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2月15號。
大年初八。
航天六院。
程力一早就來到了所裏，不過並沒有急著去做別的事，而是將所裏的主任設計師韓明喊了過來。
將王東來要來所裏學習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聽到這個消息，韓明的心裏頓時生出一絲不妙之感。
雖然是一個研究人員，可是韓明卻並不是那種隻懂技術，不懂其他的科研呆子。
從程力專門把自己叫過來介紹此事，韓明心裏就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所長，你知道的，我手上的任務有多重要，現在正是最忙的時候，一個人恨不得分成兩個用，我都想打報告再問你要幾個人，不然的話，我可沒有多少信心完成這個任務！”
韓明不等程力把打算說出來，就搶先一步訴起苦來。
而聽到韓明這麽說，程力也知道自己的打算瞞不過韓明，已經被猜出來了。
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之色，出聲說道：“韓工，你可是咱們所的架海紫金梁，擎天金玉柱，這個任務交給你我才是最放心的，要是你都完不成的話，我看也沒有多少人能完成了。”
“韓工，我知道你們最近很忙，任務重，時間緊，所以我這不是就給你找了一個好幫手麽。”
“咱們國內第一個獲得菲爾茨獎和沃爾夫數學獎等三大國際數學頂尖獎項的數學家，數學天分絕對是沒的說。”
“我可是研究過這個王院士的經曆，別看他隻是一個數學家，但實際上和咱們航天還有幾分淵源的。”
“之前的嫦娥五號升空器所采用的固態激光雷達就是這位王院士研究出來的，不僅如此，就連之前11所研究出來的那種特殊材料，據說也是這位王院士加入之後才出現的。”
“你說，有這麽一位科研天才加入，對你的科研項目有沒有幫助？”
程力越說，心裏也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之前的猜測。
會不會自己之前猜測王東來是來這裏挖人的，完全是一個誤會。
心裏這麽想著，程力卻沒有表現出來。
不過，聽到這兩個比較隱秘的消息之後，韓明的神情卻是變了。
反對之意也沒有之前那般堅決，眼神裏流露出一絲心動之色。
“所長，你說的是真的嗎？”
“又是數學，又是固態激光雷達，還研發出了一種新的特殊材料？”
雖然理智告訴韓明，程力應該不會在這上麵撒謊，但是作為科研人員，韓明也是懂技術的，知道這幾個不說是風馬牛不相及，但也絕對算的上是壁壘深厚。
王東來才多大，怎麽可能會有這麽深的知識儲備，和強大的科研實力。
能夠在數學領域做出這麽大的成績，恐怕就已經用完了所有的精力，又哪裏還會有精力用在其他領域上麵。
種種思慮在韓明的心裏不斷浮現，所以才會問出這麽一問。
“這自然是真的，你也知道有些東西是要保密的，所以並沒有對外麵公開，我能知道這些，也是因為我這個身份，才知道了一點東西。”
“我今天告訴你，嚴格來說，都算是違反保密條例了，所以你後麵不要再外傳，自己知道就行了。”
“怎麽樣，現在沒有多少反對的心思了吧？”
程力之前也有些擔心韓明是個死腦筋，會一直堅決不同意王東來考察學習，所以就把這兩件說了出來。
果然，韓明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既然這樣的話，我當然是沒有什麽意見了，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我們所有些東西都是高度保密的，到時候要不要避開他？”
韓明在答應下來之後，就立即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火箭發動機作為火箭的核心。
航天六院又是研發液體發動機的核心單位，而程力的這個研究所又是航天六院裏的核心，裏麵自然會有很多高度保密的資料和項目。
所以，韓明提出來的這個問題，並不是在故意找事，而是真的有這方麵的擔心。
聽到韓明這麽問，程力也有些頭疼，不過想著上麵給的通知，還是做出了決定。
“除了絕密文件之外，其他的東西倒是可以不用刻意限製，不過也要做好記錄工作，不能掉以輕心。”
程力麵色極為認真地對韓明如此告戒說道。
“嗯！”
韓明點頭，應著說道。
九點鍾。
王東來準時來到了研究所。
當王東來見到程力和韓明的時候，他頓時就察覺到了兩人的態度有些不同。
程力作為所長，雖然表現的熱情歡迎，可是王東來卻通過【洞察】卻感覺到程力身上傳來的那一絲懷疑。
