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沒有從督軍虐妻的震驚中回神,就聽傭人進來報說,魔都阮先生的賀禮到了。


    阮先生是誰,那是能與總統稱兄道弟的人,會送什麽禮物給督軍?大家一時是又好奇又羨慕,很快便把剛剛的驚悚畫麵拋諸腦後。


    浦東昇眸如濃墨,下頜線緊繃,整個人如同拉滿弦的弓,坐回主位上,渾身低氣壓駭人。


    八個壯漢抬著壽禮打頭陣,傭人上前掀開蓋在壽禮上的紅布,露出用九百九十九條小黃魚壘成的金山。


    阮鴻圖如此大手筆,震驚全場,隨後更讓人驚訝的是,除了這座金山外,其他的禮物全都是送給督軍夫人的。


    大到成套的首飾珠寶,錦衣華服,小到一盒胭脂一根眉筆,就連指甲銼都是用最堅硬的烏金打造的。


    待唱單的司儀唱完禮單,一位身著寶石藍團花暗紋長袍,外罩醬紫色織錦馬褂,戴著頂黑色嵌玉石瓜皮帽的中年男人,手裏拎著個皮箱緩步進來。


    放下皮箱,中年男人向坐在主位上的浦東昇抱拳,深施一禮。


    “阮先生派小人來,一是為了給督軍賀壽,二是特意囑咐讓小人替他看一眼,他那不願意認下他這個異父異母哥哥的,嫡嫡親的親妹妹督軍夫人。”


    話一出口,眾人吃驚不已。


    魔都阮鴻圖,那是多少人想巴結都巴結不上的人,結果阮鴻圖想認督軍夫人做妹妹,督軍夫人居然不同意?


    不同意不說,阮鴻圖熱臉貼冷屁股,送來這麽多禮物,督軍夫人連麵都不露,督軍夫人到底知不知道這是多大的福氣啊。


    浦東昇認識中年男人,是阮鴻圖最得意的門生之一許文廉。


    阮鴻圖能派許文廉來,可見阮鴻圖是有多重視給他慶生這件事,又或者說,是極為重視來探望差點死掉的杜章。


    浦東昇瞥了眼隱在眾賓客中的那道倩影,漫不經心地開口。


    “替我謝謝你們家阮先生,不過內子身體抱恙不便出來見客,見諒。”


    說著見諒,語氣卻沒有任何歉意。


    許文廉依舊笑容得體,“阮先生特意囑咐,讓我把欠的東西親自交到督軍夫人手上,若是今日不便,那便改日再來登門拜訪。”


    說罷,許文廉又深施一禮,轉身要走。


    “慢著……”浦東昇叫住許文廉,“許先生就在督軍府住下,也不用改日,什麽時候夫人康複,什麽時候見許先生便是。”


    “督軍這是何意?”許文廉停下腳步,態度不卑不亢。


    浦東昇冷笑,“自然是盡地主之誼,免得阮先生說我薄待了他的得意門生。”


    話落,浦東昇沉聲命令,“來人,請許先生入席。”


    沒有阮鴻圖跑來鳳城作死,他和杜章怎會鬧成如此局麵,一點小恩小惠就想揭過去,也不問問他的槍杆子答不答應。


    浦東昇戾氣橫生,壽星公成了活閻王,誰也不敢觸黴頭,各個噤若寒蟬。


    季曉迎和艾蓮壯著膽子打圓場,把賓客們哄得重新熱絡起來,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許文廉被請到主桌,算是挽回了點顏麵,但到底心裏窩著火,無論誰來敬酒套近乎都沒個好臉色。


    浦東昇始終繃著臉,跟誰欠了他八百吊似的。


    眾人見浦東昇對阮鴻圖的人愛搭不理,忌諱身在鳳城不能惹阮鴻圖,但更不能惹土霸王,便漸漸的沒人再來主桌找不自在。


    金有福送杜章上樓後,便下來在宴會廳裏伺候著,見安媽來找他,兩個人走到僻靜處說話。


    安媽道,“夫人聽說阮先生派人來了,讓上去跟她說話。”


    督軍現在就是個一點就著的炸藥包,誰敢惹,金有福犯難。


    “你告訴夫人,許先生被督軍留宿,這幾日應該是不會走的,不用急著見。”


    安媽道,“夫人說了,若是督軍不同意,就讓督軍跟著一起……”


    金有福嘖了聲,“夫人吃了這麽多的虧,怎麽還非得惹督軍,哎!”


    雖然一百個不情願,金有福還是去告知了浦東昇。


    附耳說了杜章的要求,肉眼可見的浦東昇黑臉,金有福不禁為杜章捏了把汗。


    浦東昇當即丟下一眾賓客,叫上許文廉一起上樓。


    酒宴已漸入佳境,酒酣耳熱之際,賓客們各自聯絡謀劃自己的關係網,也就沒誰注意到浦東昇二人離席。


    安媽跟在後麵,到了杜章門外,抬高聲音叫門。


    “夫人,督軍和許先生來了。”


    換了身幹淨衣服,依舊保留著僵屍妝的杜章打開門請二人進去。


    浦東昇見杜章精神已經恢複正常不見半點瘋癲,頓時展眉。


    杜章的房間往右走有個小客廳,杜章在前帶路走進小客廳,分賓主落座。


    浦東昇坐到杜章身側沙發上,許文廉坐在二人對麵。


    雖然被杜章要死不活的狀態驚到,許文廉仍不忘完成阮鴻圖的囑托。


    許文廉打開始終不離手的皮箱,亮出裏麵放著的二十瓶美顏膏,還有一份文件,以及地契和護照。


    “這是阮先生之前答應夫人的二十瓶美顏膏。”


    杜章掃了眼,點點頭,“重信守諾,不愧是門生遍天下的阮先生。”


    許文廉沒有客套謙詞,拿起文件繼續道。


    “這是阮先生在y國開辦的時裝公司,連同地契一起已經過戶到夫人名下,夫人願意管便管管,不願意操心便交給那邊的高管,都是自己人,夫人放一百二十個心。”


    說罷,手指護照,“夫人有了這個,去y國也好,世界旅遊也罷,都沒問題。”


    再從護照下麵抽出一個本子來打開,上麵密密麻麻寫著遍布全世界各個國家的阮氏門生的聯係方式。


    “這是阮先生連續整理數日整理出來的,就為了讓夫人在異國他鄉時不至於遇到事沒個幫襯。”


    阮鴻圖麵麵俱到,用意也很明顯,那就是在勸杜章早日離開浦東昇。


    浦東昇看許文廉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饒是許文廉見慣了大風大浪也忍不住頭皮發麻。


    “替我多謝阮先生……”


    杜章看得出來阮鴻圖是真心在為她考慮,朝許文廉欠欠身誠懇道謝。


    “夫人客氣了。”


    許文廉強撐著四平八穩的回禮。


    浦東昇抿唇繃成一條線,忍了又忍,才沒有當場掀翻一箱子的破爛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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