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三個各懷心思,被她們議論或想起過的男人們今夜也睡不著。


    何超聽說了白天的事,得知那個像瘋狗一樣在大街上偷襲江七妞的人就是管二麻,殺心壓都壓不下去。


    就是那個畜生曾經想玷汙江五妞,害她被外人說閑話,害她傷心痛苦。


    雖然她最低穀的那段時間,他不在她身邊,甚至不認識她。


    但並不影響他想給她出氣,給她報仇。


    夜深人靜,連說小話的三姐妹也睡著後,何超踏著夜色悄無聲息潛入縣衙大牢。


    接連打暈兩個獄卒,一路無阻找到關押管二麻的牢房,此時管二麻被五花大綁捆在一張五尺凳上,嘴裏塞著布團。


    掙紮吼叫了一天的管二麻原本已經累得一動不動。


    靈敏的嗅覺讓他察覺到有危險靠近,睡夢中猛地睜開雙眼。


    何超目測了一下距離,估算著手裏的短匕要使多大力度丟過去,才能直接捅死管二麻。


    正要動手,這時一道鬼魅般的黑影無聲無息的摸進大牢。


    何超神色一凜,來人輕功了得,他是在對方進來後,才察覺到的。


    一時分不清對方為何而來,何超身形一閃隱匿在暗處。


    “唔……”管二麻劇烈地掙紮起來。


    後麵進來的黑衣人二話不說,手中一把飛刀朝管二麻扔去,正中小腹,猶覺不夠,又連續扔了兩把飛刀,分別插在管二麻的胸口和腰側。


    因管二麻是躺著的,又離牢門有些遠,扔了三次飛刀都未致命。


    何超看得皺眉,這人是誰呀?


    也是來殺管二麻的?


    現在連殺條瘋狗都有人競爭了?


    不管了,何超也把手裏的短匕扔向管二麻,他扔飛刀的準頭很好,不偏不倚,剛好插在管二麻的雙腿間。


    何超也是黑衣蒙麵,此刻,兩個蒙麵黑衣人對視了一眼。


    牢房裏光線昏暗,壓根看不清彼此的眼神,隻能感覺到來自對方的殺氣。


    雙方都不知對方是敵是友,各自防備,不過沒等他們有下一步動作,門口突然有人大喊一聲。


    “快來人,有人劫獄。”


    不多時,守值的幾個官差哇哇叫著衝進牢房,兩個蒙麵人又飛快地對視一眼,隨後反應極快地突圍。


    官差隻覺得眼前一花,兩道黑衣以飛馳疾電的速度在他們麵前刮過,眨眼間便消失無蹤。


    幾個官差愣了一瞬,一起朝外追去。


    等他們跑出去,兩個黑衣人連個影子都沒剩下。


    “沒有劫人,難道是來滅口的?”其中一個官差大聲道。


    “回去看看什麽情況。”另一個官差率先返回大牢。


    縣衙大牢現在關押的犯人並不多,隻有兩個年紀大到無法幹活的老人,能幹活的不是在修河堤,就是在石場挖石頭。


    兩個老犯人耳背,壓根沒聽到什麽動靜,躺在地上睡得跟豬一樣,獄卒把他們叫醒啥也沒問出來。


    “那二人是專門來殺這條瘋狗的,看來他不是一般人養出來的,否則怎麽會有兩個高手來刺殺?”官差大膽地猜測。


    “身中四刀,有兩處是要害,流這麽多血沒救了,拖去扔亂葬崗吧。”說這話的官差是收了銀子,要想辦法讓管二麻假死脫身的。


    現在好了,不用他費心思動手,直接把人扔到亂葬崗就行。


    “這貨過幾天本就要處死埋掉的,現在不過是提前幾天罷了,現在倒好,省得我們親自動手。”


    外麵街上,周遠和何超過了幾招,打了個平手,因蒙著臉隻能看見對方的眼睛。


    確認過眼神,是不認識的人。


    雙方的目的都是殺管二麻,現在管二麻估計是活不成了,二人都不想節外生枝,試探著交了一下手。


    都發現對方是硬茬,便沒了繼續打的意思,分別朝不同的方向快速離去。


    回到家,周遠放輕了動作從窗口躍回房內。


    啞嬸和啞妹聽不見,也不會說話,所以特別謹慎,每天夜裏都會起來一兩次,生怕有賊來偷東西。


    周遠不想被發現,不得不謹慎。


    這宅子其實簡陋得很,最值錢的大概就是床和桌椅,還有灶房裏的米麵,啞嬸母女卻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周遠換了黑衣,雙手枕在後腦,躺在床上回想剛才那人使的招數,是他不熟悉的,不是熟人。


    管二麻一條瘋狗,哪來那麽多仇人?


    他是為了白天的事替江七報仇去的,那個人又是為了什麽?


    何超此時也換下了黑衣,雙手枕在腦後,躺在床上回憶另一個黑衣人的功夫招數,他覺得有點眼熟,他肯定跟對方不是第一次交手。


    可又實在想不起來,對方的身份。


    事實是何超和裴玉生交過手,裴玉生和周遠從小一起長大,時常一起在演武場練武,兩個世子的功夫招數有些相似。


    不過隻有少數幾招相同,大多是不同的,裴家有自己的一套功法絕招,周家亦有自己的擅長的招數。


    何超對周遠不熟悉,加上周遠用的大多是自己的招數,何超就迷惑住了。


    翌日,何超出馬,親自盯梢牡丹兒和沙俊美。


    這二人這次來找白蓮兒並沒有告訴她,他們偷孩子搶少男少女拿去販賣,隻說有人嫉妒他們賺大錢,他們最近遇到了一點麻煩。


    白蓮兒不關心生意上的事,她隻看錢,便讓他們不用束手束腳,官府那邊有什麽事她會兜著。


    二人便放心了,在縣城住了一晚,第二天早晨才趕著馬車出城,何超隨尾而去。


    這段時間,七姐都沒有出門。


    暖寶在家待不住,時不時跑來附近溜噠,她一邊吃著豆子糖,一邊跟在一群七八歲的小少年後麵哇哇大叫追著跑。


    剛開始這些男孩不帶她玩,嫌她是女的,塊頭又大,後來暖寶忍著肉疼,分了一些豆子糖給他們吃,他們就玩到一塊去了。


    一得閑就在巷子裏瘋跑,玩女土匪搶小孩的遊戲。


    這時一個長相清秀的丫鬟攔住暖寶。


    “讓開,不然我動手了。”暖寶呲牙咧嘴地瞪她。


    秋霜被她拍了一下,胳膊一麻,痛得臉都扭曲了。


    這傻妞力氣忒大,再給她多拍兩下,人都要送走。


    現在且讓她得意一會,等把她拐回去,有她好受的。


    “我這裏有好多糖豆,還有糕點,你跟我回家,這些糖就都給你。”秋霜做出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樣,膩著嗓子哄騙暖寶。


    “暖寶,她有好多糖和糕點,你答應她,把糖和糕點分給我們吃。”一個肉墩墩的小眼睛男孩吸著鼻涕,大聲慫恿。


    “對啊,你隻要去這位漂亮姐姐家裏做客,就可以有很多糖果和糕點吃,暖寶你還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玩了,你若是不答應,咱們明天就不帶你玩了。”另一個身形微胖,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大聲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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