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鬧一會,菜都上起了,七八個涼盤,有葷有素,紅綠搭配,色香味美,十幾個熱菜,那也是各具特色。酒也是放了一排子,還全是白酒,夏文博也到過農村幾次,知道這些人喝酒那可不是城裏人那樣一點點的喝,他們幾乎把這當成了事業在搞。


    所以,上來的就不是酒杯,直接都是玻璃直口杯子,一瓶酒也不過倒上三杯就見底了,夏文博暗自呲呲牙,這尼瑪不得三兩多一杯啊。


    盧書記穩如泰山的舉起了手裏的酒杯:“來大家為夏文博同誌的加入,喝一口!”


    “喝,喝!”


    幾個人發身喊,咣當一口,下去了半杯。


    夏文博看看別人的喝法,也隻好照貓畫虎的喝掉一半,偷眼一看,連身邊這個女副鄉長王翠蘭也是喝掉了一半,夏文博心中先有了戒備,不敢輕易出擊了。


    包間裏響著如夢如幻的曲調,那樣的柔婉嬌媚,給在座的人們帶來了美好的幻覺,大家放開肚皮,猛喝起來,幾乎所有的人都過來跟夏文博碰了一下,夏文博裝著酒量不行,每次隻和一小口,就這,等一圈子下來,夏文博至少也喝掉了三大杯。


    接著,夏文博反客為主,恭恭敬敬的過去給盧書記和高鄉長一人敬了一下,戰火很快的延伸到了東嶺鄉這兩位主官的身上,人們爭先恐後的過去敬酒,場麵一時陷入了混亂,夏文博暗自高興,終於轉移了目標。


    正在高興處,大腿上“啪”的中了一巴掌,確實旁邊的女鄉長王翠花拍的。


    “你小子挺賊的,轉移目標了!”


    夏文博看著這女人被酒熏紅的臉頰,卻也有幾分姿色。


    “汪鄉長......”


    “啪!”腿上又中了一巴掌。


    “叫汪大姐!”


    “是是,汪大姐啊,我喝酒真不行的,這場合太嚇人了。”


    “你裝吧,我可是看的真真的,你都喝三杯了,快一斤的酒也沒把你咋的,說明你底子深的很。”


    “沒有,沒有啊,我這都是硬撐的!”


    汪鄉長手一抬,夏文博忙又說:“大姐,不敢拍了,再拍我怕吐你身上!”


    這話還真見效了,汪鄉長遲疑著,把手放下。不過依舊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幾眼夏文博。


    “小子,我可聽說你不是個簡單的人,不過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混,可比不得你在城裏,所以抽時間大姐給你傳授點經驗。”


    夏文博正要回答,另外一個分管工業的副縣長正好路過,聽到了。


    “汪鄉長,你要傳授他什麽?夫妻秘籍?”


    “滾!秘你麻痹,一天到晚就知道這事,遲早要死在女人肚皮上!”


    這鄉長也不生氣,哈哈的笑著,真滾一邊去了。他過去給高鄉長斟滿酒,伏在他耳朵上說著什麽,兩人都瞅著汪鄉長,嘻嘻的笑。


    夏文博從剛才這簡簡單單笑罵中,已經很快的得出了結論,這個汪鄉長和分管工業的副鄉長關係不錯,兩人說話很隨意,而那個分管工業的副縣長又和高鄉長關係也不錯,這也就是說,整個鄉政府,除了自己和那個一直都小心謹慎的分管科技的李修凡之外,其他三人結成了一個聯盟,這個聯盟可謂實力雄厚,要是再以袁青玉說的高鄉長和還沒露麵的萬副書記也是一夥的話,這個力量在東嶺鄉真的空前絕後了,難怪以盧書記這樣的滑頭都很難獨掌東嶺鄉。


    在分析一下,那個分管科技的李修凡絕對是孤家寡人,從他到現在為止都很低調的神情,還有小心翼翼的做派,他應該是二五不靠,兩邊不沾。


    要是這樣的話,夏文博不得不仔細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了。


    自己該怎麽在這個漩渦裏生存呢?靠上高鄉長?人家未必要自己,而且自己也真還沒看上他。


    靠上盧書記?但他勢力單薄,自己上去豈不是正好成了別人的靶子?


    兩邊不靠?獨善其身?好是好,卻未必真能實現!


    夏文博喝酒的興趣頓時大減,默默的想起了心思。


    剛才那個老板娘又進來了,手裏提著一瓶酒,自己端著一個酒杯,說是來給大家敬酒的。


    大家都起哄,說要敬酒可以,但必須得喝交杯酒。


    這個叫柳兒的女人也不在意的說:“成,想和老娘喝交杯酒簡單的很,我小杯子,你們大杯子,一口幹!”


    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誰也不敢輕易答應。


    高鄉長說:“憑神馬啊!為什麽你喝小的,我們要喝大的!”