對此，王東來心裏也是疑惑不已，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不過，他倒也沒有多在意。
自己來這裏考察學習，主要也就是為了深入地了解一下這方麵，以他的學習能力，根本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掌握。
至於程力的懷疑，無非就是擔心自己是來挖人，或者是偷學技術這幾個可能。
王東來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所以倒也沒有多少擔心。
見麵客套了兩句，程力就對王東來介紹起韓明來。
“王院士，這是我們所的主任設計師，也是我們所的技術大拿韓工，正好韓工手裏有一個項目，就讓韓工帶著王院士考察學習。”
王東來主動伸出手，對韓明笑著說道：“韓工，久仰大名。”
韓明也伸出手，握了一下，說道：“我記得我應該沒有見過王院士啊！”
王東來出聲解釋道：“我之前看過韓工的寫的那一篇《關於液氧煤油發動機的分級燃燒方案的研究》，確實是一篇高質量的論文。”
韓明眼睛一亮，頓時生出一絲興趣，出聲問道：“你既然看了這篇論文，那你有什麽看法？”
王東來也不拘束，當即就出聲說道：“液氧煤油發動機確實很成熟，但是在這方麵我們的技術儲備遠遠不如大毛，大毛也不願意交流技術，所以以我的看法，在這上麵再研究下去，也頂多是和大毛持平。”
“至於分級燃燒方案，我個人更加傾向於全流量分級燃燒，從理論上來說，這是更為科學的設計方案，一旦成功的話，也能使得大推力火箭發動機成為現實。”
說到了自己的專業領域，韓明頓時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並沒有在意王東來第一句的話有些否決自己思路的說法，而是將注意力集中了在第二句上麵。
“全流量分級燃燒雖然好，可是卻有一個問題無法避免，那就是全流量分級燃燒循環發動機全部流量必須通過渦輪泵增壓進入預燃室，隨著室壓的增加，進而要求渦輪做功增加，在選定的預燃室混合比下，將會出現渦輪提供功率不能滿足泵所需功率，所以室壓必然會有一個上限，這個問題如何解決？”
王東來麵對韓明提出來的刁鑽問題，並沒有被難住，而是極為平靜地回應說道：“為什麽要解決這個問題，室壓肯定會有上限和下限，這是所有發動機都會存在的問題。”
“全流量分級燃燒循環發動機在選定的預燃室混合比下，具有室壓上限和下限，也就意味著全流量循環發動機不適合單發動機調節推力，想要靈活調節推力就必須多發動機調節，也就是說全流量分級燃燒並不適合小型單發可回收火箭。”
“再根據室壓高，室溫高的情況，就對低溫燃料的冷卻性能有了很高的要求，要求粘度低、高比熱容、高結焦溫度、高氣化潛熱、高密度。”
“如此一來，就隻有液氧甲烷和液氧液氫符合要求，而我認為，第一級火箭使用全流量分級發動機的話，液氧甲烷就是最合適的。”
看著王東來侃侃而談，一臉的自信。
韓明和程力心裏也不禁收起了最後的一絲擔心。
王東來能說出這麽一番話，已經不是簡單地看過韓明所寫的《關於液氧煤油發動機的分級燃燒方案的研究》這篇論文，肯定在這方麵看過了很多的資料，不然的話，根本無法說出上麵的這一番話。
韓明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更加真誠了一點，他心裏原本多少還有些不情願，此時憑借著王東來這一番話，消散了一大半。
看著王東來和韓明相談甚歡，程力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兩位，接下來有的是時間溝通交流，咱們還是先帶著王院士參觀一下咱們研究所。”
程力出聲打斷兩人的交流，笑著如此說道。
聽到程力這麽說，王東來和韓明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
接下來，王東來就在程力和韓明的帶領下，好好地參觀了一下。
等吃過飯之後，程力就把王東來交給了韓明。
而韓明也是幹脆的人，直接就帶著王東來前往自己的團隊。
“王院士，我們最近在研究一個項目，比較忙碌，可能有時候照顧不當，你心裏有個數。”
“另外就是我們所是研究火箭發動機的，所以很多資料都是保密的，相信這一點王院士之前也都經曆過，王院士要是想看什麽資料的話，可以和我說一聲，我去幫你找。”
“最後，就是王院士來我們這裏考察學習，但是從剛才的聊天我也能看得出來，王院士在這方麵已經有不小的知識技術儲備了，所以如果有什麽問題的話，可以記錄下來，我有空的時候，可以進行解答，或者是可以詢問團隊的其他成員。”
