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大家跟著一起點頭。


    “沈青說,人手還是少了點,如果再給他一百人,說不定賺的更多。”衛烈開口說道:“所以,現在我們要商量一下,要不要增派人手。”


    已經嚐到甜頭的沐九月眼睛頓時就亮了:“去啊!幹嘛不去啊!咱們八十多萬人口,挑出個百八十人,不難啊!”


    藺臻說道:“挑人是不難,難的是怎麽跟上麵搭上線。沈青之所以能夠快速成功,是因為我跟林所長把以前積攢下來的人脈,都交給他了。我們再派一些人過去,如果還是用這條線的人脈,那麽基本上沒有什麽增益。除非,再培養第二條線的人脈,這樣才有意義。”


    “對,就是這個道理。”林所長說道:“這也是我們要好好商量一下的問題。我個人傾向於維穩,先發展我們自身。這場酸雨,持續要半年之久。半年的消耗,太大了,我們要著重發展農業畜牧養殖,才能喂飽這麽多人的肚子。我已經很節省了,那些沒有勞動力的民眾,一天兩餐,吃的都是摻了沙子摻了草根樹皮的餅。但是即便如此,每天的消耗,都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這還是咱們九月友情提供大部分糧食的情況下。我始終認為,先吃飽肚子,再談其他。”林所長看向沐九月:“更何況,酸雨之後還有天災,我們要提前準備出下一個天災需要的物資。”


    林九月若有所思:“也有道理。”


    衛烈開口說道:“賺錢的機會,轉瞬即逝。實不相瞞,我這麽積極的賺黃金,是因為九月需要。”


    大家都看向沐九月。


    沐九月點點頭:“這也是真的。維持空間,需要消耗黃金,而且還是不小的黃金。”


    這句話是撒謊,目的是為了讓別人不能有不勞而獲的想法,不能認為她的空間裏的東西,都是白白得來的。


    得讓他們有付出。


    當沉沒成本足夠大的時候,他們會比她自己還緊張這個空間。


    果然,藺臻和林所長馬上陷入了沉思。


    “九月的空間,是我們的底線,絕對不能有閃失。咱們的家底,可都在空間裏呢。”藺臻說道:“更何況,裏麵還有可以種植的土地,那更是立身根本。”


    “我也讚成。”林所長歎息一聲,說道:“難怪以前衛總點名要黃金,都是為九月要的吧?行,這個事情,咱們再合計。種糧食重要,黃金也重要,咱們看看,能不能想辦法,雙管齊下。”


    “倒是有個想法。”沐九月舉手說道。


    三個人刷刷刷同事轉頭看著她。


    “我覺得我們可以去中部庇護所轉轉看看,在家商量也商量不出個子醜寅卯,還不如實際去看看。”沐九月說道:“咱們想辦法混進去,看看有沒有漏可以撿。雖然賺錢很重要,但是撿漏也很重要啊!”


    說完,沐九月眨眨眼。


    衛烈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你是想去撿那些有錢人的漏?”


    “有何不可呢?”沐九月說道:“中部庇護所幾次三番的找我們麻煩,還給我們帶來了這麽大的損失。這筆賬,不跟他們算清楚,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我們有空間,還怕什麽呢?”


    藺臻眼睛一亮,他是最容不下沙子的人,當即表態:“我看行!”


    林所長想了想,說道:“倒也不是不行。就是要從長計議。”


    “林所長,這個不用考慮了,百利而無一害啊!”藺臻急切的說道:“咱們偷偷的去,偷偷的回,吃虧的事兒,打死不認,中部庇護所有本事找去啊!能找著失物,算他們有本事!”


    “你們不要太自信了。中部庇護所可是收納了十個省的人口和財富,裏麵的能人,也是不少。”林所長歲數最大,也是最沉穩的,他緩緩開口:“而且九月的空間,是我們曙光基地的絕對秘密,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你們就不怕中部庇護所的人,一旦知道了她的秘密,會偷偷對她下死手嗎?這種能力,在這個末世,已經是逆天的存在了!有權的人,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說的也是。”衛烈點點頭:“確實是要好好商量一下。”


    沐九月剛要開口,就被打斷了。


    “九月,你先別急,不是不讓你去,是要看什麽樣子的情況下才能去。”林所長馬上安撫她:“畢竟你是曙光基地的基地長,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說是不是?”


    沐九月泄氣的點點頭:“行吧,那就再商量一下。”


    沐九月垂頭喪氣的去找老侯,就看到老侯正跟著秦老師,在幫忙做基地中最普通消耗也是最大的菜餅。


    有人切菜有人摻沙子摻樹根,有人熱鍋燒油烙餅,有人出鍋包裝往外送。


    老侯一邊幹一邊嘟囔:“這是幹啥呢?好好的飯,弄成這個樣子!這怎麽吃啊?又是沙子又是樹葉樹皮的!”


    秦老師安慰他:“這也是防止給普通民眾的福利,被一些有心的壞人占了空子,而想出來的辦法。”


    “可也太……”老侯還是一臉的便秘表情。


    沐九月站在他的身邊,替秦老師解釋了下去:“老侯,看過電視劇嗎?那種災年賑災的粥裏,都會扔一把土進去。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老侯反問。


    “因為真正饑餓的人,觀音土都吃,怎麽會在乎粥裏撒把土?而不缺這口吃的人,是怎麽都下不去嘴的。這餅子雖然粗糙難咽,卻能讓一個人飽腹,活下去。這讓那些沒有能力賺積分的人,也能靠著這些餅子,活下去。而有能力賺積分的人,會嫌棄這餅子粗糲拉嗓子,咽不下去,懶得打它的主意。”沐九月拿起一個做熟的餅子,咬了一口。


    確實很難吃,但是的確是能吃飽。


    “就是這個道理。”秦老師對老侯說道:“咱們基地還是有不少人,每天靠著這兩個餅子生存下去的。”


    老侯嘴巴動了動,終於沒在說什麽,隻是幹活的時候,越發的賣力了。


    發放餅子的時候,沐九月也去了。


    當她看到一群人穿著破舊的衣衫,彼此攙扶著過來領取餅子的時候,她似乎明白了林所長的那些顧慮。


    她對曙光基地確實很重要。


    至少她活著,曙光基地這些窮苦的人們,不會餓死。


    林所長可能不是一個真正意義的好人,但是他確實做到了他該做的事情。


    尤其是跟中部庇護所的那些蛀蟲們比,林所長已經是難得的大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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