    柳兒冷笑一聲:“就憑你是帶把的,你要說你和我一樣長了個溝溝,我們就喝一樣的。來,我們驗證一下。”說話中,她就往高鄉長那裏摸去。


    ‘轟’的一下,大家爆笑,高鄉長也有些掛不住了,雖然他真的很想很想讓這個柳兒摸一下,但大庭廣眾之下,他還是心虛。


    他用雙手護住自己的要害,嘴裏罵著,但最後還是答應,不喝交杯酒了。


    柳兒就和他們每人都喝了一點,到汪翠花跟前,汪翠花裝著和夏文博說話,並不理睬,柳兒也在鼻中哼了一聲,懶得和她喝酒,徑直走到了夏文博的麵前。


    “處哥,我們喝一下!”她迷眼嫵媚,柔情萬千的樣子。


    “這,那謝謝啊,我酒量不大,就喝一點吧!”


    “那可不行,常言道,感情淺,舔一舔,你對我難道就舔一舔嗎!”


    有人起哄:“柳兒,你也少喝點,就讓夏鄉長舔一舔吧,這樣大家都舒服!”


    柳兒杏眼圓睜:“讓誰舔不是你說了算,得老娘願意,夏鄉長,你......”


    夏文博怕說出更多難聽的話來,忙端起了酒杯:“我喝,我全喝了成不!”


    柳兒沒想到夏文博要全喝,楞一下說:“那行,大姐陪你喝個交杯酒。”


    ‘嘩啦啦’,全桌的人都鼓起掌來,叫好連聲。


    夏文博的人不會願意了,不過由不得他,柳兒粉嘟嘟的手臂一彎,勾住了夏文博的手腕,一閃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夏文博,鼻息中暖暖的,甜甜的一股呼吸噴在了夏文博的臉上,夏文博頓時頭暈眼花,隻好勾著柳兒的手,喝掉了一杯。


    全場歡呼雷動,掌聲響起。


    夏文博也被弄得很有點尷尬,等柳兒給別人倒酒的時候,他偷眼觀看柳兒,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潑辣大膽的女人,沒想到柳兒一麵給人家倒酒,一麵也在看夏文博,兩個人在那對視的一刹那間,都又趕快移開了視線。


    夏文博到是沒有太大的想法,雖然柳兒很漂亮,他還沒有花癡到那個地步,隻是這個女人太大膽,引起了夏文博的好奇,柳兒就不同了,她有些愛慕他的瀟灑風流,在東嶺鄉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夏文博的出現,的確有鶴立雞群,狼狗站在土狗旁的感覺。


    再加上夏文博年輕輕的就是一個副鄉長了,這對一般的女人也是一種誘惑,很多人不一定要去借用這樣的權利,但卻會從心的底層對權利加以崇拜,權利本來就可以叫一個老,醜的人變的高貴,可愛,何況現在還是這樣一個英俊帥氣的有權男人。


    就在剛才,她也有過一種幻想,如果自己對這個年輕的男人用自己最原始,但也是最有效的方式來接觸一下,是不是會讓自己的前途的生活過的更愉悅一點呢。


    夏文博卻有些害怕對方的眼光了,他對盧書記說:“領導,今天我喝的差不多了,能不喝了嗎。”


    盧書記還沒說話,那個分管工業的副縣長就嘿嘿一笑說:“老板娘酒還沒有敬完,哪能就這樣結束,你說是不是,柳兒?”


    柳兒也對著夏文博嫵媚的一笑說:“今天我不說結束,誰說了都不算。”


    夏文博嘖嘖兩聲說:“我怎麽感覺是掉進狼窩了一樣。”


    大家又都笑了一回。


    等柳兒一圈敬完了,她有轉回到了夏文博的身邊,嫵媚的笑笑說:“我們是第一次見麵,喝一杯怕說不過去,再和兩下。”


    柳兒今天就是想和他接觸,溝通,夏文博分明看到她暗送秋波,含情凝睇著自己,那如淡煙般的鳳眉,一雙秋水般明眸流盼嫵媚,嬌俏的瑤鼻,粉腮微紅,吐氣如蘭的櫻唇,如花般的臉嬌羞含情,吹彈可破的雪肌如冰似雪,更是讓他心中激蕩。


    夏文博也就沒再說什麽,知道說了沒用,這樣的女人自己真還沒太遇到過,摸不準脾氣,應付過去得了,他陪她又喝了兩下,不過這次柳兒也沒讓他全喝完,隻是兩小口而已。


    隻是夏文博連續的接了好多杯酒,也有點招架不住,放下杯子說:“我緩一下再喝,先讓我吃點東西,不然一會醉了,苦膽都吐出來了。”


    柳兒也溫柔的笑笑,點頭答應了。


    夏文博這才算是獲得解放,心中暗自搖頭,鄉下果真和城裏不一樣啊,這裏到處都充盈著簡單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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