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韓哲送回後,桑青沉沉地睡了一覺,伴隨著新一輪太陽的升起,桑青以為一切不好的事都過去了,殊不知,更大的噩夢在等著她和律所的同事們。


    像往常一樣,今日韓哲照例將桑青送到律所附近的路口,叮囑她“做自己想做的,什麽都不用怕”後便駕車離開了。桑青不知道韓哲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隻當他是鼓勵自己,隨後便安心走去上班。


    還沒到律所,遠遠就看到一大群人圍著律所,指指點點地嘈雜議論著。桑青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走近一看,差點沒被眼前的場景嚇暈過去。隻見:鵬程律所的牌子不知是被誰狠狠潑了紅油漆,律所的玻璃也被砸的一地碎片,更可氣的是,律所的外牆上被人用紅染料寫了一個大大的“冤”字。桑青腦子迷迷糊糊之際,就聽到圍觀的人們議論著:“這是得罪什麽人了”,“肯定是辦了什麽冤案”,“也不知道是誰,這麽狠”,一時眾說紛紜,正當眾人亂哄哄之際,張妍、於梅、鄭浩、林崢他們也相繼趕來,看到眼前的場景,一時都被驚住了。好一會兒,大家才反應過來,趕忙驅散人群,又緊鑼密鼓地收拾起來。


    “也不知是誰,這麽缺德?”鄭浩一邊收拾一邊抱怨著。


    “還能有誰,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是張彪唄。除了他,誰還能幹出這麽混帳的事。”林崢分析說到。


    “這分明就是威脅啊。要不咱們報警吧。”於梅接著說到。


    “對,報警吧。總有個說理的地方。”鄭浩附和著,表示讚成。


    桑青默默收拾著,聽著大家的議論,並沒有作聲。


    這邊,張妍聽著於梅的提議,也陷入了思考。正當大家猶豫之際,律所的電話響了,張妍就近拿起了聽筒,剛聽到對方聲音,眾人就眼見著張妍的臉色突變,隨即就見張妍按通了免提。


    “我送給律所的禮物,不知大家還滿意嗎?這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告,告訴你們,不要摻和漣水村的案子,我張彪要辦的事,還沒有辦不成的。”隻聽電話那頭惡狠狠地說到。


    “張彪,這是雲崗,不是漣水,你別太囂張,你涉嫌恐嚇、聚眾鬧事,咱們警察局見。”張妍毫不怯懦地說到。


    “報警?隨便你們,我警察局有人,縣裏也有人,就是市裏的領導,也能說上幾句話,你看有人願意管這芝麻大的小事嗎?”張彪繼續囂張地說到:“今天是給你們一個教訓,如果你們再一意孤行,那我們來日方長。”張彪說完就聽到電話傳來嘟嘟的掛斷聲。


    “妍姐,怎麽辦?”於梅看著張妍,試探性地問到。


    “咱們不能退,要是這次退了,以後誰還會找咱們律所,也辜負了漣水村的信任,這事擺明了就是張彪不占理,我們說什麽也得幫著打贏這場官司。”林崢在一旁說到。


    “是啊,妍姐,我們做這一行,以後這種事可能還會遇到,要想好我們到底為的是什麽。”鄭浩也開了口。兩個男生倒是態度很堅決、也很勇敢。


    “桑青,你覺得呢?”張妍突然點名桑青。


    “我,我當然認為不能退縮,我們學法律為的就是伸張正義,如果就此被嚇住,豈不是違背了自己的初心。”桑青一本正經地回答到。


    “好,既然大家都這麽有決心,那我們就繼續幹。”張妍看到大家的態度,最後決絕地說到。


    “那張彪那邊?”於梅問到。


    “報警吧,我就不信這雲崗他還能一手遮天。”張妍已下定決心。


    眾人把律所裏裏外外狼藉的畫麵拍了照片,又一同去社區派出所報了案。原以為報了警,有警察問訓監督,張彪會有所收斂,沒想到反而變本加厲。午後,大家正忙著更換律所的玻璃,就聽外麵一片嘈雜,隻見十多個流氓狀的年輕人拎著棍棒,在律所外罵罵咧咧,其中有幾個人比較麵熟,是昨日同張彪在漣水村鬧事的幾人,一看就是來者不善,這些人吵吵嚷嚷的引得不少群眾圍觀。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張妍率先站了出來,厲聲質問到。


    “幹什麽,你們律所辦的都是冤假錯案,我們就是來討個說法。”其中一個光頭大聲嚷嚷著。


    “你們不要血口噴人,我們向來都是秉公辦事,話不可以亂說。”鄭浩反駁到。


    “亂說?白紙黑字的借據在那放著,你們不認,倒汙蔑我們強占房產,哪有這樣的律師,大家來評評理。”光頭一邊說到,一邊帶著眾人起哄。擺明就是來鬧事。


    “快去報警!”張妍見狀對於梅說到。


    “報警?我倒要看看,是警察來的快,還是我們咋的快。兄弟們,上!”說著便招呼手下往上衝。眼看情勢失控,這時人群後傳來一聲:“等等。”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幾輛黑色商務車停在路邊,車上下來了十多個帶著墨鏡,穿著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最後下來的是一位年輕人,西裝革履,梳著寸頭,頗有氣勢,隻見這夥人衝著桑青他們走過來,轉瞬間就來到桑青等人麵前,“桑小姐,您沒事吧?”隻聽年輕人對著桑青說到。


    一時間,桑青有些恍惚,“你認識我?”桑青難以置信地問到。


    “見過您的照片,自然認識。”年輕人客客氣氣地說著。


    “可我好像並沒有見過你。”桑青仍是懵懵的。


    “桑小姐,您認不認識我沒關係。我們小爺讓我帶句話給您:韓總的人自是他的朋友,您隻管做您想做的,這雲港的天自有南家幫您撐著。”隻聽年輕人一本正經地說到。


    “韓總,南家,是韓哲嗎?南易?”桑青心中默默思忖著,南易這個名字桑青聽韓哲提起過,也知道十年前幫助自己找家人的就是南家,南家混黑道,南大少與韓哲是死黨,這些桑青都是有所耳聞的。


    正當桑青沉思之際,就見年輕人對著光頭低聲說了幾句,隨即光頭便肉眼可見地慌了起來,帶著手下逃也似地跑開了。見光頭們離開,年輕人對著桑青頷首點點頭,隨後也帶著手下離開了。圍觀者見無熱鬧可看,便三三兩兩自行散去了。最後,隻留下桑青和同事們在風中淩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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