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搶寢室!”


    “給你們這幫新兵蛋子也不會布置什麽複雜的玩意兒,其實呢,頂多算個小遊戲,你們聽好了,我的話隻說一遍!


    宿舍樓裏有三種寢室,四人、六人、八人,待會兒會分發你們的兵籍牌,你們需要把兵籍牌掛在你們的門牌上,結束哨音響起後,以兵籍牌為準。至於人員,你們自由組隊,我不幹涉。


    我的要求隻有一個!我的兵,不許特麽有人住八人寢!


    你們要明白,既然是一小隊,就給我拿出老大的勁頭兒,誰要是被擠到了八人寢,這180天老子特麽讓你多掉一層皮!


    我最後強調一點,不可以鬥毆,更不能動兵刃,都是戰友,手上的度都給老子把握好了,有問題的現在可以問。”


    “報告。”


    “講。”


    “請問女兵有單獨宿舍嗎?”


    杜匙搖了搖頭:“宿舍樓中沒有單獨劃分的女兵區域,你們首先是帝國的軍人,而後才是男人、女人,因為戰場子彈不分男女。


    不過同小隊的女兵可以湊在一屋,如果出現了男女混住,我們也有相應措施,實在不行我們也會協調,明白了嗎?”


    “明白。”


    杜匙掃視了一眼其他人:“還有其他人有問題嗎……沒有的話,給你們五分鍾的時間,現在開始。”


    杜匙下達口令的一瞬間,墨梓安就和韓大福自然而然地湊到了一起,隨後墨梓安看向了另一個方向,和自己分到了一個小隊以及一個班組的衛樵朝墨梓安點了下頭。


    三個人迅速集合,韓大福沒見過衛樵,於是墨梓安在中間互相介紹了一下,就在這個功夫,一個高挑的身影走到了三人身邊。


    “內、內個……”


    一個唯唯諾諾的聲音在韓大福身後響起,墨梓安和衛樵瞬間認出了來人是誰——還記得那個頭槌姑娘嗎?


    賊猛的那個。


    隻見魏茹明明比韓大福高了將近一頭,此時卻怯生生地捅了捅她的肩膀,一隻手還在不安分地擺弄著自己小辮:“那、那個,我能跟你一起嗎,這個小隊就咱們倆女兵……”


    “害,沒問題。”


    韓大福大大咧咧地將對方拉到身邊,“怎麽說,那就帶她一個唄,正好我們倆女兵就個伴,咱四個人齊了。”


    衛樵和墨梓安當然不會有意見,於是欣然應允。


    “謝、謝謝!”


    魏茹看上去很高興,小臉上還湧現了一抹紅暈,在身前攥起了小拳頭,“你們放心,我不會拖你們後腿的……我給你們練一手看看……”


    “不用不用……咱們都是一批複測的。”


    “欸?”隻見眼前的姑娘歪了歪腦袋,“是嗎?我有點臉盲,誒嘿嘿……”


    墨梓安和衛樵對視了一眼——心說,這孩子不會是鐵頭功撞出來的毛病吧,得治啊。


    不過對於魏茹的實力,他們二人是不懷疑的——


    除開之前的生猛表現,現在對方的包裹裏還露出了一截刀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居然是一柄大號的反曲砍刀……


    墨梓安有點不敢想對方揮刀的場景,隻能說人真的不可貌相。


    很快,杜匙吹起了集合的哨子,所有人重新歸位。


    “全體都有,齊步走!”


    “來,所有人跟我走!”


    “幺二一、幺二一……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口號聲,整個新兵中隊來到了宿舍樓前,並以小隊為單位整齊列好。


    沈一站在台階上,舉了舉手裏的鐵哨子,“待會兒,以我的哨聲為號,哨響以後你們有十分鍾的時間,十分鍾後聽我的哨音響起,你們無論在做什麽,都必須停止,所有人原地立定站好,明白了嗎?”


    “明白!”


    “好,預備……嘟——”


    哨音響起的一瞬間,整個隊伍炸開了鍋。


    所有人都化作了撲食的餓狼,奔著宿舍樓的大門瘋狂湧去。


    “請、請不要擠……”


    一聲唯唯諾諾的聲音被淹沒在了紛雜的腳步聲中,此時還沒有人意識到,他們即將遭遇什麽。


    “呀!!!”


    “臥槽……”


    伴隨著一聲破了音的嬌喝,第一個受害者捂著腦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腦袋瓜子嗡嗡直響。


    在幾名“幫凶”之下,受害者接二連三的出現了——這一套流程是這樣的,先擒拿住,然後頭槌,最後搭走開路。


    效率奇高,速度奇快。


    “報告!不是說不能鬥毆嗎?”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始打報告了


    “鬥毆?誰鬥毆了?我怎麽沒看著啊?”站在旁邊的杜匙看向了沈一,“報告長官,您看見鬥毆了嗎?”


    而沈一搖了搖頭。


    “不是,長官,她頭槌……”


    “什麽頭槌!”


    杜匙還沒等人說完就打斷了對方,“兩個人腦袋撞在一起它叫頭槌嗎,你說說你,挺大的個子,磕頭磕不過一個姑娘,寒不寒顫呐?”


