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雲:


    景略尋藥事哀哀,人際茫茫兩分開;


    從此天涯各行事,一晃十年信不來。


    尋師訪友崎嶇路,幾度黃泉小命催;


    泰山寒夜練劍術,雷府堂上談經綸。


    且說小王當沒命奔跑一段時間後才力乏停頓下來,即刻感到腰酸腿軟,一屁股癱坐在地麵上去。此時,天色陰暗,四周霧茫茫一片,小王當內心非常害怕。他身上不但沒有一點碎銀子,而且,自己天黑後晚上沒有叔父保護會不會危險就很難說的了。


    小王當人雖小,但也已明事理。現在蛇衣披在自己身上,叔父找不到自己心裏一定會非常焦急,不但會擔心自己的安危,一定也很擔憂這件蛇衣寶物落入他人之手。小王當現在已經死死地將蛇衣穿在自己身上,雖然自己的身體與這身衣服極不匹配,穿著寬寬鬆鬆晃晃悠悠的,但他不敢將它脫下來藏進包裹裏去,怕將它遺失了。


    小王當坐在地上渾身因害怕而瑟瑟發抖,但他仍然盡量不哭出聲音來。他父親曾經告訴過他,夜晚啼哭就會容易引來豺狼虎豹。


    再道王猛買藥回來已是第二天寅時,天色微明。發現小王當不見了,心裏也就焦急起來。當時小王當病情分明已經相當嚴重的了,想要獨自行走離開此地是非常困難的,要麽是被惡狼叼走要麽被流兵殺死拋屍別處並擄走了蛇衣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他不指望這個時候小王當還會被好心人救走。理由也是很簡單,那就是小王當當時已病得奄奄一息了,救他肯定是沒有必要的。再說,這個時期,兵荒馬亂,自己都養活不了自己,哪裏還顧得上別人孩子的死活。


    王猛不敢馬上就走,萬一真的出現奇跡也說不定。他決定等王當一個上午,假如今天上午還沒有出現小王當本人,那麽,王猛決定下午就出發,以後,就權當小王當已經不存在的了。


    王猛還是於心不忍,四個時辰過去了,他依然沒有移動腳步,就像一座雕塑一樣坐在原處一動不動,直至夜色降臨。


    夜晚漆黑無光,四周寂靜的有些嚇人。王猛手裏握著佩劍,下累又餓卻不敢有半點放鬆,更不敢閉目睡去。


    遠處不時傳來孤狼的哀嚎聲,這更加令王猛頭腦清醒了起來。


    天空終於在東邊又露出了它的魚肚白,這已經是王猛等待王當的第三天了,該出發了。王猛心裏的石頭一落下來,才開始感到周身極度的困乏。但他還是決定不再停留於此,他整理好隨身的行李,身上就背一個包裹。


    他現在身上疲憊不堪,但心情卻已經開始輕鬆起來,這裏離師父所在的博山還很遠,但身邊少了小王當拖累,行動的速度自然也比之前快了許多了。


    他決定還是依照自己既定的行程計劃行進。盡管此行會不會與師父相遇團聚還是個未知數,自己肯定是要前往博山尋找一回的,這樣才能遂了自己的心願。


    一路上王猛不敢停下來休息,隻要天氣晴好,他就會長時間趕路。這樣一直風塵仆仆很快就到了博山縣所屬地界的蛇丘,隻要穿過一個小山崗即刻可以到達博山縣城外。


    山崗是個雜墳崗,新墳舊塚隨處可見,遍布小路兩旁。道路曲徑盤桓,鬆濤嗚咽,好大的一股陰氣。王猛提了提精神,他緊按著腰上的那柄佩劍,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天色已暗淡下來了,王猛心想這個小小山崗穿越過去,無非也就一碗茶水的功夫。再說,這千百裏路都走過來了,還在乎這個小小的山崗,那又算得了什麽?


    心雖如此想,但腳下卻不敢放慢下來。萬一翻過此崗,依然沒有人煙可就是件麻煩事,住宿和食物可是同樣需要得到解決的問題。


    傍晚時分,終於有驚無險地翻過了雜墳崗,眼前全是開闊地帶,並無多少山林樹木用以遮擋前麵的路了。雖天漸漸暗淡下來,但沒有森林阻擋就可以很快尋找到煙火人家,也就不愁找不到吃住之所了。


    夜色降臨,霧靄籠罩,這樣的黃昏時光,一人行進在陌生平原羊腸小道之上也難免有些緊張兮兮的。王猛雖肚子饑餓,卻依然不亂了步幅。


    已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了,前麵還沒有出現村莊的蹤影,這令王猛有些擔憂,就怕這樣繼續走下去,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稀裏糊塗的連找個行人問下路的都沒有機會。


