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這樣,你能將首飾要回來嗎?”


    不爭氣的東西。


    難道看不出那些首飾,是用上好的料子做出來的首飾嗎。


    就這麽點銀子就給賣了!


    賣也就算了,還挑這麽近的地方給賣了最起碼也得賣幾百裏之外的地方啊。


    總不至於說,前腳才賣了,後腳就被人發現了。


    天高皇帝遠的,外麵的人,又沒見過世麵,哪裏會知道,禦賜之物是什麽樣的。


    這可都是才給的錢啊。


    裴老夫人一想到這,隻覺得自己的心口疼得厲害。


    如今錢拿不到不說,還得白白搭進去錢。


    裴婉婉望著裴老夫人手裏厚厚的一疊銀票,眼裏帶著不甘心。


    自己都還沒有預熱啊。


    怎就轉眼,又要還回去了呢。


    唉……


    “掌櫃的,實話實說吧,十幾倍的錢,我拿不出來。若是你非要,我也隻能魚死網破的了,大家都別想好過了。還不如,我們談談,說一個大家都可以接受的價格。”


    若是在原有基礎上,在加個幾萬兩,自己也還是勉勉強強的接受的。


    “裴老夫人也是個暢快人,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便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也不要你十幾倍了,那就十倍好了。”


    掌櫃的也鬆了口。


    一副自己吃了大虧的模樣。


    “十倍!”


    裴老夫人驚呼一聲。


    這掌櫃的分明就是不想好好談的了。


    自己都這麽說了,對方竟然還要十倍的價格。


    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裴婉婉張了張口,還是選擇閉上了嘴巴。


    別說十倍了,就是把母親手裏頭原先的錢補足,自己都沒那本事的。


    若是自己在開口,惹得母親不快,又或者讓掌櫃的再獅子大開口,可就不好了。


    “裴老夫人,你也知道那些首飾的價格。那可遠遠不止十倍,你說我若是將那些東西拿去他國賣,我也去他國生活了,這筆賬,還能算到我頭上嗎?十倍已經不少了。或者說,老夫人也可以一輩子不讓皇家發現,禦賜之物弄丟一事。”


    掌櫃的半眯著眸子,眼裏滿是算計。


    可說出來的話,卻叫人恨得直癢癢。


    “就不能在少一些了?”


    若是崔芷寧沒有發現,自然是可以這麽做的。


    可如今,崔芷寧都準備報官了,自己自然是藏不下去的了。


    可是十倍的數,自己也沒有那麽多錢啊。


    “不能再少了,十倍已經是便宜給裴老夫人您了,這樣的品相的首飾,若是去了他國,哪怕是二十倍的價格,也是可以要得來的。”


    掌櫃的搖了搖頭,一臉不近人情。


    裴老夫人無奈:“你就是把我裴國公府都給掏空了,我也沒有那麽多的錢啊!”


    這一說,裴老夫人有一些無力感了。


    她又側過頭,責備的眼神看向裴婉婉。


    張了張口:“我當年就不應該將你領進家門!”


    真是晦氣!


    來裴國公府後,裴婉婉便隻知道一件事了,就是勾搭自己的二郎。


    如今,還闖下這麽大的事兒。


    莫不是,真要掏空整個裴國公府不成?


    裴婉婉低著頭不敢說話,也不敢反駁。


    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了,想毫發無損的下來,怕是難了。


    裴老夫人眼皮一跳,又回頭望著掌櫃的,眼底漸漸浮現一絲殺意。


    掌櫃的似是有所察覺。


    便笑著說道:“裴老夫人可千萬別因為沒錢還而想著殺人滅口,你要知道,在你滅口的一炷香內,我可以將你的事跡傳到京城每一個角落,你最好相信,我有這樣的本事兒!”


    裴老夫人心裏一頓,這個掌櫃的還真是善於觀察的。


    這麽快,便是猜測到了自己心裏所想。


    隻是……寧記當鋪的背後主人,到底是誰?竟然讓區區一個掌地地,有這麽大的口氣。


    “我自然不屑做殺人滅口一事,隻是,十倍的數,實在太多了。或許,我可以留著慢慢還?”


    裴老夫人試探性地問道。


    隻要先將那四箱首飾要回來,日後,在找機會滅了掌櫃的口不就行了。


    人死賬消。


    自己拿到了四箱裴家,旁人也沒有什麽好說的話了。


    掌櫃的斬釘截鐵地應道:“不成!若是裴老夫人還不上,那我便要……你手裏的數,在加上三十萬兩銀票的基礎上,把翡翠鋪子也給我好了。就當是賬抵銷了,我隻接受這樣的條件,其他的我一律不看。”


    “這不行!”


    “不可能!”


    裴老夫人裴婉婉二人同時拒絕了。


    裴婉婉一直都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對方想要動翡翠鋪子,那可是裴國公府最賺錢的一家鋪子了。


    若是被這掌櫃的要了去,自己以後還怎麽管家?裴國公府的賬麵上,得少多少的銀子啊。


    裴老夫人忽然也覺得有些怪異。


    這掌櫃的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不成?


    好端端地提出一個三十萬兩銀票。


    自己籠統就三十多萬銀票,這掌櫃的一口氣就要三十萬。


    要錢還不夠,還要加上一個翡翠鋪子,這掌櫃得怎麽不直接去搶錢莊呢?


    “嗬,看來我們是談不攏的了,既然這樣,要麽我們一同去見官,大家都被抓。要麽,我便將四箱首飾,賣去別國,今日我便收拾收拾,同這些首飾一道離開。”


    眼見著是談不攏的模樣,掌櫃的聲音也硬氣了許多。


    不管怎麽算,裴國公府要付出的代價,總歸是比自己大的。


    掌櫃的朝著裴老夫人伸手示意:“既然如此,裴老夫人請回吧,好走不送。”


    一旁的夥計,在掌櫃的眼神示意之下,準備將門打開來。


    “等等,”裴老夫人到底是沒忍住,便又看向了掌櫃的,“三十萬我可以給,但是翡翠鋪子不成……或者,我可以寫條子,暫時抵押給你,等我拿到剩下的七十萬兩,我在還給你,你兩翡翠鋪子還我。”


    如今,裴老夫人也沒有更好的主意了。


    掌櫃得不退步,崔芷寧又逼得凶。


    總不能,讓這二人真去報官了。


    倒不如,先應下掌櫃的要求。


    至於錢,回頭還能想辦法,從崔芷寧那裏撈回來!


    想到這裏,裴老夫人便又鬆了一口氣。


    “噗嗤~”


    忽然,店鋪簾子後,傳來了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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