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米熱是個熱情開朗又心思坦蕩的維族姑娘,一直都是有什麽就說什麽的性格,所以聽袁校寧這小丫頭問她是不是也喜歡過安柏,她就坦坦蕩蕩地回答了。


    “喜歡呀!”


    這麽直截了當承認自己喜歡一個人,艾薑和袁校寧一下都聽傻了。


    但艾薑想想自己早上看她和安柏那個交流狀態,不過分親昵,卻又顯得很熟稔,果然是個很大氣的姑娘。


    於是她朝努爾米熱伸出個大拇指,“佩服你!”


    連袁校寧都忍不住附和:“我也是!”


    努爾米熱卻不以為意地笑笑:“看你們倆,這有什麽可佩服的?喜歡一個人就大大方方承認,勇敢地告訴他,管他喜不喜歡你呢,反正說出去了自己心裏先痛快了。”


    艾薑不自覺地點點頭,覺得努爾米熱說的十分有道理,但自己卻不是個這麽大氣的姑娘,當初她暗暗喜歡了程欒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說出來,隻不過是程欒那時也喜歡著她,主動和她告白,兩個人才成為了校園裏令人豔羨的才子佳人。


    在艾薑的思緒漸漸有點飄遠的時候,努爾米熱忽然又笑著對她倆說:“不過啊,我對安柏那都已經是過去時了,早在當年聽他跟我說,”她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啊,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的時候,我就死心了。”


    說完還不等聽的人有反應,她自己先大笑起來。


    艾薑和袁校寧聽見她惟妙惟肖地學安柏的語氣說的那句話,也都沒忍住跟著大笑起來。


    “像,太像了。”艾薑笑得肚子都疼了,手捂著肚子還不忘問努爾米熱,“他當時真這麽回你的?”


    “可不嘛!他真就這麽說的!”


    “真沒情商!”艾薑下定論。


    努爾米熱不太在意的“嗐”了一聲,說:“it直男麽,大多不都這樣麽,不過看他現在應該是好多了。”


    正說著她們點的酒水上來,努爾米熱抿了口雞尾酒,又繼續說:“前幾年他回來創業,突然聯係我,畢業後多少年沒聯係過了,上來就問我能不能幫忙弄到那年烏魯木齊非遺展會的展位,我說我給他想想辦法,結果他一開口就說要5個。”


    “他當展會是我家開的呢?後來我找了我爸幫忙弄到兩個,他為了感謝我,請我吃飯,飯桌上提起上學時的事,他就跟我道歉,說當時可能不小心傷到我自尊心了。”


    “但是我是那種會被人傷到自尊心的人嗎?本姑娘能拿得起也能放得下,當年就沒當回事,男人麽,想要什麽樣的沒有,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了?飯桌上我倆把這事說開了,現在我們就成了好同學、好朋友,有事互相幫忙的關係。”


    “小米姐大氣!要是我可能會記仇一輩子,才不會幫他的忙。”袁校寧笑嘻嘻地狗腿道。


    努爾米熱又擺擺手,“我說這個不是為了證明什麽,就是想說,好男人啊,誰都喜歡,但喜歡她時你盡力了,盡管最後結果可能會不如意,但該放下的時候,就輕輕放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努爾米熱無意間的一番話,讓艾薑對自己和程欒之間那段感情的糾結瞬間變得豁然開朗。


    她和程欒雖然結束的不是很愉快,但畢竟兩人在一起時,也都盡了全力的去對對方好了,隻是最後都覺得累了,才到如今這個地步。


    不愛便不欠,所以她現在忽然也能理解程欒在網絡上發布的那些背刺她的言論了。


    他不愛她了,才能說出那些傷害她的話,所以這件事對於程欒而言,也並沒有虧欠她,他隻是選擇了先利己而已。


    這件事一直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艾薑心裏,平時沒有表現出來,並不代表它就不會疼了,如今這根刺算是真的拔了,傷口也慢慢會愈合的。


    一切都想通後,艾薑覺得渾身輕鬆,舉起酒杯朝麵前的努爾米熱:“謝謝你小米,從今天開始,我要像你一樣做個大氣的女人,拿得起放得下,愛就大聲說出口,恨也要讓對方知道。”


    “對,愛恨都留給他們!我們隻要高興就好!”


    三個人開開心心地碰了杯,沒一會兒,艾薑又收到阿迪拉的微信語音,問她在不在民宿,她想去找她玩會,因為她阿達又開始念叨她了,再在家待下去可能就又要找安柏去滅火了。


    其他兩人一聽,就叫艾薑直接給阿迪拉甩了疆來疆往的地址,讓她過來認識一下,保證能讓她緩解心情。


    等三人的雞尾酒喝的差不多的時候,阿迪拉果然到了。


    幾人就又要了幾瓶烏蘇,一邊喝著一邊聊著,不知不覺就喝上了頭。


    袁校寧直吵著和兩位姐姐相見恨晚,非要拉著人家加了微信,然後拉了一個名叫“大氣女人”的四人微信群組,吵著“不醉不歸”又要了一打烏蘇。


    安柏接到羅琦打來的電話時,正好和一個從巴楚趕過來找他談事情的老同學一起在市區喝茶。


    羅琦告訴他,上次在疆來疆往他介紹給他認識的那兩姐妹,和另外兩個本地姑娘一起在店裏喝多了。


    安柏聽了,二話沒說就拉著老同學一起往疆來疆往趕。


    等到的時候,就看到幾個人裏除了努爾米熱紅著一張漂亮的臉蛋,拍拍這個,捅捅那個,其他三個基本已經醉的毫無意識。


    他伸手輕輕推了推袁艾薑,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老同學許弋,無奈歎了口氣,“老許,得幫我把人弄回去。”


    這時意識還算清醒的努爾米熱晃著身體忽然站起來,眯著眼睛笑著看向安柏:“老同學你來啦?你把她們三個弄回去就行了,我自己,”她打了個酒嗝,“我能走!”


    說著搖搖晃晃走去吧台結賬。


    “這都誰呀?”許弋疑惑地看了安柏一眼問。


    安柏連太陽穴都突突跳了兩下,頭疼的厲害,他抬手揉了揉,“說來話長,改天有機會再給你介紹,你快去幫我看看走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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