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覃文斌根本就沒找過什麽人,他隨時隨地做好了被人打壓的準備,壓根不在乎這些領導怎麽調動他。


    哦,去連涼區當防洪辦主任就沒前途了?


    沒人能把他開除了,他就不在乎自己還能不能更進一步,副處級已經是他覺著自己前途的天花板,他沒想那麽大的野心。


    他就安安心心搞自己的工作,組織把他放在什麽位置他就幹什麽活,現在他主要的任務是加強江海市平均教育實力這個大問題。


    覃文斌調研察覺到,江海市的教師平均工資非常低。


    教育行業的一部分資金實際上是給那些退休老教師買單了。


    舉例說,江海市老教師退休工資平均工資遠高於本地大部分其他行業,尤其教育行業現行的基本工資一倍還要多點。


    這是什麽概念?


    這且算是應該支持的吧,可是一些好學校的老教師旅遊為什麽還要報銷?


    張婭當時也無力改變這種現狀,老教師動不動就找市委督查室投訴,找市政府直接告狀,敢把他們“應得”的福利給取消了他們就鬧造反。


    覃文斌不慣這種毛病,這個政策是當時任市教育局局長的幹部為了當副市長製定的,實際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退休教師享受不到“旅遊補貼”這個政策。


    真正能享受到的是那些重點中學的退休領導。


    原市一中校長前些天帶著一大家子出去旅遊,覃文斌本來沒在意,可他們在朋友圈發的狀態說,這是組織給他們的福利。


    覃文斌當時就疑心了,找這個人的報銷一看,每年除了夏天他哪也不去之外,其它三個季度他都帶著兒孫出去旅遊,市一中給他全程報銷。


    甚至連買紀念品都能算在辦公經費裏。


    這種情況必須改變,光這一個退休的校長每年就要二十七八萬的“旅遊補貼”,其他人怎麽辦?尤其現在一線教師怎麽辦?


    覃文斌已經搜集好了證據,他打算用這個校長開刀。


    這個人享受了半輩子的福氣,他老子當年是文化人,還是個腦子很反動的文化人,結果這老小子這輩子張嘴就說他老子被苛待,他就應該享受。


    在一中校長的任上,這個人是正處級幹部但享受副廳級待遇,那時候沒人敢招惹,誰惹他他就說誰腦子還停留在幾十年前那個地步報複他。


    覃文斌不在乎。


    你敢告狀我整死你,這些年每年二十多萬元你是怎麽花的?


    他做好了搞這個人的準備。


    這時,省裏那領導找上門來。


    他是在沒辦法了,他自以為是給領導出口惡氣,可哪個領導會承認自己授意他報複覃文斌的?


    他進常委會的算盤算是短期內沒辦法打了,這就等於他這輩子也沒法對覃文斌怎麽樣了。


    將來就算他進了常委會,李亭妮到時候未必就不能高升為副部級領導。


    覃文斌也不會站在原地等他將來有權有勢了再報複。


    不得已,他隻好低頭。


    更讓他不得不登門求饒的是他兒子。


    部隊這次查得很嚴,他兒子當時按照規定必須在邊防待夠時間,可時間沒到他就以身體不適調走了,這本來就違反了規定。


    而且調走還不算,他還晉升了。


    這次部隊查下來,這小子被叫回去讓說清楚,看起來至少現在的級別和待遇是保不住了,還能不能留部隊還是兩說呢。


    領導覺著這肯定是老李頭幹的,於是和老婆帶著胖乎乎的兒媳婦來了。


    一進門那領導就低頭認錯,向李亭妮表示他這次是思想沒從以前轉變過來做錯了。


    李亭妮不搭理,領導隻好讓老婆說話。


    那女人一說,李亭妮都愣住了。


    老李頭針對你們家孩子?


    他吃飽了撐的啊針對你們家?


    正好覃文斌加班回來,李亭妮詢問:“你跟老頭打過招呼啊?”


    “啥?”覃文斌奇怪。


    那領導就哭著說他兒子被整的有多慘。


    覃文斌一聽,這不是這麽回事啊。


    “新聞聯播都播放過總部嚴查的事情,你們家兒子犯了什麽錯?”覃文斌震怒。


    那領導不好說,他老婆就說“就那麽點事”。


    那完了,覃文斌一聽就火了。


    “不是誰幹的,這是上級從嚴治黨從嚴治軍的落實,沒認真對你們,趕快回去吧。”覃文斌也懶得跟這種死不悔改的人說什麽認真反思的話。


    對這種人說正氣凜然的話,他們會覺著很可笑。


    那領導苦苦哀求,覃文斌就看了看他。


    我本來不想針對你們,你非要讓我針對你們。


    他就準備給老頭兒打個電話。


    李亭妮攔住了。


    這電話打了老頭肯定要下死手。


    這兩個老頭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逃兵,他們再有問題也不會當可恥的逃兵。


    這電話要打上去,那兩個真會整死那一家。


    “對我們沒什麽好處,讓他們自便。”李亭妮告誡。


    那一家一看完全不搭理,也隻好出了門罵了幾句趕緊回去找別的門路去了。


    第二天一早,覃文斌剛上班,省委組織部部長劉啟剛打來電話,問他有沒有跟老頭打招呼。


    “壓根就不是誰針對他們,總部首長這幾次會上一直在強調,甚至在經濟工作部署會議上也一直在強調從嚴治黨從嚴治軍的問題,我不知道他們家孩子到底幹了什麽事,可現在撤下來那肯定是總部的責任,我何必跟人家過不去。”覃文斌不屑。


    劉啟剛也疑惑,按說是這樣啊,可那人現在哭著找他們這些領導說,他們家兒子被退休老幹部給針對了。


    “你確定不確定?要打電話問過。”劉啟剛要求。


    “這電話不能打,打了反倒成了我針對人家了。”覃文斌告誡,“這種人要是讓老頭兒知道了,他真敢斃了他。我對這兩個老頭兒是一肚子意見,見了麵也不給好臉,但人家不當逃兵這一點我很佩服,要是讓他們知道那問題就更嚴重了,那就真成了針對他們了。”


    劉啟剛也就沒再多說。


    可沒想到,覃文斌剛要徹查那個又要去江南賞風賞月的校長,省委辦公廳打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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