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書羨欲言又止。


    孟央看著他如此,隻覺一顆心像被一雙大手緊緊攥住,喘不過氣。


    好在,盛知婉就要再嫁了!


    想到方才三皇子所說,太後挑選的人家都拒絕了盛知婉,隻能往下找,孟央心中又好受一些。


    也是!一個二婚的女子,什麽樣的好兒郎能看上她?總歸不可能比世子更好的!


    世子如今即便沒有官階也隻是一時,以後,可是權傾朝野的右相!


    “這香露不錯,具體如何賣還要勞煩孟姑娘,分成還同之前一樣,本宮要八成。”


    盛芫皓將香露放在桌上。


    他對這些女子的東西沒什麽興趣,隻要孟央按時將銀子給他就夠了。


    孟央原想趁機會求三皇子為自己轉圜轉圜通房的身份。


    隻是,還沒等她開口,祁書羨已經起身請辭。


    孟央到嘴邊的話隻得又吞回去。


    “去永*康街!”


    方上馬車,祁書羨便吩咐。


    孟央怔愣了片刻,才想起永*康街有什麽——


    慶寧公主府!


    世子……這是要去慶寧公主府?


    她愣了愣,忍著氣強笑道:“世子是想去找公主麽?可您同公主已經和離,公主如今也在相看別的人家,您這時候過去,對公主名聲不好,恐怕更沒有男子願意娶她。”


    沒有更好!


    祁書羨麵色陰沉,又回過神。


    孟央還在馬車上,知婉同自己走到如今地步便是因為她!


    祁書羨撩開簾子下了馬車:“你先回國公府,我還有事要做。”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隻剩下孟央死死咬牙望著他的背影。


    盛知婉沒想到祁書羨居然會在這時候來找自己。


    “告訴他,有多遠滾多遠。”盛知婉絲毫猶豫都沒有。


    她不必想也知道祁書羨定是聽到外頭的流言。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麽。


    他這一來找自己的結果便很清楚——隻會讓自己名聲更差!


    和離了,還同前夫拖拖扯扯。


    若自己真的是在挑選夫婿,又或者,原本有哪家想同自己相看,恐怕因為他此舉,也會再考慮考慮。


    感情一事,無論對錯,女子永遠都是處於輿論劣勢的一方。


    “等等!”


    盛知婉叫住往外走的虞嬤嬤。


    從書房中取出一瓶藥粉給流觴,“流觴你陪著虞嬤嬤一起去,他說一句話,你便把這藥粉往他頭上撒一次。”


    “注意,千萬不要沾到自己頭上臉上,虞嬤嬤也離遠一些。”


    “是,公主!”虞嬤嬤欠身。


    汀蘭眼睛亮晶晶,想問,但公主沒說。


    她想起岸芷的話,隻能強行忍住!


    盛知婉瞧著她,“有什麽話不如問出來,不然,本宮怕你把眼睛轉出來。”


    “嘿嘿公主……”汀蘭撓頭:“您給流觴的是什麽藥啊?”


    “脫毛粉而已。”盛知婉挑眉。


    從前在行宮時,行宮周圍有個莊子養了不少大鵝,其中有隻頭頂肉瘤特別大的,每次瞧見她都很凶。


    有一回,還趁她不注意,將她的頭發給薅掉幾撮!


    當時幾位師傅心疼壞了,想要將那隻大鵝買來殺了吃,但她偏不。


    她研究好幾天,研究出來一種能脫毛的粉。


    於是那隻欺負她的大鵝,沒幾天便成了光溜鵝……


    既然能脫鵝毛,自然也能脫其他的毛。


    盛知婉想到這忍不住眼眸彎起。


    “公主,您笑起來真好看啊……”汀蘭一下看呆了。


    岸芷恨不得有人能看到公主此時的模樣畫下來。


    就憑公主這相貌,和離又如何?


    和離八百次依舊能讓無數兒郎心動。


    外頭,祁書羨沒想到盛知婉連見都不願見自己。


    都這時候了,她還在拿喬。


    難不成,她真想隨便嫁給一個什麽小門小戶的男人來氣自己?


    祁書羨壓下心中煩躁,“勞煩嬤嬤再去幫忙通報一聲,就說祁書羨有要事要同公主商量。”


    “世子……您還是回去吧,公主都說了讓您有多遠滾多遠。”張大忍不住複述虞嬤嬤的話。


    祁書羨聞言瞪他一眼:“你知不知道她如今就要被迫嫁人了?我若不來……噗!”


    祁書羨隻覺一股粉末朝自己灑來,下意識抬袖擋住麵部。


    流觴往後扯了扯張大。


    “什麽東西?”祁書羨一揮袖口,都是些白色的粉末。


    但好像沒什麽感覺。


    麵粉?


    祁書羨更加生氣,咬咬牙,低聲道:“你是她身邊的丫鬟,你回去告訴她,三皇子和陛下要讓她嫁人,就算她不願,也不得不嫁!若是她後悔了願意重新回國公府——噗——”


    又來!


    祁書羨對這些油鹽不進的下人簡直說不通!


    他隻得死死看了看公主府的大門。


    盛知婉是真的沒來!


    罷了,既然她自己不知道著急,那他便等著她後悔來求自己!


    祁書羨拂袖而去。


    張大問流觴:“流觴姑娘作何給祁世子灑麵粉?”


    流觴搖頭,“不是麵粉吧,或許是能讓人當日暴斃的毒藥?”


    張大往後退了退:“……”


    那,那還是離遠一些吧,萬一空氣中還有,沾染到便不好了。


    流觴姑娘也是,這種話能隨便說出來嗎?


    好在周圍除了他也沒別人。


    虞嬤嬤傳完話便走了。


    但他還是忍不住囑咐一聲:“流觴姑娘以後還是不要說這話了,會給公主帶來麻煩的。”


    “嗯?好。”流觴記下,回去跟公主複命了。


    祁書羨回到國公府才被下人提醒頭頂有粉末。


    他洗了頭,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頭皮癢得很,而且掉的頭發也比往日多。


    但如今是冬季,掉發本就比從前多一些,他也沒放在心上。


    他一心想著盛知婉的事。


    想看到盛知婉得知不得不嫁、還隻能低嫁後的反應,後悔、不甘。


    隻要她願意認錯,不再同以往那般善妒……


    三殿下說了,不久後會有機會讓自己起複去戰場。


    到時,自己便可以用軍功重新將她娶回來!


    哪怕陛下責罰,也無所謂。


    他今日去,便是想告訴盛知婉這些。


    可她卻連見也不見。


    但沒關係,總歸過兩日,她定會來找自己,求自己,畢竟同自己重歸於好,總比嫁給那些不入流的男子強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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