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還記得之前懷疑我在陛下身邊有眼線?”


    夜色深沉,紅燭帳暖。


    盛知婉疲憊地躺在某人懷中,眼眸微闔,“嗯?”


    “那人……其實便是蘇公公。”


    “什麽?”盛知婉眼眸徹底睜開了。


    蘇德運跟在崇晟帝身邊幾十年,忠心耿耿,從無行差踏錯。


    更何況他身為太監總管,商行聿怎麽能有與他相見的機會?


    商行聿摸摸鼻子:“這位蘇公公有個相差十幾歲的妹妹,與他不同,他那個妹妹性格木訥軟弱,生下兩個女兒後傷了身子被夫家逼死,那兩個女兒也差點被折騰死……”


    “你救了她們?”


    “嗯,”商行聿道:“我為她們尋了戶人家長大,等蘇公公出宮,也算有人為他養老送終。”


    “蘇公公……應不知那人是你吧。”盛知婉望向他。


    若是蘇德運知道是商行聿,不可能今日見到商行聿一點異樣也沒有。


    “什麽都瞞不住公主,他的確不知道是我,除他之外,還有幾個宮人也是我的人……”商行聿把那幾個宮人如今所在伺候的地方都說了。


    不算什麽緊要位置,但越是如此,傳消息出來越是方便。


    “你覺得我送藥,是想拉攏他?”盛知婉手指無意識在他身上劃了幾道。


    商行聿捉住她的手:“難道公主還有其他目的?”


    “算是拉攏吧,”盛知婉頓了頓,又道:“他以前,同瑋叔關係極好。”


    瑋叔死後,除了自己和祖母,蘇德運應是唯一一個真心實意為他難過之人了。


    瑋叔?


    商行聿似乎聽過這個名字。


    片刻,他想起來,“是為公主擋箭而死的那位公公?”


    “嗯。”盛知婉歎了口氣。


    忽然又道:“你覺得,若是潞綽成為新的北狄皇如何?”


    商行聿一愣,對上盛知婉的目光。


    “本宮有能為他緩解心疾的藥物,若他有奪位的雄心,本宮,還可以借給他所需奪權的銀錢和軍力。”


    漠北的軍權已經移交給裴令遠,顯龍山的人便暫時無所用,不如先放到北狄去曆練曆練。


    “公主是想讓您的人入北狄?”


    “你覺得不行?”


    “恐怕潞綽不會願意。”


    “試試。”盛知婉說罷,手指在他喉結上點了點:“尋個機會,讓你的人去同他接觸。”


    “好。”商行聿喉結滾了一下,猛然起身,將人禁錮在自己身下:“公主,再來一次?”


    盛知婉臉頰微熱。


    想起方才的愉快體驗……她眼眸眨了眨,應了一聲。


    身影交疊。


    盛知婉很滿意,既然上天給她機會讓她重來一次,她又何必委屈自己?


    權勢也好,欲望也罷,該享受便享受,何必扭扭捏捏,作一副欲拒還迎的姿態?


    盛知婉想到此,修長的雙腿一勾,紅帳落下,盡是旖旎。


    *


    秀禾秀雪動作很快。


    翌日晌午,翟安明的妹妹便有了消息。


    一對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老夫妻被丟在地上。


    老頭兒雙腿是跛的,老婦人佝僂著腰,一雙吊梢眼時不時從頭發縫裏偷眼打量著周圍的人。


    “就是你們哄走了俺小妹?”翟安明不可置信。


    這二人實在不像拐子,但人又是主子找到的。


    主子的能力,他信得過。


    翟安明話落。


    老頭兒和老婦人想說什麽,看到站在旁邊的秀雪,立刻嚇得身子顫了顫,不敢說了。


    秀雪往前一腳踹在老頭身上:“說!不說再砍你兩根手指頭!”


    老頭麵無人色。


    盛知婉挑眉,這才看到老頭穿著的鞋子中滲出血跡,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也都沒了。


    “我、我說……是我讓老婆子裝暈倒,把、把她騙到家,賣了……”


    “你們把她賣給誰了?”翟安明提著他的衣領。


    老頭心中後悔死了,他當時明明看那姑娘穿著打扮都一般,才會讓自己婆娘動手,誰曾想,居然招惹上這樣一群凶煞!


    想起那小姑娘看著自己,一言不合便砍腳趾,他就忍不住打顫。


    對上翟安明,更恐懼了。


    一個小姑娘都敢砍腳趾手指,這男人看著凶煞粗獷,豈不是直接要砍他胳膊腿兒?


    “賣、賣給葉七了,他說要、要皮膚白淨的未嫁姑娘,一個五十兩銀子。”


    老頭痛哭流涕,要不是為了這五十兩,他也不會鬼迷心竅,重操舊業啊!!


    安安穩穩一輩子,到老了,卻著了道。


    老頭此時恨死葉七了,也不等人逼問,便將葉七的底細抖落出來。


    最後哆哆嗦嗦道:“這個葉七據說在為京中一位身份很高的貴人辦事,那位貴人最喜歡皮膚白的處子……”


    翟安明氣怒至極:“俺妹子白啊!!她從小就白……”


    早知道,他出生時就把這身黑皮分給妹子一點也好啊,也不至於讓她有今日這樣的大災。


    皮膚白的處子?


    盛知婉想起前世的一件事。


    太子皇兄夜遊玄月湖被人刺殺,刺殺之人口口聲聲為姐妹報仇,還說太子暴虐有怪癖,愛好虐殺女子收集雪梅圖。


    她的姐妹便因膚白被太子看中帶回去,最後卻被發現渾身沒有一塊好皮死於亂葬崗。


    那刺客最後被穿胸而死。


    雖是刺客之言,但空穴不來風,若此事真同太子皇兄有關,也怪不得官府不敢再往下查。


    她麵色變幻。


    纖細的手沾了一點茶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


    商行聿眼眸微眯,招手,低聲對秀禾秀雪吩咐幾句。


    很快,二人便將老頭和老婦蒙上頭,提出公主府。


    翟安明失魂落魄。


    京城身份很高的貴人,能讓京兆府官員都袒護畏懼之人,那定然是很高的身份。


    “主子……”他張開嘴,卻說不出下頭的話。


    盛知婉卻在此時問道:“若此事涉及位高權重之人,你可有膽量,去敲登聞鼓?”


    登聞鼓響,三司會審。


    屆時刑部、禦史台、大理寺同台會審,即便是太子皇兄也無法將事情壓下。


    但唯有一點,越級上報者,杖三十,若所報不實,再杖三十,徒千裏。


    如此嚴苛的規定下,登聞鼓已經許多年未曾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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