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鳴讓王氏在縣城先住下,豬場那邊的活會另外安排人,沒把囡囡找回來,王氏連死的心都有了,還提什麽幹活。


    陳阿婆怕王氏想不開,掏心掏肺的跟她聊了一會。


    “那年我兒子兒媳相繼病逝,麥芽那會才七歲,我年紀大了,不知能撐到幾時,就擔心麥芽還沒長大,我就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麥芽九歲了,又鬧了旱災,後來楚地又亂糟糟的,害得我一個老太婆不得不帶著孫女逃難,一路南下路邊好多死人,殺人吃人的啥事都見過了。


    好幾次我都覺得快撐不住了,可我放不下麥芽,最後咬牙撐下來了,幸好撐住了,不然就沒有現在的好日子囉,你也要撐住,撐到囡囡回來才行。”


    王氏捂著嘴,一邊掉眼淚一邊點頭。


    翌日,江一鳴要回縣學,王氏的事隻好交給三個姐姐,另外讓財源廣進他們也四處去打聽消息。


    離夏收還有一個月,糧價還未降下來,很多人還是吃不飽飯。


    江一鳴決定還是用雜糧抵工錢,多找些乞丐幫忙找人。


    “一天四個雜糧饅頭,誰能把人找回來,就給他十兩銀子。”這十兩江一鳴會先墊付。


    然後讓王氏慢慢還,她在豬場幹活,每個月有工錢,可以分期還款。


    七姐本就是個活潑好動的,這下更有理由往外跑了。


    現在她身邊跟著一個力大如牛的暖寶,安全上有了保障,便主動要求去外麵找囡囡。


    “讓她去吧,這丫頭呆不住,不讓她去,她也會偷跑出去。”六姐對五姐道。


    “我不會亂跑的,縣城我現在熟得很,我一定把每條街每條巷子都找一遍,把遇到的人都問一遍,肯定能找到線索。”七姐麵不改色誇下海口。


    “在外麵不許惹事,記得早點回家,別等天黑了才回。”五姐不放心,耳提麵命。


    “知道,我會準時回家。”七姐滿口答應,心裏卻琢磨著今天在縣城找,明天可以去別處找。


    比如去小河鎮,南春縣北春縣等地也找一找。


    嘿嘿,順便收個租,她在這幾個地方都買了鋪子宅子。


    有些是一年租金一次性交清,有些卻是半年一交,還有兩間鋪子是一月一交,這就需要她每個月都跑一趟。


    每到收租的時候總要找借口,偷偷離開縣城,以前她一個人其實有點害怕的,現在有暖寶陪著,安全多了。


    在縣城找了一天沒有任何收獲,第二天七姐就帶著暖寶來到啞嬸這邊,二人換上男裝準備出城。


    周遠很不放心,“打扮成這樣是要幹嘛,你們要去做什麽?”


    七姐讓他不要多問,“抄你的書,畫你的畫,我的事你別瞎操心。”


    啞嬸和啞妹也一臉擔憂,不知道七姐又想整什麽幺蛾子,為啥要女扮男裝,不會想逛窯子吧?


    七姐的收租大業,連啞嬸和啞妹都不知情,捂得可嚴實了。


    “別擔心,我和暖寶打扮成這樣,是要去下麵的鎮子找囡囡,王大姐的女兒知道不?失蹤啦,被拍花子拐走了,縣城翻來覆去找不著。


    所以我就想著去鄉下找一找,放心我們會快去快回,不會有事的。”


    “你們兩個姑娘家跑到鄉下多危險,不如我陪你們去吧。”周遠神情認真,顯然是打定主意想跟著去。


    那可不成,周遠一起去,豈不是要暴露她的鋪子宅子?


