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這條賽道的距離遠到看不到盡頭,她就算不懂賽車,看到這一幕也能意識到想要在這種路況下開車對車手來說太難了,一不小心就車毀人亡。


    偏偏還不知究竟要開多遠,多長時間,簡直比先前那種跟其他人競賽的賽車更陰險,那些該死的主辦方,就這麽想看地星人被他們耍的團團轉嗎?


    沒想到就在風星守被遊戲主辦方氣的想罵人時,鬆田卻好像很高興似的說:“比起昨天那種車賽,還是這種比較適合你。”


    “嗬……是啊!這種賽道隻要開車技術過關,就能闖過去,比那種必須踩著失敗同類的屍骨活下去,能讓我贏得更安心一些。”萩原第一次在副本賽車場待機時笑了出來。


    聽到他的笑聲,風星守這才意識到,跟自己這樣和哥哥流著同樣冷漠的血,對自己在意之人以外的人漠不關心,死活也不會產生任何同理心的性格不同。


    這些天萩原對副本後的車賽沒什麽反應,並不是他對其他人的死活不在意,而是他隱藏起了自己的情緒,要不是這次賽道變更了,他大概還是不會在自己麵前暴露這一點吧!


    意識到這些,她下意識捏緊自己的褲子,果然自己和大哥說的一樣,骨子裏和他是一樣的,自己從沒有真正為那些車賽落後的後十名,死在車禍裏的人難過,感同身受過……


    “風醬坐好,別忘了係上安全帶,一會兒車內的狀況可沒有平時那麽安穩。”就在她為這樣的自己自慚形穢時,萩原卻像是看出她怎麽想似的。


    一邊給自己係上安全帶,一邊對她說道:“還有,不要覺得沒辦法對別人的事感同身受是自己不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我覺得你這種不會被無關的人影響情緒心情的性格很好。


    而且我也沒有對那些失格者感同身受,為他們難過,我隻是不喜歡這種用生命跟同類競賽,勝者生、敗者死的規則,和同理心是兩回事。”


    “嘖!你真有30多歲了?”同樣看出她幾乎寫在臉上的想法,鬆田睜著半月眼吐槽:“現在日本就算十幾歲的孩子,都不會產生你這麽幼稚的想法。”


    “咳!我什麽也沒有想啊!”風星守被兩人看穿了心事,仍舊嘴硬的表示他們看錯了,身體卻誠實的鬆開手,坐回後車廂新升級出的小客廳的椅座上,給自己係好安全帶。


    看她準備好,萩原看了看她身側的倒計時,見還有幾分鍾,就邊打著車,給車的發動機做個熱身準備,邊逗她:“誒?是嘛!我還以為你的想法都寫在臉上呢!”


    “對了,今天副本裏那個銀發綠瞳的男人是怎麽回事?”鬆田可不想讓這個空間變成幼馴染跟心上人打情罵俏,自己在邊上吃狗糧的樣子,急忙岔開萩原的話。


    不過他也真的是好奇,畢竟在副本時,幾乎都是萩原在說話,為什麽那麽說?為什麽做出那些舉動他卻一無所知,除了知道那個危險的男人是風醬的大哥這一點。


    .


    風星守見鬆田這麽問後,連萩原都扭頭看向後麵自己這邊,感覺沒什麽要隱瞞的,就直接回答道:“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俄文名字太長,我根本記不住。


    除了在雇傭兵公司時,後來他也再沒用過那個俄語名字,中文名字是風星陣,聽說是因為我父親認識我母親後,給他自己取得中文名字用了我母親的姓。


    不過自從給那位日本老板工作後,他就一直用另一個日本名字黑澤陣,後來他的老板還給他取了一個工作代號琴酒,讓我今後無論在哪看到他,要麽無視,要麽隻喊他這個名字。


    至於我們的父母,父親是俄羅斯的雇傭兵,哥哥的母親也是雇傭兵,在一次任務中去世了,我父親在蘇聯解體前後帶著他在中俄邊境工作,認識了我的生母有了我。


    不過我還沒記事時,聽哥哥說是我2周歲時父親在工作中遇到危險去世,我的生母拿著父親工作那家雇傭兵公司的撫恤金直接人間蒸發了。


    那時候哥哥才14周歲,為了養活我們倆,他就加入了父親呆的那個雇傭兵公司,你們也知道雇傭兵的工作性質,內部環境作風什麽的。


    他本來就跟父親在雇傭兵隊長大,聽說他的玩具就是各種槍械武器,後來又真正成了雇傭兵活下來,整個人就成了個戰鬥兵器似的。


    明明後來不缺錢了,也不用去做那些危險的工作,他就是不喜歡平常普通的生活,偏偏喜歡去做那些危險的工作。”


    “很正常,讓一個習慣那種生活方式的人回歸普通人的生活方式,沒有強烈渴望回歸平靜的執念,很難成為真正的‘一般人’。”聽她說出這些,鬆田精辟的說道。


    萩原也不知道是誇讚,還是有其他意思,竟然接著說了一句:“不過你哥哥應該非常厲害,他就算沒有特別針對我和小陣平,光是跟他的視線對上,我就有一種下一秒就會被殺掉的危機感呢!”