“時間緊，任務重，有些不周到的地方，希望王院士能夠理解一下！”
欣賞歸欣賞，韓明還是保持著冷靜理智。
自己手上的研發任務本來就重，正是關鍵的時候，他可不想被外人打擾。
所幸王東來有些基礎，不是不懂行的人，不然的話，韓明可沒有這麽好說話。
王東來自然是聽得出來韓明話語中的意思。
也不在意，笑了笑，出聲說道：“韓工放心，這些事情我知道的，我這次來隻帶一雙眼睛和一雙耳朵，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如果有什麽需要用到數學的話，我倒是可以出一份力，盡管找我就行。”
見到王東來這麽上道，韓明心裏滿意地點了點頭。
“王院士為什麽會這麽看好全流量燃燒發動機？”
韓明在路上，主動出聲詢問了起來。
“因為我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搞可回收，所以就比較關注這方麵。同時，我也覺得這個技術確實是很有前景！”
“王院士的想法倒是和白頭鷹的spacex很像。”
“韓工說的不錯，我確實想的和spacex一樣，我也成立了一家航天火箭公司，從商業角度出發，可回收能減少成本，自然是會研究一番。”
“那王院士也準備用不鏽鋼來做航天火箭的材料嗎？那確實是需要一款大推力的火箭發動機，還要解決整體機動性不足的問題，那可有些難度了。”
“事在人為，白頭鷹的spacex都可以成功，咱們國家沒有理由不成功，我有這個信心！”
“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全流量分級燃燒還有一個很大的好處，那就是可以讓渦輪機的工作溫度更低，壓力也更低，這樣一來，發動機的壽命也就會更長。不過，全流量燃燒發動機還沒有真正地展現出他的可靠性，還存在理論裏麵，想要實現的話，還有一段距離！”
“從理論到實際，總是要有人去嚐試的，這也是科研必須要經曆的一個過程，這一點我早就有所準備！”
越是和王東來交流，韓明心裏越是對王東來滿意起來。
從王東來的話裏麵，韓明完全能夠感受到王東來的知識儲備很多，已經不亞於這方麵的研究生了。
並且，在很多領域裏，王東來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思路。
這一點就更加顯得重要了，因為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科研工作人員應該有的素質和能力。
隻有走出舊有的思路，才能研發出新的技術。
推陳出新，就是如此這般！
就這麽一路閑聊，兩人很快就到了韓明的地盤。
大年初八。
航天六院。
程力一早就來到了所裏，不過並沒有急著去做別的事，而是將所裏的主任設計師韓明喊了過來。
將王東來要來所裏學習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聽到這個消息，韓明的心裏頓時生出一絲不妙之感。
雖然是一個研究人員，可是韓明卻並不是那種隻懂技術，不懂其他的科研呆子。
從程力專門把自己叫過來介紹此事，韓明心裏就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所長，你知道的，我手上的任務有多重要，現在正是最忙的時候，一個人恨不得分成兩個用，我都想打報告再問你要幾個人，不然的話，我可沒有多少信心完成這個任務！”
韓明不等程力把打算說出來，就搶先一步訴起苦來。
而聽到韓明這麽說，程力也知道自己的打算瞞不過韓明，已經被猜出來了。
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之色，出聲說道：“韓工，你可是咱們所的架海紫金梁，擎天金玉柱，這個任務交給你我才是最放心的，要是你都完不成的話，我看也沒有多少人能完成了。”
“韓工，我知道你們最近很忙，任務重，時間緊，所以我這不是就給你找了一個好幫手麽。”
“咱們國內第一個獲得菲爾茨獎和沃爾夫數學獎等三大國際數學頂尖獎項的數學家，數學天分絕對是沒的說。”
“我可是研究過這個王院士的經曆，別看他隻是一個數學家，但實際上和咱們航天還有幾分淵源的。”
“之前的嫦娥五號升空器所采用的固態激光雷達就是這位王院士研究出來的，不僅如此，就連之前11所研究出來的那種特殊材料，據說也是這位王院士加入之後才出現的。”
“你說，有這麽一位科研天才加入，對你的科研項目有沒有幫助？”