    後麵似乎有什麽東西緊緊跟隨著他,他緊走,後麵的黑影也跟得緊,他回頭卻什麽也看不見東西。王猛以為是因為自己心裏緊張從而出現了某種幻覺。


    “難道,這是一頭惡狼嗎?這是一種十分狡猾的畜生,有很高的智商,具備像人類那樣的偵察能力和忍耐力。它能跟蹤人類拖延一二個時辰而不向人類發起進攻,待自己的獵物疲憊不堪之時才開始發動突然襲擊。而往往孤零零的一個人是很難戰勝一頭成年惡狼的攻擊的。


    為了證實後麵有沒有真的有這種高智商的畜生跟蹤自己,王猛開始思考起問題來了。假如身後並非是一頭惡狼,或者是另外比較弱小一點的野外動物還好一點,他也就並不需要害怕了。他現在個子並不矮小,力氣也不弱,唯一的缺點是在夜晚,自己的視線受阻不好仔細觀察提防,更要命的是自己還餓著肚皮,這多少影響到自己的判斷力。否則,他才不管身後跟著的畜生是什麽東西。


    前麵路旁出現一處黑影,這黑影範圍很大,王猛很快判斷出這是一棵孤單單的大樹,現還不清楚這是一棵怎麽樣的樹木?它的軀幹表皮性質是能不能使自己迅速爬得上去的關鍵。若能再看仔細一點,不至於判斷失誤,那麽,今晚看來自己就隻好在這棵大樹上過夜了。


    王猛正尋思,以這棵樹的軀幹和樹冠形狀分析來看是一棵大鬆樹,這對於自己來說無疑是一棵救命樹。自己今晚可得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生與死瞬間開始進行了博弈,有時候就在這一瞬息之間,容不得猶豫更不允許多思細慮。


    他此刻手裏不能做拔劍的動作,這雖然可以一時嚇唬一下身後的惡狼。但現在的問題是,你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得過惡狼的眼睛,這頭惡狼是可以非常準確地判斷出人的行為並且還可以發動閃電般給予你一擊。


    王猛已經非常肯定前麵是一棵大鬆樹的了。現在,他隻是在想,我能否以最快的速度抓住機會爬上這棵大樹上去。至於這棵樹上麵還有沒有其他的危險已不在他考慮範疇之中了。


    他迅速抓住一個機會閃身繞到樹的側麵去,避開惡狼視線的同時,飛速抓住樹幹拚命往上爬。這時後麵的惡狼似乎已經猜出前麵的‘獵物’想趁機溜走,在王猛閃身側麵躲去之際,就一個‘餓虎撲食’動作撲向王猛。


    王猛早已經竄上二米多高的樹幹上去了。這隻餓狼經驗非常豐富,隻見惡狼衝過鬆樹一個急轉身後退數步,頭伏地上,翹起很高的後肢和尾巴,一個箭步下朝王猛躥了出去,奮力撲下王猛的身體。


    惡狼的利爪撕開了王猛的左腳的小腿,頓時王猛的小腳肚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他顧不上小腿鑽心咬肺的疼痛,繼續往上努力攀爬上去,惡狼露出血盆大口,舌頭歪斜在一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眼睛不動不動盯著樹上的“獵物”,隻見它不斷順著樹幹轉圈,尋找上樹的最有利位置。


    王猛爬到樹幹的中心,離開地麵足有二丈多高的距離了,這才不怕這頭惡狼的攻擊了,他腿部在不斷地流著鮮血,鑽心的疼痛一陣緊似一陣的朝他襲來。


    王猛知道,自己的傷口必須馬上進行處理。否則,任小腿這樣流血下去,自己很快就會不行的。他將包裹從背上取了下來,包裹裏有他自製的創傷止血藥粉,隻要將藥粉取出散在傷口上,這血很快就會停止流淌的。


    饑餓和失血過多使他手腳遲笨起來,他在包裹裏翻找藥瓶,卻怎麽也找不到。王猛隻好將身體離開一點樹幹區間,好讓包裹放到樹杈上麵去。包裹仿佛就像與他作對一樣,王猛剛剛將身體移動了一下,這包裹就像長了腿一樣往他身旁移動,等王猛發現不對勁已經晚了一步,這個包裹連同衣服正朝樹下跌落下去。


    王猛知道惡狼還守候在樹底下,這時從樹上下去,無疑是落入狼嘴的美食,他眼巴巴隻好任包裹飄落下去。


    這下可好,這傷口沒有止住血,連包裹也弄沒有了,他有些懊惱,但更多的是無奈。自己還得另想辦法不能讓小腿一直這樣將血流淌下去。不說這樣會讓身上的血液很快流淌完,就是自己不為此流盡血液而死去,樹底下的惡狼也會因為血腥味太濃而呼喚更多的同伴過來,也同樣難免會九死一生。


