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淺淺已經將假秦王摁下。


    “咻!”


    箭矢才破入車廂。


    假秦王因為她提醒“在先”,已將箭矢精準劈開。


    這還不算……


    “唰!”


    身手矯健的金幣,還借機迅速反被動為主動,掠出馬車,劫持了馬背上的曹崖衛。


    曹崖衛:“……”


    他根本就沒有反應時間!


    他才看到箭矢破入了車廂呢!


    裏頭就飛出來個人,控製了他的脖子!?


    莫說他懵了,周遭強者,乃至在遠處發出這暗殺一箭的高手,也懵了!


    “王、小王。”假秦王也有疑惑,“你怎知會有這一箭?”


    “?”司淺淺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那麽大一聲‘咻’,您都沒聽到?”


    假秦王:“……”他確實沒聽到。


    金幣也沒有,至少他聽到的時候,箭已經破入車廂,若是王爺真的在,以他的身手,也很難在那一瞬間的功夫裏,將人毫發無損的救下來。


    可問題就在於,箭矢還沒破入車廂!甚至……


    金幣懷疑,弓箭手才射出這一箭,王妃就知道了!


    好快!


    這耳力,奇了!


    金幣越想越震驚,但他也知道,眼下不是驚歎王妃竟是奇才的時候。


    所以他已迅速號令,“都散開!誰敢靠近,我就殺了他!”


    說話間,金幣手下的刀,已經割破了曹崖衛的脖子皮。


    曹崖衛被刺痛驚回神,趕忙對手下們喊道:“散開!都散開!”


    與此同時,早已撩開車簾,將趕車的車夫踹下的假秦王,已吩咐道:“小王,聽清楚各路箭聲!”


    “是!王爺。”得令“小王”司淺淺,也走出了車廂。


    曹崖衛這才知道,這個其貌不揚,黑不溜秋的小個子,竟是個能人!耳力極佳,難怪能迅速識破方才那一箭。


    該死!


    這一失手,恐怕很難再找到機會了。


    至少在進天牢前,確實沒機會了。


    看見頭領被劫持的左右羽林軍,都不敢輕舉妄動,獄卒們更不敢亂來。


    不過……


    國公府內,得到消息的獨孤珪已在拍桌:“飯桶!都是飯桶!”


    “父親,眼下該如何?若是讓他救走了兩府之人,隻怕咱們就威脅不了他了!”獨孤霧焦急踱步間,神色忽然一狠!


    “不如這樣,您立即安排大量弓箭手,來一個守株待兔!等他們出來時,不管是誰,全都射死!”


    “好!”獨孤珪對次子露出讚賞的目光,“有決斷,不愧是我獨孤珪的兒子,就這麽辦!來人,調集一千死士。”


    “是,國公爺!”管家得令而去。


    至於被劫持的曹崖衛,顯然已不被獨孤珪父子放在眼裏,要將他一並舍棄了。


    獨孤珪已立即下達新令,命原左右羽林副將徐操守,暫代大將軍職,調度左右羽林軍。


    這消息,很快傳入天牢。


    “秦王!天牢外已有五千羽林軍圍守,國丈爺說了,你若立即自首!就放你一條生路;你若執迷不悟……


    那就叫你萬箭穿心而死!至於曹大將軍,也算是為伏亂捐軀,朝廷必予以厚葬,並厚待其家眷。”


    喊話的中郎將侯小川嗓門極大!聽在曹崖衛耳中,十分不是滋味,但他也知道,這是護國公在提醒他,若想老小均安,就得好好配合。


    是以,他也開口了,“秦王,你是聰明人,該知道,自你進上京城,就沒可能出去,何必再做掙紮?”


    假秦王沒搭理他,隻管朝天牢深處走!


    據獄卒稱,鎮國候和左相府的人,都被收押在天牢深處。


    金幣一路觀察路行,神色凝重,“小王,以這裏的地勢,一會出去,恐怕不好走。”


    假秦王也發現了,“天牢的設計,本就是易圍難逃。”


    “不錯!”曹崖衛見縫插針,“秦王若現在自首,放了末將,末將至少可以擔保侯府之人無事,隻要您落網了,國公爺不會為難人家孤兒寡母。”


    “到了!”司淺淺隱約聽見了聲音,也更確定自己確實耳力極佳!


    看來,天書應該又給她賦能了!真是好寶貝!每次都賦能得這麽及時。


    司淺淺迅速發揮新技能,不斷探聽牢中情況,迅速在腦海中,做出一條撤退時,最好走的路線。


    不多時——


    “有人來了!”


    最為平心靜氣的司世弦,率先聽到動靜。


    小柳氏就如驚弓之鳥,乍然起身,“完了完了,這是要砍頭了吧!淺淺這個禍害,我早知她是個禍害,我就不該心軟,當初就該捏死她!若……”


    “閉嘴!”司世弦受夠了瘋瘋癲癲的小柳氏。


    小柳氏還是怕他的,立即安靜下來。


    但隔壁牢房的老冒氏還在叫,“禍害啊!就是個禍害!沒想到我們鎮國侯府滿門忠烈,到頭來竟為了這麽個有辱門楣的賤婢!被滿門下獄,天啊——”


    “不是!”已經忍了很久的小柳儀,不願再忍的囔道:“小姑姑不是禍害!她……”


    “怎麽不是?你們一個禍害!一個煞星!把好好的侯府都霍霍沒了!”老冒氏隻恨當初沒做主,把倆禍害都掐死在繈褓之中。


    然而——


    “哐當。”


    劈開鎖鏈的金幣,進來就劈暈了老冒氏。


    嚇得原本想附和的小冒氏,忙躲到柳術身後。


    小柳儀一愣一愣的,還沒整明白。


    假秦王已砍了他和李氏手足上的鐐銬。


    “這三個也砍了吧。”司淺淺指了老冒氏三人,“一會讓他們自己跑就是。”


    “好。”假秦王照做了。


    小柳儀這才反應過來,“小姑父?”


    “不是。”因為沒必要再偽裝,假秦王抹去了臉上的易容。


    小柳儀頓時失望,“那我小姑父呢?”


    司淺淺蹲下神回答,“他在城外接應我們,你們還能走麽?”


    “娘不行。”小柳儀蹲下身,抱住他娘親的腳說,“我娘被壞蛋推搡傷了腳,他們還不給我娘上藥,都腫了。”


    這話說著,小家夥的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李氏忙說,“不礙事的,還能勉強走。”


    司淺淺擺手,吩咐了死士:“你背侯夫人。”


    “是!”死士二話不說,已背起李氏。


    那頭,金幣已將左相府的人都救了。


    至於曹崖衛,早被他劈暈丟牢裏了,沒用的東西,礙事。


    “你們……”司世弦打量了三人,有些震驚,“劫天牢?”


    “對。”司淺淺還沒變回本聲,仍然偽裝著,“往東區走,那裏關的不是大奸大惡之徒,放了他們,有助我們出逃。”


    “好。”金幣走在前頭開路。


    與此同時,喊話得不到回應的侯中郎將,已經命令羽林軍進牢,“截殺他們!尤其是秦王,無需留活口!”


    “是!將軍!”五千羽林軍,分數路包抄進天牢。


    司淺淺聽到了,“他們的頭目走的是東區!我們要快!搶在他們前頭。”


    “屬下先行一步!”金幣說罷,人就閃沒了。


    但金幣前腳剛走,後腳就有數道黑影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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