程力越說，心裏也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之前的猜測。
會不會自己之前猜測王東來是來這裏挖人的，完全是一個誤會。
心裏這麽想著，程力卻沒有表現出來。
不過，聽到這兩個比較隱秘的消息之後，韓明的神情卻是變了。
反對之意也沒有之前那般堅決，眼神裏流露出一絲心動之色。
“所長，你說的是真的嗎？”
“又是數學，又是固態激光雷達，還研發出了一種新的特殊材料？”
雖然理智告訴韓明，程力應該不會在這上麵撒謊，但是作為科研人員，韓明也是懂技術的，知道這幾個不說是風馬牛不相及，但也絕對算的上是壁壘深厚。
王東來才多大，怎麽可能會有這麽深的知識儲備，和強大的科研實力。
能夠在數學領域做出這麽大的成績，恐怕就已經用完了所有的精力，又哪裏還會有精力用在其他領域上麵。
種種思慮在韓明的心裏不斷浮現，所以才會問出這麽一問。
“這自然是真的，你也知道有些東西是要保密的，所以並沒有對外麵公開，我能知道這些，也是因為我這個身份，才知道了一點東西。”
“我今天告訴你，嚴格來說，都算是違反保密條例了，所以你後麵不要再外傳，自己知道就行了。”
“怎麽樣，現在沒有多少反對的心思了吧？”
程力之前也有些擔心韓明是個死腦筋，會一直堅決不同意王東來考察學習，所以就把這兩件說了出來。
果然，韓明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既然這樣的話，我當然是沒有什麽意見了，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我們所有些東西都是高度保密的，到時候要不要避開他？”
韓明在答應下來之後，就立即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火箭發動機作為火箭的核心。
航天六院又是研發液體發動機的核心單位，而程力的這個研究所又是航天六院裏的核心，裏麵自然會有很多高度保密的資料和項目。
所以，韓明提出來的這個問題，並不是在故意找事，而是真的有這方麵的擔心。
聽到韓明這麽問，程力也有些頭疼，不過想著上麵給的通知，還是做出了決定。
“除了絕密文件之外，其他的東西倒是可以不用刻意限製，不過也要做好記錄工作，不能掉以輕心。”
程力麵色極為認真地對韓明如此告戒說道。
“嗯！”
韓明點頭，應著說道。
九點鍾。
王東來準時來到了研究所。
當王東來見到程力和韓明的時候，他頓時就察覺到了兩人的態度有些不同。
程力作為所長，雖然表現的熱情歡迎，可是王東來卻通過【洞察】卻感覺到程力身上傳來的那一絲懷疑。
對此，王東來心裏也是疑惑不已，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不過，他倒也沒有多在意。
自己來這裏考察學習，主要也就是為了深入地了解一下這方麵，以他的學習能力，根本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掌握。
至於程力的懷疑，無非就是擔心自己是來挖人，或者是偷學技術這幾個可能。
王東來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所以倒也沒有多少擔心。
見麵客套了兩句，程力就對王東來介紹起韓明來。
“王院士，這是我們所的主任設計師，也是我們所的技術大拿韓工，正好韓工手裏有一個項目，就讓韓工帶著王院士考察學習。”
王東來主動伸出手，對韓明笑著說道：“韓工，久仰大名。”
韓明也伸出手，握了一下，說道：“我記得我應該沒有見過王院士啊！”
王東來出聲解釋道：“我之前看過韓工的寫的那一篇《關於液氧煤油發動機的分級燃燒方案的研究》，確實是一篇高質量的論文。”
韓明眼睛一亮，頓時生出一絲興趣，出聲問道：“你既然看了這篇論文，那你有什麽看法？”
王東來也不拘束，當即就出聲說道：“液氧煤油發動機確實很成熟，但是在這方麵我們的技術儲備遠遠不如大毛，大毛也不願意交流技術，所以以我的看法，在這上麵再研究下去，也頂多是和大毛持平。”
“至於分級燃燒方案，我個人更加傾向於全流量分級燃燒，從理論上來說，這是更為科學的設計方案，一旦成功的話，也能使得大推力火箭發動機成為現實。”
說到了自己的專業領域，韓明頓時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並沒有在意王東來第一句的話有些否決自己思路的說法，而是將注意力集中了在第二句上麵。