    於是經此一役,人群被帶入了另一個奇怪的方向上。


    “誰踩我腳?別踩我鞋帶!”


    “這怎麽還有解褲腰帶的呢?”


    “你撒手!我頭發!啊——”


    “耳朵、耳朵,鬆手你個龜兒砸!”


    經過一番“惡戰”後。


    此時的墨梓安一隻耳朵被人揪著,頭發也被另外一人死死抓在手裏,褲子還褪掉了一半,對麵的衛樵也是個差不離的光景。


    魏茹的腦門子磕得發紅,也被其他女兵一邊一個拽住了小辮子。


    然而他們卻是開心的。


    因為他們的任務完成了。


    一直被他們保護在中間的韓大福在靈巧地躲過了幾個人後,一隻腳終於踏上宿舍樓門內。


    “別走!”


    一個人想要伸手去拽她的衣領,眼看著都摸到了邊,結果下一刻卻直接抓了個空。


    沒人看清韓大福是怎麽動的.


    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一道詭異的身影幾個閃動間就進入了宿舍樓內部,四個銀閃閃的兵籍牌已經掛在了“一零一”號寢室的房門上。


    ……


    “倒是還不錯。”


    宿舍樓對麵的高樓上,一個麵容有些陰鷙的中年軍官透過窗戶俯視著下麵的戰況,“也算是別開生麵。”


    副校長陳誌銘此時正坐在一張寬大的辦公桌後,他噙著一絲笑意看向了窗前的中年軍人,“薪沛,你是在說這群孩子,還是說沈一。”


    “兩者都有,副校長。”


    中年軍人回答道,“隻不過作為這裏的教導主任,我不得不擔憂,部隊是個嚴肅的地方,這麽做會不會有傷軍體。”


    “薪沛啊,咱們當兵的確實需要股子精氣神。”老人笑眯眯地道,“但是光端著這股子氣兒可打不了勝仗,該打破的東西,就打破嘛。”


    “原來如此,受教了,陳老。”


    教導主任王薪沛點了點頭,“這屆學生的檔案我每一個人都看過,確實藏龍臥虎,起初我還疑惑為什麽要請一個空軍,現在看來是正確的。”


    “什麽空軍、陸軍的,我最看不得這些,裏外不都是保家衛國?”


    老人站起身,緩緩踱步至中年軍人身旁,“你這個教導主任,原本還是文官體係的呢,絕大多數人就是這樣,喜歡劃道道,然後結成大大小小的群體。


    我並不是否定這種做法,但首府軍校不該有這種人。”


    老人陳誌銘點燃自己的雪茄,看了眼王薪沛詢問的眼神,繼續道:“所謂狼行千裏吃肉,但得成群結隊,剛才薪沛你也說了嘛,我首府軍校是虎踞龍盤之所在。


    咱們這兒不需要成群結隊,也不需要劃什麽道道。狼很強,但不夠格。”


    王薪沛杵在原地,快速地眨了幾下眼,試探著問道:“可是副校長,這樣會不會有損內部團結?”


    老人手裏的雪茄微微僵了一下,“咱們現在說的是團結和不團結的問題嗎?”


    “可是作為教導主任……”


    “那就趕緊去教你的導!”老人沒好氣地瞪了對方一眼,“知道為什麽你在老單位混不開了嗎?”


    ……


    另一邊。


    宿舍樓前的新兵們顯然不知道有人正默默地看著他們,在一頓雞飛狗跳後,新兵的宿舍終於分配完畢。


    整理軍容,重新列隊。


    沈一再次站到了隊伍前。


    “待會兒各自回到宿舍,你們的第一項任務就是安頓好自己的起居、整理好你們的內務!第二項任務,由各小隊主官組織學習《新兵手冊》,都明白了嗎?”


    “明白!”


    “我再強調一遍,待會兒檢查內務的時候,誰要不合格,往後三天的廁所你們包了!好,解散。”


    眾人在各小隊主官的指揮下,進入了自己的寢室。


    一零一宿舍內。


    墨梓安四人正在各自收拾、擺放行李。


    “呦嗬,你們這屋不錯啊,一小隊這倆紅花全在這了昂。”


    一道公鴨嗓毫無征兆地在宿舍門口響起。


    “立正!”


    隨著墨梓安有些匆忙的口令,屋裏四人趕緊就地站好。


    “嗯,行,有那麽一內內意思了。”杜匙背著手走進屋內,“你們屋誰是寢室長?”


    “報告,是我,長官。”


    杜匙走到了墨梓安麵前,把手裏的東西塞給了墨梓安,語氣微正道:“鑒於你們寢室有女兵,上麵給你們寢室分配了兩個隔簾,由寢室長安排懸掛,女兵統一睡在裏側,男兵睡在外側,是否清楚?”


    “是!保證完成任務!”


    杜匙點了點頭,語氣微鬆:“都是大姑娘、大小夥子了,你們私底下怎麽著我管不著,要是真能談婚論嫁啥的,還是咱隊伍的大喜事,老子興許還能吃杯喜酒。


    但是在軍營裏,你們都給我注意點兒,部隊有紀律,鐵一樣的紀律,不許給我胡來,都明白嗎?”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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