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呂秋山還知道,對一個即將瘋狂的女人,你必須給予適當的讓步和妥協,否則,她真的會做出讓你遺恨萬年的事情,隻要把夏文博放到鄉下,離袁青玉遠遠的,自己的目的也就算達成了,何必冒上巨大的風險呢?


    他的睿智和冷靜起到了作用,袁青玉開始沉思了。


    她最初的那種同歸於盡的想法被抑製住了,她不怕自己出醜,也不怕自己丟官,但是,真要鬧起來,正如呂秋山說的那樣,自己在夏文博的眼中會喪失掉聖女純潔的光環,他能接受這樣的現實嗎?能接受一個自己這樣被人唾棄的女人嗎?


    不!他一定很難接受!


    “青玉啊,怎麽樣,我們也都不要為這件事情在鬧下去了,不降他的級別,我隻能做到這一點了,畢竟,這件事情的影響很大,沒有一點點懲罰根本說不過去!”


    袁青玉的勇氣在一點點被呂秋山剝離,她無法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她隻能麵對現實,來接受這個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壞的結果,這總比自己鬧出緋聞,讓夏文博輕視自己要好點。


    “事情還不是你們設計的......”


    “青玉,你何必在糾纏這些,事情也就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就不要在繼續相互埋怨了,聽我的,好嗎,我也在盡力的幫你!”


    袁青玉心中還是有一千個,一萬個不甘心,但是,還能怎麽樣呢,她無言以對!


    “好了,好了,青玉,不要耍小孩子的脾氣了,我真的那麵在開會,我就不和你再多說了,剩下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再見!”


    呂秋山果斷的掛上了電話,他不能在繼續說了,他相信他給出的條件袁青玉是能接受的,政治中的妥協是雙方的,這一點袁青玉冷靜之後,是能想通。


    袁青玉是能想通,可是她心中的愁苦越加的濃鬱,以後,再要見到夏文博都很難了,他再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一個電話便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沒有他的日子,天空也將是灰暗的。


    這一整天,袁青玉的心情都不好,誰都不見,推掉了所有的會議和應酬,一直到下午下班的時候,她才恍然驚悟,趕忙給夏文博去了個電話。


    “喂,文博,你在哪裏!我想見你!”


    “袁縣長啊,我正在新坍鄉的黑溝銅礦檢查呢,他們老板被抓了,我們來整頓一下。”


    “跑那麽遠啊!那什麽時候回來!”


    夏文博說:“哎呀這可不好說,估計晚上是要住在這裏了,有什麽事情嗎!”


    袁青玉欲言又止,盡量的用很隨意的口吻說:“沒什麽大事,就是想你了!”


    “嘿嘿,我估計最遲明天下午就能回去,明天你洗的白白的,等著我!”


    “嗯,好,我等你!”


    夏文博一愣,今天的袁青玉咋就這麽溫柔啊,要換做平常自己這樣說,那還不得挨她一頓臭罵,不過這要是她不罵了,自己咋反倒有些不習慣呢?哎,莫非自己現在已經賤到無藥可治的地步了?不能啊!


    那麵有人喊他,他又和袁青玉說了幾句,就掛上電話忙去了。


    袁青玉拿著電話,心中罵了一句,這傻小子啊,全世界的人都在暗算你,可你還有心思去工作,還能笑的出來?真不知道你是一個什麽材料做成的......。


    夏文博是第二天晚上才回來的,本來要到袁青玉哪裏去的,可是一同回來的還有另外幾個局的幹部,大家這次是聯合執法,剛到縣城這其他勞動局,稅務局等等部門的同事鬧著讓夏文博請客,說他們都是為國土資源局服務的,這頓酒該夏文博請。


    要是別的理由吧,夏文博還能推脫,但讓他代表國土資源局請客,他就不好推了,本來這個混搭部門聯合執法平常最麻煩,相互配合不好的話,事情會很難處理的,這次各個部門都很給國土資源局的麵子,配合的不錯,所以這頓酒要是不請,以後真不好再使喚人家了。


    “請,請,一定請,我這就打電話安排一下!”


    大家歡呼一聲,擁著夏文博往酒店走去,夏文博平常也不太訂餐,現在也是晚上10點多了,人家酒店都已經打烊,他隻好給斐雪慧去了個電話,讓她聯係酒店。


    斐雪慧讓她們在酒店的大堂稍微坐了一會,說馬上聯係。


    過了幾分鍾的時間,斐雪慧說這個酒店的廚師都下班了,她幫他們聯係了另外一個酒店,讓他們過去。


    十幾二十個人,‘呼啦啦’的又開拔到了旁邊的酒店,還好,這家酒店廚師沒來得及走,被留住了。


    大家‘嘻嘻哈哈’的圍在一起,肚子也都餓的呱呱叫,酒店很快的先給每人上了一碗麵條,墊個底。


    瞅這功夫,夏文博趕忙出去給袁青玉打了個電話:“哎呀青玉,我走不掉了,這幾個局的同事非要敲我的竹杠,要喝酒,所以我怕你等的太晚了。”


    “這會喝酒啊,那還不得喝幾個小時!”


