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鳴發現最近七姐出門有點頻繁,而且總是一個人偷偷的溜走,正想讓人盯著她點,看她在搞什麽鬼。


    七姐突然又不出門了,整天神采奕奕,像是中了大獎似的心情極好,臉上總是帶著燦爛中有點得意的笑。


    江一鳴表情看不懂。


    很快到了縣試放榜的日子,江一鳴之前默了答案給傅夫子看過,傅夫子表示答得很好,他自己也感覺發揮超常。


    但當高平和陳安回來告訴他得了第一名的時候,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他感覺這次縣試肯定會過,卻沒想到能考第一。


    縣試第一名,不出意外府試也是第一,案首沒跑了。


    “太好了,鳴哥兒過縣試了,我就知道他會過,我就知道嗚嗚嗚。”六姐和七姐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江一鳴握了握拳,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是個好的開始,傅夫子說了,他努力努力八月可以參加院試,中秀才的可能性有八成。


    他能這麽快吃透課本上的知識,傅夫子功不可沒,不過接下來他還是要請教一些策論上的問題,院試策論是重中之重。


    “我去買掛爆竹來放,讓整條街的人都知道我弟弟是童生了。”七姐興奮地往外跑。


    江一鳴拉住她,“七姐,還不是童生,過了府試才是童生,現在放爆竹沒得惹人笑話,沒必要。”


    七姐一臉不服氣,“都是第一了,肯定能過府試的,別人隻會羨慕你,哪有資格笑話?”


    江一鳴先是點頭,接著又補充道:“對,我肯定能過府試,可現在我們要低調,別像個沉不住氣的暴發戶一樣得了點甜頭就瞎顯擺,搞得很沒見識似的。”


    說到暴發戶七姐就心虛,她最近確實暴富了一下,感覺身價不比五姐差,是有點飄了。


    “咳,是我著相了,聽你的,要低調。”七姐不動聲色的摸了下縫在襖子裏麵的一千兩銀票,心又踏實了些。


    江一鳴處在激動中,所以沒發現七姐的小動作。


    偏巧這時門口停下一輛馬車,先是何超從馬車上跳下來,接著把五姐扶下來,然後是爹娘。


    後麵是兩位瘦弱的少年和一個瘦小的少女,最後下車的是一位身子虛弱,病怏怏的蒼老婦人。


    “爹娘,五姐你們總算回來了。”江一鳴一個箭步衝過去。


    “鳴哥兒讓娘好好看看你,哎喲娘這段時間沒有一天不想你的,你不知道南安鎮離這可遠了,坐船搖搖晃晃好久才到,你五姐有點暈船,上了船就躺著不動,還不如我呢。”楊氏見到寶貝兒子就有說不完的話。


    江一鳴耐心的聽她叨叨完,隨後才看向後麵幾人,“這位應該就是大姨母吧?”


    楊氏拍了下大腿,“對對對,我差點忘了,這就是我那多年不見的雙胞胎姐姐,鳴哥兒你不知道南安鎮現在有多亂,我還以為要回不來了。


    幸好宋家有人脈,那榮王世子真是個好人,一來就先把咱們給救了,第二天我們就坐船離開了南安鎮,回到家我的心才算踏實。”


    江吉祥嘿嘿笑著盯著兒子看,怎麽也看不夠,他也怪想兒子的嘞。


    “爹娘,我過縣試了,剛放的榜,正巧你們就回來了,可謂是雙喜臨門,今晚上咱們好好慶祝一下。”爆竹不用放,自家人還是要慶祝一下的。


    “真的,過縣試了,那你現在是童生老爺了?”楊氏激動的語無倫次。


    江吉祥直接說不出話來。


    “還要參加府試,不過縣試能過,府試正常也能試,過了府試就是童生了。”江一鳴解釋道。


    “爹娘,鳴哥兒考了第一名,可厲害了。”六姐插話道。


    “進去說,別擋著道了,大姨母他們一路舟車勞頓,讓他們先沐浴休息。”激動過後,江一鳴冷靜下來。


    “陳安去請個大夫來,給大家都把把脈。”離家快一個月,爹娘五姐都瘦了,連何超都清減了不少。


    大姨母一家就跟難民似的,一個個精神狀態都不佳,讓大夫把個脈,抓些藥調理一下。


    從南安鎮回來的一眾人,沐浴完吃了頓飽飯就去休息了。


    其實趕路倒不算多累,主要是嚇著了,官兵封城,一言不合就抓人。


    他們一群小老百姓身處那種環境怎會不害怕?


    唯一沒驚到的應該隻有何超了,他在宋府雖然總是偷懶,可也是出過任務的,見識的也不少。


    滿是猛獸的深山都敢獨闖,可見膽子有多大。


    晚上,江家人高高興興地慶祝了一番,連四個出嫁的姐姐也帶著姐夫們和孩子們來了。


    一是來慶祝江一鳴過縣試,二是來見見大姨母一家。


    提到縣試,有點喝高了的高平就憤憤地拍了下桌。


    “今天放榜時,有幾個書生看到公子是第一名,嚷嚷著說有問題,那語氣分明懷疑公子作弊,或是收買了考官,我差點和他們打起來。”


    陳安也有點醉了,也大著舌頭道:“我和高平和那幾個書生吵了起來,差點就動手,後來官府的人把過了縣試的學生的答案貼了出來,那些個書生看過後就成啞巴了。”


    “不過還有人懷疑,說就算過了縣試,也過不了府試,真是見不得人好,缺德啊。”


    不用指名道姓,江一鳴猜都能猜到是哪幾個人在編排他,不就是李秀才那幾個小心眼又沒啥能耐的學生麽?


    而且這次他們又沒過縣試,也難怪會嫉妒眼紅。


    江一鳴得了縣試第一名,白蓮兒兄妹也氣得夠嗆,虧他們使了那麽多手段,結果全白費了。


    “江一鳴怎麽可能得第一名,他何德何能,一個廢物過縣試都讓人不敢相信,他居然考了第一,一定有問題,他不可能考第一。”白蓮兒拒絕相信這個事實。


    白書桓更是麵色扭曲,“縣試第一,不出意外他就是案首,可他憑什麽是案首?”


    “因為他不去死,他一個該死之人卻在陽間瞎蹦達,倒反天罡,作法,今晚上就讓大師開壇作法。”白蓮兒很是迷信。


    她甚至讓道長做了一個江一鳴的小人,以後每天往小人身上紮針,堅定地要紮死江一鳴這個禍害。


    然而意外發生了,今晚開壇是沒辦法開壇了。


    賴綠衣越獄了,他的蛋傷恢複了些,沒那麽疼了,使計殺了一個獄卒後逃出大牢,直接找到清荷別院。


    “給我五千銀票,我的蛋碎了,這和要我的命有什麽區別?”賴綠衣像個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渾身煞氣。


    “另外找最好的太醫來給我治傷,我要治好我的傷,最好能讓我重新長出蛋來。”賴綠衣異想天開道。


    白蓮兒見到賴綠衣的第一眼心裏還激動了一下,想慫恿他去殺了江六妞江七妞她們。


    畢竟是江六妞踩碎了他的蛋,他不該去找她拚命嗎?


    誰知這王八犢子竟獅子大開口,跟她要五千兩銀子,還讓她給他找醫術最好的太醫。


    癡人說夢!


    她自己都請不到太醫看診,沒享受過那麽好的待遇。


    賴綠衣這個死太監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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