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


    霍謹之得意地勾了勾唇,對顧雲川倒是順眼了些,雖然蠢,但還算孺子可教。


    兩人都回宿舍樓,而且還挺巧,都住在同一棟樓,不過顧雲川是二樓,霍謹之則是四樓。


    “你祖父聯係到了沒?”霍謹之問。


    “聯係到了,祖父寫信回來了,還寄了些錢。”顧雲川微微皺了下眉。


    他心裏其實是有疑惑的,從去年開始,祖父就陸續寄了信回來,但信都被祖母收了,顧雲川不知道信裏的內容,可他知道祖母心情並不好,而且父親的病也越來越嚴重了。


    早在他上高中時,顧鬆濤就隻剩半條命了,他和母親都以為父親會挺不到年關,但父親卻堅挺地過了四個年關,現在還依然苟延殘喘著。


    每天祖母都會親自給父親熬藥,再親自喂父親喝下,多虧了祖母的精心照顧,父親才能挺到現在,雖然父親不爭氣,可祖母依然沒放棄他。


    顧鬆濤都變成了這個樣子,顧雲川對他的恨也消了許多,隻是仍然親近不起來,但他還是會替父親送終的,盡到為人子的本分。


    可顧雲川不明白祖母為什麽在接到祖父的信後,會顯得心事重重?


    明明祖母一直記掛的就是祖父,還讓他去國外找祖父,現在終於聯係到祖父了,祖母卻又不高興了,顧雲川總覺得祖母心裏有秘密,而且是很大的秘密。


    “你祖父不回來?”霍謹之純屬好奇,都已經能通信了,應該可以回來探親了吧。


    “祖母說年底會回來。”


    “恭喜了。”


    霍謹之淡淡地說著,但口氣卻微帶了些嘲諷,其實在他心裏,顧雲川的祖父和他祖父都是一個德性,凡是拋妻棄子出逃的都是渣渣,一噸漂白粉都洗白不了。


    顧雲川笑了笑,可笑容卻泛著苦,他其實並不期待祖父的歸來。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祖父回來後,他一家的生活不會再平靜了。


    兩人走到了宿舍樓大廳,迎麵就看到了霍修父子,霍謹之麵不改色地迎了上去,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不過比他預想的速度還快一些,可見這倆渣渣都挺缺錢的。


    “謹之下課了啊,我和你祖父來看看你。”霍修努力擠出慈愛的笑,隻是一秒就被逆子破功了。


    “別說這些虛的了,找個地方說正事吧。”


    霍謹之直接了當,不想廢話。


    霍修臉上笑容凝滯,也懶得裝慈父了,衝霍老爺子瞟了眼,讓老頭子自個和逆子說。


    顧雲川愣了下,主動離開了,人家的家務事還是避著點好,不過他還是替霍謹之高興,終於一家團圓了呢。


    霍謹之領著倆渣渣去了學校外麵的茶樓,找了個幽靜的包廂,這家茶樓他是常客,時常帶客戶來談生意,和老板都熟了。


    老板親自泡茶,服務十分周到,霍老爺子一直沒出聲,在暗中觀察,越觀察就越對霍謹之上心,還遺憾錯過了霍謹之成長的那些年。


    如果有他調教,霍謹之肯定比現在更優秀。


    但現在也不遲,他會把大半輩子的經驗都傳授給孫子。


    “謹之,歸還的那些家產都在你手裏了,你有什麽想說的?”老爺子也開門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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