    現在唯一可以采取措施的方法隻有割下衣服來給小腿止血了。


    王猛別無他計可施,隻好取劍割破袍衣,將傷口小心包裹了起來。


    天色微明時,這畜生才無可奈何極不情願地掉開“獵物”離開樹下揚長而去。王猛在樹上看個真切,但仍不肯輕易下到樹底下來,怕惡狼使詐誘使他上當。又待了半個時辰,天放大亮,路上已見三三兩兩行人蹤影,方才猶猶豫豫著滑下樹來。包裹卻已不見蹤跡,竟想不起是路人撿走還是被那條惡狼叼去了。


    王猛腿傷嚴重走不了遠路,隻好先坐在樹底下休息。一邊看著路上行人零星擦過自己身邊而過,一邊向迎麵而來的饑民打聽前麵博山城內沈郎中的住址。或有認識的對他說,此去還需走一個多時辰的路程,醫館在城東。大都不認識的,就搖頭直接繞他而過。


    王猛包裹遺失,已身無分文,此行狼狽不堪,衣衫亦已不整起來,想起此事,苦笑垂淚。


    苦苦哀求過無數路人皆視他為無物,但王猛繼續求助著行人,終於有人同意讓他坐上自己的牛車將其拉進城東去,將王猛送到一處診所所在街道,待牛車進不去了,才讓他自己走過去。


    沈氏診所依然開著,王猛一攙一拐走進去,卻發現自己並不認識郎中本人,診所郎中以為來了生意,就熱情引著王猛坐下來,準備替王猛用藥。王猛隻好如實相告,問此他這所診所是否是一個姓沈的郎中所開,此郎中仍是自己的師父,王猛是當眼前的郎中是自己師父的助理來試探了,隻因與師父分開時間太久,自己亦不知師父蹤跡。既沈家診所接收了自己,是可先行醫治,醫資待日後加倍奉上。


    沈郎中卻對王猛很是冷淡,竟然當麵搖頭拒絕王猛說:“我這診所生意非常清淡,並非是為難先生,隻因開館之前就立下規矩,無論親朋好友街坊鄰裏概不賒欠,望先生另覓別處診治。”


    王猛正為難尷尬之際,恰逢外麵走進來一老嫗,盯著王猛細細察看良久,複試問之:“客從何處來?”王猛如實稟告了,老嫗笑言道:“王先生莫不是就是我家小叔史寬笈篁嶺之高徒王景略乎?”


    王猛忙起身作揖施禮道:“正是王某本人,敢問老姨是何人,怎麽稱呼,怎會認得王某本人?”


    老嫗笑著說:“家弟早年曾經提起過王徒弟為人,言王徒弟誌向高遠前途無量,是出將入相之奇才。”見坐著的沈郎中麵色尷尬,已知自己男人正為難過拒絕王猛醫治,即對丈夫責備道:“沈老頭子,家中來了如此高貴客人,你為何不替其醫治敬茶遞水,坐著不動作什麽姿態?怠慢別人老嫗可不管,若怠慢了王徒弟,老嫗可絕不答應的。”


    王猛歉意地笑著說:“老姨休怪沈師伯了,沈師伯正在替我配藥,並未怠慢徒兒。”


    老嫗這才喜上眉梢道:“王徒弟雖是貴人,但按輩份則小老嫗一輩,老嫗隻好倚老賣老,望王徒弟海諒就是,先請喝茶歇息片刻,待老嫗替你做飯去。”


    王猛在沈郎中家住下來繼續療傷,方知師父沈史寬在前年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這沈郎中是沈史寬的大哥,叫沈史浥,老嫗柴氏是他內人。沈史浥郎中性格古怪偏執,不善言辭更不願與人交往,與沈史寬性格迥異,接人待物總按自己的心情來定。今天生意清淡,王猛又口口聲聲沒有碎銀可資醫,一下就惹惱了沈史浥。老嫗叫柴俫姒,亦是博山本地人,嫁入史家近四十多年了,沒有生下兒子,隻一個女兒嫁到城外,現在兵荒馬亂,已好多年不曾走動了。


    據柴俫姒老人講,家弟沈史寬可能是去泰山訪友去了。王猛在沈郎中家中住了五六天,病情已好痊愈了,他就告別沈郎中夫婦兩人,複前往泰山道上而去。


    再言王當臉上掛滿淚痕,幾天的奔波下來,小臉蛋早已經塵埃滿麵變成一張小花臉,加上這一哭泣更是麵目全非。


    現在,他最難受的不是孤獨淒涼而是肚子饑餓難擋,可一路行來,路上根本尋找不到可以用來果腹的任何東西。田地荒蕪,餓殍遍野,到處是逃荒的災民,哪有人會關注別人孩子的生死?