    “是啊,所以要不你先休息,免得你睡不好,明天又難受了!”夏文博知道,袁青玉一般不會太熬夜的,否則第二天頭暈。


    “那行吧,少喝點!”


    “ok!”


    “你等下......”袁青玉顯然還想給夏文博說點什麽。


    “嗯,好的,還有什麽事情嗎!”


    “算了,明天再說吧!”


    袁青玉實在無法鼓起勇氣給夏文博說那個可怕的消息,她根本都不敢想象夏文博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候會是一種什麽養的表情,他會沮喪嗎?會痛苦嗎?


    這些袁青玉都是不敢去想了。


    夏文博看看掛斷的電話,搖搖頭,正要離開,電話又想了,是斐雪慧的電話打來了:“文博,你這會方便說話嗎?”


    “我一個人在走廊上,很方便!有什麽事情你說吧!”


    “文博,你可能還不知道,昨天縣委召開了會議,研究你的事情!”


    夏文博沒想到會議開得這麽快:“是嗎,我還真不知道,山裏的信號不太好,很多電話打不進來,那情況怎麽樣!”


    “會議上據說分歧很大,場麵也很激烈,說袁縣長和歐陽明書記都在保你,連鐵軍最後都出麵幫您說話了,才暫緩處理,說放在後天一早在開會決定!我有些擔心了!”


    夏文博忙安慰斐雪慧說:“不要擔心,該死的娃兒球......額,那個管他的,大不了這副局長不幹得了,還能把我怎麽樣啊,殺頭不至於吧!”


    “你這人,火都燒眉毛了,你還開玩笑,趕快在想想辦法,不然後天一決定,再想挽回就難了!”


    夏文博嘴裏答應著:“好好,謝謝你啊,你睡覺吧,睡覺吧!”


    說是這樣說,夏文博心裏還是有點不太舒服,他倒不是為了這個位置擔憂或者可惜,而是這次被人家成功的整了一下,心裏很不服氣,這些憋孫們,等著瞧,老子一定要找機會讓你們也嚐嚐被人收拾的味道。


    那麵喝酒的人喊了起來,夏文博也放下心中的不快,加入到了喝酒的橫列中。


    這一通酒足足喝了三個多小時,喝到最後,有的人都已經不行了,還手裏拿著空酒瓶,空酒杯,像模像樣的一下下給自己斟酒,然後還仰頭喝掉,真他麽的和拍電影一樣,還有的人啊,老是問為什麽酒店的筷子這麽短,撈不到鍋裏的肉,夏文博一看,我日,他的筷子早都掉地下了,那是他的兩個手指。


    還有的人倒酒的動作近乎僵硬,但頻率卻更快,不管別人的杯裏是否還有酒,隻要自己喝完了,就非要往對方的杯中一陣猛倒。當看到別人的桌麵上濕漉漉的一片,嘴裏還不停地埋怨:“哥們兒,你、你、你真不夠朋友,將酒全都倒在了桌子上!”


    最厲害的是勞動局的一位女同誌,也不知道為什麽原因一定要站起來敬酒,誰不喝都不行,她做了個規定,不喝的可以,那讓她摸一下蛋,我勒個去,這誰敢不喝......當然有人敢,有幾個已經喝倒在了桌子上,根本都抬不起頭。


    這女人也不管了,手往下麵一探,抓住了,然後‘咯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夏文博喝的也不少,有點微醉,不過在這些人裏麵也算是比較清醒的,他眼瞅著再喝下去這裏的人都的趴下,最後好說歹說,這才終止了酒宴。


    不過返回政府宿舍的時候,大門也關了。


    夏文博重抄舊業,翻院牆溜進了政府的大院,走到後麵宿舍那個大屁股女人的門口時候,聽到裏麵又傳來一陣‘唧唧哼哼’的聲音,這女人的老公又來了。


    兩人在房子裏麵‘啪啪啪’的響著,嘴裏哼著,一副享受不盡的樣子。


    這次夏文博放輕了腳步,溜回了宿舍,免得人家又說他半夜聽牆根。


    躺在床上還沒到兩分鍾,他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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