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龍嘯雲,在江湖上或有幾分薄名。


    但更值得人稱道的,還是他的好運氣。


    而在熟識他的人眼中,如秦孝儀,甚至於秦重看來,對於龍嘯雲的實力其實是不太瞧的上的。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秦孝儀花錢請花蜂郎君來針對興雲莊的時候,秦重便也偷偷的跟了過去。


    在他看來,龍嘯雲的真正實力,還真未必是自己的對手。


    而這些年來,這廝身懷重金卻始終安全,自然是他們這些人多年來護持的功勞。


    從這點來說,龍嘯雲欠著他們家的天大人情,竟然還如此不識好歹。


    自然得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才可。


    可直至此刻,秦重才算是明白過來,他之前的想法是多麽的天真。


    能完全跟上花蜂郎君的腳步,甚至在他未曾發現的時候將其悄無聲息的製住……


    單這份輕功,秦重哪怕是在高手如雲的少林寺內,都不曾見識過。


    這個龍嘯雲在藏拙?!


    他到底在圖謀些什麽?


    秦重突然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而此時,蘇奕的動作減緩了下來。


    他之前一直與花蜂郎君速度保持持平,相當於相對靜止,而隨著他的速度減緩……


    花蜂郎君若不想主動將自己的脖子送到劍上,隻能跟著減速。


    兩人慢慢的停了下來。


    而秦重卻突然間掉轉身形,毫不猶豫的向著遠處飛馳而去。


    口中猶還不甘的叫道:“龍嘯雲,你處心積慮,竟藏匿如此之深,恐怕連小李飛刀都沒看出來你的陰險心思,所幸今日被我看破,我必然要讓你的陰謀敗露。”


    他不知道蘇奕有什麽陰謀,但一身高強的武學藏匿這麽深,肯定心思深沉。


    更重要的,若是繼續留在這裏的話,他的性命可能堪憂……必須第一時間把這件事情告訴父親才行。


    “他……走了。”


    花蜂郎君看著麵色趁著的蘇奕,臉上露出了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眼角下移,撇了眼那紋絲不動的重劍一眼。


    他含糊的提醒了一句。


    蘇奕答道:“嗯,我知道了。”


    “我其實隻是被人利用了。”


    花蜂郎君帶著哭腔說道:“我本來就是路過而已,突然就被秦孝儀那廝給叫住,說隻要我肯到興雲莊走上一遭,他就給我紋銀百兩,我……我晚飯都還沒吃呢。”


    看蘇奕神色並不動容。


    他語速更快了,飛快的解釋道:“剛剛逃的那個是秦重,秦孝儀的獨子,據說還是少林方丈的愛徒,想不到這麽一個名門正派的人士竟然如此卑鄙無恥,他竟然想當著您的麵侵犯您的妻子,真是,我都看不下去了。”


    說到最後,他義正言辭,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樣。


    隻是看蘇奕神色不變,花蜂郎君好像變臉一樣重新又變為可憐兮兮,央求道:“我是誤入歧途……”


    話到一半。


    眼前一黑,隻感覺脖頸上兵刃寒意陡然大盛,已是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


    而此時。


    秦府之內。


    秦孝儀正自臉色焦慮,不住的在大廳裏來回踱步,口中還不斷痛罵。


    “這該死的逆子混賬玩意兒,竟然又違逆我的命令,可惡,他什麽時候能讓我少操點兒心?!”


    “再混賬玩意兒那也是你自己的親生兒子。”


    在秦孝儀旁邊。


    秦夫人一襲華服,看來很是端莊大氣,事實上,她身上衣物還是林詩音特地裁的布匹送給她的。


    而此時,她撇了丈夫一眼,對他不斷的痛罵兒子顯然很是不高興。


    抱怨道:“孩子還小,年輕有闖勁兒,這是好事,非得跟你一樣事事背後算計麽?”


    “孩子該闖是得闖,不然我為什麽讓他拜入少林,遠離咱們做父母的?”


    秦孝儀歎了口氣,坐了下來,抱怨道:“但我警告過他無數次了,有些髒事兒絕不能沾手,區區一個龍嘯雲,我若想殺他,你覺得憑借他那點兒微末之技,又能擋的了我幾招?”


    說罷,不等妻子回答,他就說道:“我秦孝儀能有今日的地位,武功和人品隻是一部分,更大的原因是因為我的名聲,所以我不能有任何抹黑自己的行為和汙點。


    為什麽我要花錢請花蜂郎君出手?就是因為讓他出手,就算他真的落了網,跟我有什麽幹係?”


    秦孝儀冷笑道:“我是絕不會承認他與我之間的交易的,甚至於我會反過來就此事辯論,一個邪道中人為什麽不拖別人下水偏偏拖我?自然是因為我跟他們仇大不共戴天了,此事反而會讓我的名聲更大,甚至說不定反而會結交兵器譜上真正的高手,我可是聽說最近花蜂郎君正在被鐵笛先生追殺呢。”


    “原來如此……”


    秦夫人道:“所以你不願意的緣故,是愛惜重兒的羽翼?”


    秦孝儀看了一眼妻子,問道:“你以為我為什麽要送他去少林成為心湖大師弟子?”


    秦夫人頓時恍然大悟,驚道:“你想……等等……咱們可就這一個獨苗苗……”


    “哼,明麵上是少林方丈,暗地裏,換個身份不耽誤娶妻生子,我既然安排了,必然已經想好了所有的門路。”


    秦孝儀歎道:“但正因為如此,他更需要光風霽月才行,之前那個被重兒欺負的姑娘已經被我安排賣進了青樓,再加上重兒是在青樓欺負的她,說出去也算是解釋的通了,但這邊屁股我才擦完,他又跑去興雲莊……算了,林詩音我見猶憐,他會感興趣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讓他玩玩也好。”


    “哦?我見猶憐?”


    秦夫人斜眼撇了秦孝儀一眼,眉眼已是眯了起來。


    秦孝儀頓時滿臉堆笑,正要解釋……


    外麵卻突然間一道淩厲的勁風襲來。


    “不好,有暗器!”


    秦孝儀麵色頓變,擋在妻子身前,抬手一掌轟向勁風來處。


    掌勁甫一接觸,心頭便是一變。


    心道軟的,不是暗器?


    下一刻,看清來物,麵色頓時煞白,驚叫道:“重兒!”


    這暗器約莫蹴鞠大小,在深夜裏烏黑一片,但黑中夾白,分明是一顆頭顱。


    而秦孝儀看的分明,這頭顱就是那個已經被他鋪好了前路,未來一片光明坦途的愛子。


    可此時的秦重,竟被人給生生的割下了腦袋。


    甚至於雙目圓睜,儼然死不瞑目。


    可此時全力出掌,再想收手已是來不及。


    秦孝儀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這一掌落在了自己兒子的頭顱之上,然後噗的一聲悶響,夾雜骨骼碎裂的聲音。


    秦重的腦袋已是在其父一擊之下,腦漿迸裂,鮮血在他身前如扇形一般,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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