    “總之是個很危險的人。”鬆田很想囑咐風醬今後跟他相處時注意一下安全,又想到人家是相依為命長大的親兄妹,那人性格再怎麽危險,應該也不會對風醬下手,於是又把話咽了回去。


    倒是風星守聽他這麽說,想到自己在副本裏幹的事,和自己哥哥那凶殘的性格,不由露出有些忐忑的表情,咳咳……哥哥應該不會生氣吧?


    萩原已經很了解風醬,看到她這副表情,就有些不好的預感:“風醬,你不會對你哥哥做了些不該做的事吧?”


    “呃……沒有啊!”風星守想否認,但看到他和鬆田不約而同瞅過來的半月眼,一副都看穿了的神情,隻能無奈的坦白:“好吧!你們上午不是說彈藥隻夠幾天副本嗎?


    我想到哥哥就是個移動軍火庫的習慣,就利用副本的特性,在他下車前從他身上摸了一些,放心,我還給他留了一把伯の萊塔,和備用彈夾,迷你小手槍、迷你手雷什麽的都沒動呢!”


    .


    “迷你手雷都有?他究竟在日本幹什麽工作啊!”鬆田聽到這忍不住吐槽。


    “咳!我有不好的預感。”萩原聽到風星守的回答,眼前一黑,不安的推測:“你哥哥如果發現身上武器不見了,不會覺得是跟他近距離接觸過的人偷得吧?例如我和小陣平?”


    “誒?”風星守聽了一愣,接著想想自己哥哥寧殺錯不放過,謹慎到兔子都不敢在他麵前掉根毛的性格,感覺不能否認這種可能性。


    反應過來自己可能坑到他們倆,當即幹笑著說:“啊哈哈……沒事,等你們回去後,如果真遇到他,就說是我偷的,他最多罰我吃幾天苦瓜,不會怎樣的。”


    “所以如果是我們,就肯定會怎樣啊!”鬆田是懂得舉一反三的。


    o(╥﹏╥)o風星守麵對這位第二次被自己坑到的‘苦主’,隻覺得欲哭無淚,皺著臉幹巴巴的辯解:“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


    “哈哈……風醬,和你在一起,每天總是會遇到一些有趣的事呢!”萩原都被她逗笑了,不過他沒等風星守做出反應,就一邊踩下油門,一邊囑咐道:“風醬時間到了,抓好扶手。”


    後方風星守隻覺得,剛聽到他的笑聲,感覺更加不好意思時,身體就不由往椅背上一晃,接著車外的景象就像離弦的箭一般,從車窗外急速劃過,她這才反應過來,車賽時間到了。


    與此同時,一條公告出現在她麵前的遊戲麵板上:


    【公告:今日日常副本車賽升級為車速障礙賽,車速障礙賽不再進行排名,參賽車將根據參賽時間行駛的路程積累積分,車速障礙賽期間,每駕駛1公裏獲得1積分,比賽結束後。


    參賽者可用獲得的積分值在遊戲限時賽車場商店兌換各類寶箱,限時賽車場商店運營時間為6分鍾,如果六分鍾未曾消費掉積分,則積分清零。】


    .


    誒?不止賽車場變了,連車賽時間與獎勵規則也變了,這次聽起來是開出去的越遠,獎勵越豐厚,不知道1積分能換到什麽,一公裏需要多少時間才能開完?


    不過接下來她根本沒有精力去想這些問題的答案了,因為在她反應過來車賽時間到了之後,她就開始經曆一係列隻在一些賽車電影中看過的場景。


    狹窄的隻有半米的橋墩縫隙間,她眼看著車要撞上去,也不知道萩原怎麽開的,整輛車竟然忽的側向立起,用側邊的兩個輪子在這兩個橋墩縫隙中鑽了過去。


    而她在車內卻體驗了一把整個人懸空,要不是有安全帶綁著,就要在後車廂車椅上滾落,到車底板上打滾的體感。


    沒等她從這驚悚狀況反應過來呢!鬆田的聲音忽然響起:“風醬,咬緊牙,接下來抓進扶手別說話,後麵會更激烈。”


    更激烈?什麽意思?風星守一邊疑惑,一邊按照他說的做,結果她剛咬緊牙,沒從先前的懸空中恢複過來呢!整輛車忽然一個漂移。


    橫著從剛才隻看到顏色不對,現在才看清楚這段公路中間似乎都是沼澤、瀝青之類漆黑粘稠的東西,隻有公路兩側不到20厘米的地方是硬化公路的地方漂移過去。


    接著車身又快速一個漂移,恢複正常車位,但前麵就是用燃燒著汽油桶弄出的看不出順序規則的路障,至少風星守覺得自己看不出來。


    沒想到萩原時快時慢的在這些路障中快速穿梭,狹窄的地方就跟先前一樣,直接側著車身開過去,在風星守看的呼吸都忘了的短短十幾秒就穿過了這片障礙區。


    之後就突然猛的加速,不到20秒,風星守覺得整輛車都飛起來一般時,這輛車竟然直接從一片灑滿黑色鐵荊棘刺的路段飛了過去,順便直接鑽進前麵那架好似墜毀飛機破爛的機艙內,從裏麵快速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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