    王當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程,前麵有個岔路口,王當走到這路口,不知往何方向而去,他開始猶豫不定起來,因為,再不尋找到充饑的食物,餓死是肯定的了。


    王當眼花繚亂,沒有注意路旁草叢中有人,當他發現這路邊有人的時候,自己的腳已經觸碰到那個人的身體,王當一個踉蹌往前衝了過去,然後一個‘嘴啃泥’跌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直疼得他呲牙咧嘴哼叫個不停。


    更糟糕的是被他碰到的人是個狠人,雖然衣衫襤僂骨瘦如柴,但他一看見是個小孩子就不知從那裏來的力氣,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罵罵咧咧走過去照王當的屁股死命踢過去:“眼瞎的小鬼,我踢死你。”


    王當被那個人踢得滿地打滾,那人依然不依不饒的樣子,這時路旁的另一個乞丐才有氣無力地製止他說:“老秦,你腳下積點德好不好?都是苦命人,更何況他還是個小孩子,你又何必對他下死手?”


    那個人這才停了下來,嘴上還是一個勁地謾罵著。王當氣息奄奄地躺在地上,用感激的目光望著剛才替他解圍的人,這才發現這個路邊躺著的人懷裏還抱著一個小女孩,這個小女孩不吵不鬧好像在他懷抱裏熟睡過去了。


    王當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回憶這一幕滿是嫉妒和感動。那人也不再說話,懷裏的小女孩最多也就隻四五歲,個頭很小,裸露的手臂僅剩下一層皮偎縮在她那細小的骨頭上麵。


    王當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昏死了過去。待他再次醒來時,隻見自己已躺在那人的懷裏,這有點令王當不可思議起來,明明這個男人懷裏抱著的是一個小女孩,自己為何醒來時發現躺在他的懷抱裏了呢?


    那人也發現王當已經蘇醒了過來,於是就對他說:“你餓壞了吧?”


    王當沒有力氣說話隻好點點頭。


    醒來就好,那人推開王當的身體,哆哆嗦嗦著從懷裏掏出一塊黑糊糊的東西,臉上極力展現出一付僵硬的笑容說:“孩子,把它咽下去,先挺過今天再說,你要是聽我話,就朝這山上走,那裏有個道觀,隻是去那裏求食的人太多,道觀這幾天不肯施舍了,你能挺到那裏,或許還有活命的可能。”


    王當推開男子的手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需要的了,其實,他還有另一層意思,假如這東西好吃,他為什麽不留給自己的孩子吃呢?


    那男子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淒慘地對他說:“你是說留給她吃的嗎?”王當點了點頭。


    那男子輕聲說:“她早死了,不需要這些了,你拿著吧,我也活不過今夜就不願再糟蹋它的了。”


    果然第二天天一發亮,王當就覺得這個男子有些不對勁,王當移動身體過去用手去拉這個男子,沒想到這男子的身體硬梆梆的,人早背氣過去了。


    王當望著不遠處的山尖,那裏隱約在密林叢中裸露出一個黛色的屋角,他含淚咽下這黑糊糊的東西,決定一定要活著爬到這個道觀去。


    當王當再次蘇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伏在一個道士的背上,那人步履蹣跚。救下王當的道士是這個道觀的觀主,直至三天後王當才知道,餓死路口的那位恩人給他的那種黑糊糊的東西正是從道觀這裏乞求去的,準備給自己的孩子吃,可當那男子回來時,他的女兒已經早餓死了。


    王當後來在道觀住了一年多時間,體力漸漸恢複過來,這一年多他就是靠這黑糊糊的東西活了下來。這個黑糊糊的東西竟然還是這個道觀裏的道士發現它能用來保命的秘密糧食。王當跟著觀裏的道士一道,白天鑽進深山密林尋找一種長著寬邊葉刺的植物,這些葉子的每一個邊角處長著一根尖銳的針刺,隻要找到它,然後將它的根部挖起來,這種植物的根部生長著一種膨大得像拳頭一樣大小球形狀的東西,狀如木薯,道觀裏的人夜晚偷偷將這些球狀的根塊洗淨放在石臼裏搗碎,用大石塊擠壓出裏麵白色的汁液,然後在經過沉澱過濾等多種複雜的加工程序後放到大鐵鍋裏燒煮,最後才得到這種黑糊糊粘稠的食物。


    王當從來沒向別人提起過自己身上的這件蛇衣,有人還是發現了它,但卻也覺得它沒什麽用處,還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但王當始終將它穿著在身上,唯恐它遺失掉。


    即使道觀的生活如此艱難,這個叫琅琊觀的地方還是遭受到了趙國官兵的衝擊搗毀,道士大都被追殺,那天王當因為溜出道觀在林子裏出宮,方才撿回一條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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