謙虛道:“還湊合吧!”


    終於可以不聊那些不開心的政事了,聊聊畫就很好嘛。


    他的畫在京中還是十分有名氣的,這些年風靡京中的百川先生的山水圖,正是他化名作的,最近聽說一幅早期的畫已經炒到八千兩了,他準備騰出功夫再畫兩幅,估計淨賺兩萬兩沒問題。


    “怪不得六哥能在國子監教學生書畫,這畫工便是再大齊也找不到第二個,果然可以為師矣。”趙毓對自己的定位就是閑散王爺,所以在朝中領的差事也是閑職。


    後來因為書畫出色被常祭酒慧眼看上,兼職到國子監任了老師。


    教授書畫的老師一般都十分清閑,趙毓教了幾日,非常喜歡這個新差事,幹脆辭了以前的差事,安安心心的在國子監任職了。


    他覺得挺好,是個適合養老的好地方。


    國子監中有一部分學生出身貧寒,哪有錢臨名帖,學作畫,都是以前略知皮毛的先生教個皮毛而已。


    可將來入朝為官,一筆好字很重要,就像順天府的宋大人當年就是憑著一筆好字一騎絕塵的。


    當初劉禦史的字就是寫的太過個性,屈居探花郎。


    當然,也被評為曆屆最沒有顏值的探花郎。


    常祭酒便為他們請了位最好的書畫老師,淮王的字畫可是皇上都誇的。


    所以京中的貢生們多臨摹淮王的字跡,背誦魏銘的文章,魏銘寫過的劄記,隨筆都能被他們倒背如流。


    “哪裏,哪裏!”雖是這樣說,但被誇專業,還是有點飄飄然的感覺。


    陸玉庭挑眉看了趙毓一眼,笑道:“國子監是個好地方啊!”


    “那倒是!”每天都是一群未入仕的書生,國家未來的棟梁,和他們聊聊報國之誌,還可以聊聊風花雪月,都是年輕人嘛,還是比較有共同語言的。


    “六哥,我想在國子監找個人,還想請六哥幫幫忙。”


    “好說,好說。”正得意的趙毓一口應下,應下之後立馬覺得不對勁了,立馬問道:“你要找誰?”


    陸玉庭可沒那麽閑,到國子監找個文弱書生。


    “我前幾日追個刺客,在國子監學生宿舍那裏消失了。”


    “什麽,刺客?”趙毓不淡定了,剛才被誇到天上,這會兒一下子墮入凡間了,不對,穀底,森寒森寒的。


    “正是,六哥也知道,國子監的學生都是國之棟梁,未來的朝廷命官,我著實不好大張旗鼓的進去查,這眼看就是春闈,怕影響了考生們的心情,那罪過可就大了……”


    “這,這,你看清長什麽模樣嗎?”


    “當時太黑,對方又蒙著臉並未看到。”


    “那這如何查?”可把趙毓給著急的。


    “所以才要六哥留意,國子監可有什麽可疑之人。”國子監明日便要開學了。


    “那麽多學生怎麽留意?”


    “若那刺客要破壞春闈,或者意圖謀害學生,國子監可是人人都有責任了,而且,我可把這事告訴六哥了,六哥可得警惕些。”


    “我什麽都沒聽到,你今日沒來過府上,本王也從未見過你。”


    “那……好吧,我進宮一趟。”


    “對,進宮好,告訴父皇,他會想辦法的。”


    “進宮看看母妃,看她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畢竟母妃和柔妃娘娘是最有智慧的。”陸玉庭一邊點頭,一邊起身,準備往外走。


    “慢著!”這事若真讓淑母妃開口,母妃萬沒有不答應的。


    而且,母妃最近一直嘮叨選妃的事,宮裏盡是那些貴女們的畫像,一看到他就拉著讓他看。


    他最近不敢見母妃,怕。


    這個陸玉庭當真是奸詐,太奸詐了,他看出來了,他不是來喝茶的,他是來找茬的。


    怎麽會有這麽壞的人呢,一肚子的壞水,白瞎了他好茶。


    “怎麽,六哥有話讓我帶給柔妃娘娘嗎?”


    “你……那個人,我幫你找。”


    “多謝六哥。”陸玉庭忙朝趙毓作揖。


    趙毓一把衝過去把他扶起來了,這他可不敢受,他怕沒那個福分。


    “但我醜話說在前麵,找不找得到那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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