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賢侄已經沒事了。”


    出來後,看到翹首以盼的寧中則和嶽不群兩人,蘇奕微笑道:“幸不辱命,令狐賢侄的傷勢已經痊愈了。”


    聽得這話,夫妻兩人同時鬆了口氣。


    寧中則急忙奔進去,看自己弟子去了。


    哪怕心頭滿是戒備,但嶽不群仍是真心誠意的感激道:“多謝左師兄出手相救了。”


    蘇奕擺手道:“別急著謝我,他體內的異種真氣跟本身的真氣混為一團,我將異種真氣消去的同時,也消去了他本身苦修的真氣,好在他修為低微,再加上我很小心沒有損了他的根基,所以隻需要從頭再來就行,華山派的《紫霞神功》神妙無窮,若是嶽師兄肯傾囊相授的話,至多三五七年,他不僅能盡複舊觀,甚至還能因為功力重修,更顯如臂驅使。”


    嶽不群聞言愣了一下,皺眉道:“可《紫霞神功》非得有紮實的根基方可修行,衝兒若是修為被廢的話,想要立時重修,恐怕反會傷損己身……”


    “原來如此,這就是我考慮不周了,早知道哪怕給他留下些暗傷,也得幫他強行留下些真氣來的。”


    蘇奕歉然道:“不過總算性命無憂,可算不幸中的萬幸了,要傳還是不傳,這是嶽師兄的門內之事,我就不過多置喙了……唉,回想起當初劉師兄之事,我便是心痛劉師兄與魔道勾結,這才派丁師弟陸師弟他們前去阻止,卻不想反而釀下大錯啊。”


    他長歎口氣,說道:“事已了,我這便告辭了。”


    頓了頓。


    蘇奕正色道:“若是嶽師兄再遇那些打著我們嵩山旗號的黑衣人的襲擊,不必客氣,還請嶽師兄將他們盡都誅絕,千萬不要給我留麵子。”


    嶽不群勉強笑了笑,心道我真不想給你留麵子啊。


    送蘇奕離開。


    而後,立時趕去看望那個不成器的大弟子……


    雖然不成器,但終究是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他又怎麽可能全不在意?


    而此時,寧中則正自滿臉欣喜的照顧著令狐衝,連帶著眾多華山弟子也湊了過來……


    包括嶽靈珊和林平之。


    小兩口牽著手來看望大師兄,算是給令狐衝剛剛康複的身體又狠狠的戳了幾刀。


    當嶽不群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擠的烏泱烏泱的房間。


    看到他,眾人自發的讓開位置。


    “師父!”


    令狐衝急忙掙紮著下床,跪在嶽不群麵前。


    嶽不群輕輕嗯了一聲,說道:“我都聽說了,功力雖失,但好在性命救回來了,隻是日後更需勤學苦練,才是正理,不然的話,堂堂氣宗弟子,反而走了劍宗的邪路,豈不是讓人笑話?”


    “是!弟子謹遵師命。”


    令狐衝恭敬點頭,心頭卻忍不住暗暗的泛起了嘀咕。


    說好的《紫霞神功》呢?


    但他對嶽不群敬畏非常,卻也不敢詢問……


    反正身體恢複,他便能為華山派拋頭顱灑熱血,哪怕死在敵人的手裏,屆時自然能讓師父看到他的忠心。


    而蘇奕這邊,心情倒是大好。


    他有一種直覺……令狐衝的油水應該還沒榨幹淨。


    而且該說不說,這種自我型人格,隻要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在某個點上對上他的頻率,那麽好感度便很難降下來了,哪怕旁人再怎麽說,他心頭隻是一個我尋思他也不是這樣人啊,然後就給自動過濾掉了。


    “獨孤九劍是厲害,但可惜,少林寺幾十門絕技,再加上足可媲美九陽神功的易筋經,也沒見代代都出五絕級的人物啊,功夫還是其次,主要還是在人。”


    他感慨了一下,下了客棧,打算騎馬趕往黑木崖,與任我行匯合。


    令狐衝這不過是他隨手消彌掉未來的威脅,任我行才是他當務之急的頭等大事。


    而才剛剛上馬。


    迎麵,便已經有一道身影快速奔來。


    竟是丁勉。


    他神色急切,說道:“盟主師兄,大事不好了。”


    蘇奕奇道:“丁師弟你怎麽會在這裏?”


