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非嫣心頭陡然生出一股劇烈的恐懼,她身體不受控製地顫了顫。


    “不是你,那便是你府中其他人!陛下是不會錯的。”謝安憐憫地看了眼廉少卿。


    瞧著這人害怕的樣子,想來是不敢做私鹽之事。


    可陛下的情報也不會有誤,那定然是他府中其他人。


    聽聞,他那個兒子很不中用,素日不是玩女人便是賭銀子,八成便是他了。


    謝安念頭剛落下。


    廉少卿已經衝到被從青樓裏提溜出來的酒意未醒的廉文輝麵前,二話不說,一掌……


    廉少卿看著戴著鐐銬的手,抬起腳,一腳踹過去。


    “畜牲!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行了,先進去再打。”謝安示意下屬關閉牢門。


    廉府已經是最後一家,他還得回宮裏向陛下稟報。


    一大家廉府主子被關在一起。


    因著今日關進來的人實在太多,男女牢房都沒法分開,隻能按照府先分著。


    廉少卿先衝到廉文輝麵前跺了幾腳。


    廉夫人連忙心疼地護住兒子:“老爺,您幹什麽?”


    “幹什麽,他這個兔崽子都要把咱們害死了,你還問我做什麽?”


    “私鹽之罪!你知道這是多大的罪名嗎?你沒瞧見剛才過來的那一排牢房嗎?”廉少卿紅著眼。


    廉夫人被嚇得不敢說話,卻依舊護著兒子。


    廉文輝可是她的命根子啊!


    要不然也不能溺愛成這樣。


    “要不是你,何至於此!要不是你溺愛他,咱們廉府怎麽落到這種境地!”廉少卿坐在地上,神色頹然至極。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再說,也不一定是少輝做的。”廉老夫人道。


    “不是他是誰?是您嗎?還是我?”廉少卿目光掃過一群婦孺。


    祁非嫣麵色煞白地僵在原地。


    “爹……咱們,會被判什麽罪?”祁非嫣訥訥問。


    廉少卿掃她一眼,忽然眼睛一亮。


    “輝兒媳婦,你能不能跟國公爺求求情,讓他想想法子,周旋一二?”


    “我……”祁非嫣嘴唇蠕動,“爹,我方才見除了咱們,還有許多人家都進來了,難道都是私鹽之罪?”


    “應當是。”廉少卿臉色煞白:“前段時日陛下在朝堂上便說要徹查,我本以為這件事與我們府中無關,誰能想到啊……”


    廉少卿又沒忍住回頭踹了廉文輝一腳。


    廉文輝喝得爛醉,哼唧兩聲居然沒醒。


    “誰能想到這混賬東西居然害了咱們全家!”


    說罷,他又滿是希冀看向祁非嫣:“輝兒媳婦,你回頭能不能向國公府送個消息?”


    “我……父親母親若是知道我的事,定然不會不管。”祁非嫣囁嚅道。


    “那就好那就好。”廉少卿沒發現她的不對,隻以為她也是嚇怕了。


    羽林衛拿人的動靜很大,一旦去到哪戶人家,其府邸所在巷口街道盡皆封閉。


    更遑論這些人都是在京城中有頭有臉的。


    連主子帶下人,多則上百,少則幾十,浩浩蕩蕩的被從府邸中帶出來動靜也不小。


    因此凡是有些警醒的官宦府邸都察覺到了異常,一個個門戶緊閉。


    時不時有小廝從後門探出身影,謹慎地探聽著周圍的消息。


    國公府。


    祁國公難得的沒有找借口出府,而是陪著祁書羨、崔氏以及孟央等人一同留在文汐院內等消息。


    不過他臉上神情也沒太緊張。


    因為方才祁書羨已經讓暗衛去打聽,那些人家之所以被帶走是因為犯了私鹽之罪。


    前段時間崇晟帝還在朝堂上提了,這些人居然膽大包天,敢在這當頭惹上怒,這不是找死嗎?


    不過也不一定,說不得是有些想退出的,沒來得及掃幹淨尾巴……


    父子倆人說著,聽著外頭漸漸消停下來的動靜,祁國公又有些按捺不住了。


    陶娘自有孕後性子分外黏人,身上也更有風韻……


    於是他站起身,正準備開口讓眾人散了好好歇息,自己再找個借口出去時,一道口哨聲忽然傳來。


    祁書羨驟然蹙眉。


    這是他與暗衛之間的信號,表明出事了。


    他起身出去,片刻再回來,臉上一片壓不住的陰沉。


    “父親,廉府,出事了!”


    憑欄居。


    盛知婉也還未睡。


    流觴輕功很好,踩著瓦片一點沒聲從天而降:“公主,您真是神了!您怎麽知道廉府會出事?奴婢親眼見著他們被羽林衛帶走了!”


    “祁非嫣呢?她是不是也被帶走了?”汀蘭忙問。


    廉府其他人她才不在意,祁非嫣被帶走就好!


    “奴婢不認得哪個是祁非嫣,但廉家從主子到下人都被帶走了。”


    “哈!那祁非嫣肯定也在其中!”汀蘭高興地撫掌。


    盛知婉唇角也彎起來。


    看來杜逸之這人,即便沒有東廠頭目的身份,憑著自身的才能,也自有一番作為!


    如此,這人才更要好好地用起來。


    盛知婉得了消息,便準備歇息睡下。


    文汐院內,聽完祁書羨的話,祁國公和崔氏卻是差點沒背過氣去!


    祁國公怕的是國公府被廉府牽累。


    而崔氏,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祁非嫣,“嫣兒呢?她也被帶走了?”


    “嗯……”祁書羨抿唇:“廉府上下都被帶走了。”


    “怎會如此?”


    “那廉少卿怎麽敢摻和進私鹽之事的?他自己不要命,怎敢帶累我的嫣兒!”崔氏跌坐在扶椅之內。


    目光看到祁國公,立刻上前去抓他:“國公爺,你可不能不管嫣兒,廉府自己犯的事跟咱們嫣兒有何關係?”


    “……”祁國公甩開她:“怎麽管?私鹽之罪!惹了陛下的大怒,廉節瑜一個小小的從五品也敢做這等事,簡直找死!”


    “可咱們嫣兒有何錯?”


    “錯就在她非要嫁去廉家!”祁國公看不上廉文輝,也看不上廉家。他現在更惱恨祁非嫣眼瞎,可能還要帶累自己!


    崔氏被祁國公甩開。


    祁書羨連忙扶住她,還沒開口安慰,崔氏已經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對了!盛知婉!還有盛知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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