    “你別,一個大男人跟在我身邊,遇見熟人我沒法解釋,你不要名聲,我還要呢。”七姐義正言辭地拒絕,轉身帶著暖寶頭也不回地離開。


    周遠站在門口發了會呆,隨後回到屋裏栓上門,假裝在忙著抄書作畫。


    實則立馬換了一身灰撲撲的粗麻布衣,又貼了胡子,穿著草鞋,從窗戶一躍而出,悄無聲息地離開。


    啞嬸和啞妹很少去打擾周遠,隻管做自己的事,這會周遠跑了她們也毫無所覺。


    七姐租了一輛牛車,直奔小河鎮。


    周遠沒什麽錢,他賺的錢都拿去還給債主江七了。


    手頭攏共隻存了一兩銀子,他很珍惜攢下的這點錢,舍不得用來租車。


    還好牛車走得並不是太快,他用他的大長腿一路小跑,也能緊緊跟上。


    車上的七姐似有所感,回頭看去,卻隻看見牛車揚起的灰塵,除此再無其他。


    “奇怪,怎麽感覺有人跟著我們,是我感覺錯了?”七姐喃喃自語。


    暖寶湊過來,用力點頭,“我也感覺有人跟著咱們,但是回頭又啥也看不見。”


    鳴哥兒說暖寶有異於常人的感知,她的感覺比一般人準,暖寶都這麽說了,那就不會有錯,她們真的讓人盯上了。


    想了一圈,最有可能害她的人沒有別人,隻有白蓮兒,這娘們最討厭了,活像是上輩子和他們家有仇一樣,總是逮著江家不放。


    “白蓮兒那個死女人真是太壞了,每天就知道害人,一點正事不幹,光盯著我江家人禍害,她娘的,回頭我也給她點顏色瞧瞧,讓她嚐嚐被人害的滋味。”七姐小聲罵罵咧咧。


    “七七,誰要害你,我幫你打他。”暖寶一副咱倆天下第一好的模樣,和七姐親昵地挨在一起。


    “一個壞女人,改天咱們一起收拾她去。”七姐道。


    “嗯,暖寶都聽七七的。”


    兩個跟蹤七姐的人,確實是白蓮兒派來的。


    白蓮兒有了牡丹兒和沙俊美給的一千多兩,隔天便把管二麻買了回來,現在就養在她租的一個小宅子裏。


    管二麻在鬥獸場待了半年多,瘋癲的神智失常,行為舉止和野獸無異,會主動攻擊人,逮著人就亂咬亂撕。


    當然如果他不是這麽癲狂,在鬥獸場比野獸更加凶殘,鬥獸咬他一口,他就回咬兩口,鬥獸咬掉他一隻耳朵,他就咬掉它一條尾巴。


    就是這樣血肉模糊地活到了現在。


    那天白蓮兒去看他成了什麽鬼樣子的時候,差點被他咬下一塊肉來。


    當時離他足有三米遠,他卻突然撲向她,速度快得像閃電。


    還好護衛把他從府城帶回來有了經驗,了解他的路數,及時拉住了套他脖子的鐵鏈,他隻咬下白蓮兒的一塊衣?,便被製住了。


    白蓮兒雖然被嚇了一跳,內心卻狂喜,她希望管二麻能用這招對付江家女。


    於是這幾日她都派人暗中盯著江五妞姐妹三個,今天江七妞雖女扮男裝出城,但還是被一直跟蹤她們的人很快認出來。


    那二人便也跟著出城,想看她到底要去幹什麽。


    那兩個探子並不知道後麵還跟著個喬裝打扮後的周世子。


    在牛車經過一段荒無人煙的路段時,二人想趁機動手,綁了江七妞,把她帶回去扔給管二麻折磨。


    隻二人剛要動手,後勁就受了一掌,白眼一翻暈死過去。


    “太不讓人省心了,還說我瞎操心,要是沒有我,江七你可怎麽辦哦?”周遠低聲叨叨了一句,彎腰在二人身上搜了一下,搜出三兩碎銀,還有一串銅板。


    “兩個窮鬼,身上就帶這麽點銀子。”周遠一邊嫌棄,一邊把碎銀揣懷裏。


    敢跟蹤江七,簡直不能忍。


    周遠像個煞神,拿出匕首,幹淨利落地挑斷二人手筋腳筋。


    想了想,又把他們身上的匕首,還有一瓶金創藥搜走。


    囊中羞澀啊,一點資源都不敢浪費,統統沒收,回頭拿去換錢,又可以多還幾兩銀子給江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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