    丁勉遞上來一物,說道:“盟主師兄,這是封師兄的來信。”


    “封不平?”


    蘇奕皺眉,回頭看了一眼客棧,說道:“走,路上說。”


    “是!”


    他主動牽過馬韁,牽著馬向外走去。


    而蘇奕坐在馬上,打開了信。


    隨即皺眉,說道:“風清揚竟然把賭注下到了令狐衝的身上?”


    他臉上露出了荒誕不經的神色。


    丁勉在前,解釋道:“之前與那封不平同行的時候,我替盟主師兄說了不少好話,他對盟主師兄頗有幾分看好,如今可能是華山劍宗重新開宗立派,但風清揚卻並沒有把注投到他的身上,所以他這邊心生失落了,便倒到了咱們這邊。”


    “不過是想要借咱們之手對付風清揚而已,不過我完全能想象這種感覺啊。”


    蘇奕失笑道:“這不就像是流落多年的孩子突然見到了親生的父母,本以為好日子到了,結果沒想到父母卻仍是對非親生的疼愛非常,親生的孩子還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嗯,有女頻爽文那麽回事兒了。”


    “師兄您說……什麽?女貧……什麽意思?”


    蘇奕道:“不,隻是自言自語而已,這封不平信的過嗎?”


    丁勉想了想,說道:“談不上信不信的過,他也沒安什麽好心,如果不是打著盟主之位的主意,他也不會給我們寫這封信,但目前我們雙方利害關係一致,若是師兄不放心,我可以去華山劍宗與那封不平會晤一下……”


    “不必了,知道風清揚將寶押在了令狐衝的身上就行了。”


    蘇奕歎道:“事實上,風清揚教令狐衝,該教的都已經教的差不多了,唯獨內功這東西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看來我剛剛算是誤打誤撞,反而消彌了自己的一個危機……不……不能大意,看來這個風清揚,留不得了啊。”


    他並不認為劍宗氣宗有和好的機會。


    但風清揚威望太高,實力太強,甚至連少林那邊都跟他有交情。


    蘇奕見過令狐衝,並不太把他放在心上……


    無他,劍法再高,一條腿的瘸子是跑不快的。


    可風清揚就不得不慎重以待。


    有自信是好事,但太有自信,就是狂妄了。


    他說道:“附近還有哪位師弟在的?”


    “回師兄,湯師弟也在附近,隨時等候師兄調遣。”


    “嗯,讓他去福建向陽巷的林家老宅一趟,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林家家傳的真正劍譜辟邪劍法就在那裏的佛堂裏,好像是在房頂還是別的地方,讓他仔細搜尋,找到之後給我帶過來,還有,不許偷看!”


    丁勉聞言,臉上露出了驚喜神色,點頭道:“是,小弟知道了,不過茲事體大,是否需要小弟陪湯師弟同去?”


    “不必了,你這邊也有事要做,到時候跟我去個地方。”


    丁勉點頭,問道:“去哪裏?”


    蘇奕說道:“黑木崖!”


    丁勉聞言一震,手中長劍已是不自覺的墜落在地上。


    他猶豫了一下,遲疑道:“要不……我去尋那劍譜,讓湯師弟陪師兄您去呢?”


    蘇奕道:“可以啊,對了,那套劍譜太過陰毒,必須自宮才能修煉,而且劍招太過神奇,據說看過的男人沒一個忍受的住的……”


    “額……師兄,我突然覺得,黑木崖太過危險,小弟實力還是略勝湯師弟一籌的,由我去比較合適。”


    在大頭危機和小頭危機之間,丁勉很從心的,選擇了保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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