“全流量分級燃燒雖然好，可是卻有一個問題無法避免，那就是全流量分級燃燒循環發動機全部流量必須通過渦輪泵增壓進入預燃室，隨著室壓的增加，進而要求渦輪做功增加，在選定的預燃室混合比下，將會出現渦輪提供功率不能滿足泵所需功率，所以室壓必然會有一個上限，這個問題如何解決？”
王東來麵對韓明提出來的刁鑽問題，並沒有被難住，而是極為平靜地回應說道：“為什麽要解決這個問題，室壓肯定會有上限和下限，這是所有發動機都會存在的問題。”
“全流量分級燃燒循環發動機在選定的預燃室混合比下，具有室壓上限和下限，也就意味著全流量循環發動機不適合單發動機調節推力，想要靈活調節推力就必須多發動機調節，也就是說全流量分級燃燒並不適合小型單發可回收火箭。”
“再根據室壓高，室溫高的情況，就對低溫燃料的冷卻性能有了很高的要求，要求粘度低、高比熱容、高結焦溫度、高氣化潛熱、高密度。”
“如此一來，就隻有液氧甲烷和液氧液氫符合要求，而我認為，第一級火箭使用全流量分級發動機的話，液氧甲烷就是最合適的。”
看著王東來侃侃而談，一臉的自信。
韓明和程力心裏也不禁收起了最後的一絲擔心。
王東來能說出這麽一番話，已經不是簡單地看過韓明所寫的《關於液氧煤油發動機的分級燃燒方案的研究》這篇論文，肯定在這方麵看過了很多的資料，不然的話，根本無法說出上麵的這一番話。
韓明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更加真誠了一點，他心裏原本多少還有些不情願，此時憑借著王東來這一番話，消散了一大半。
看著王東來和韓明相談甚歡，程力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兩位，接下來有的是時間溝通交流，咱們還是先帶著王院士參觀一下咱們研究所。”
程力出聲打斷兩人的交流，笑著如此說道。
聽到程力這麽說，王東來和韓明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
接下來，王東來就在程力和韓明的帶領下，好好地參觀了一下。
等吃過飯之後，程力就把王東來交給了韓明。
而韓明也是幹脆的人，直接就帶著王東來前往自己的團隊。
“王院士，我們最近在研究一個項目，比較忙碌，可能有時候照顧不當，你心裏有個數。”
“另外就是我們所是研究火箭發動機的，所以很多資料都是保密的，相信這一點王院士之前也都經曆過，王院士要是想看什麽資料的話，可以和我說一聲，我去幫你找。”
“最後，就是王院士來我們這裏考察學習，但是從剛才的聊天我也能看得出來，王院士在這方麵已經有不小的知識技術儲備了，所以如果有什麽問題的話，可以記錄下來，我有空的時候，可以進行解答，或者是可以詢問團隊的其他成員。”
“時間緊，任務重，有些不周到的地方，希望王院士能夠理解一下！”
欣賞歸欣賞，韓明還是保持著冷靜理智。
自己手上的研發任務本來就重，正是關鍵的時候，他可不想被外人打擾。
所幸王東來有些基礎，不是不懂行的人，不然的話，韓明可沒有這麽好說話。
王東來自然是聽得出來韓明話語中的意思。
也不在意，笑了笑，出聲說道：“韓工放心，這些事情我知道的，我這次來隻帶一雙眼睛和一雙耳朵，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如果有什麽需要用到數學的話，我倒是可以出一份力，盡管找我就行。”
見到王東來這麽上道，韓明心裏滿意地點了點頭。
“王院士為什麽會這麽看好全流量燃燒發動機？”
韓明在路上，主動出聲詢問了起來。
“因為我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搞可回收，所以就比較關注這方麵。同時，我也覺得這個技術確實是很有前景！”
“王院士的想法倒是和白頭鷹的spacex很像。”
“韓工說的不錯，我確實想的和spacex一樣，我也成立了一家航天火箭公司，從商業角度出發，可回收能減少成本，自然是會研究一番。”
“那王院士也準備用不鏽鋼來做航天火箭的材料嗎？那確實是需要一款大推力的火箭發動機，還要解決整體機動性不足的問題，那可有些難度了。”
“事在人為，白頭鷹的spacex都可以成功，咱們國家沒有理由不成功，我有這個信心！”
“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全流量分級燃燒還有一個很大的好處，那就是可以讓渦輪機的工作溫度更低，壓力也更低，這樣一來，發動機的壽命也就會更長。不過，全流量燃燒發動機還沒有真正地展現出他的可靠性，還存在理論裏麵，想要實現的話，還有一段距離！”
“從理論到實際，總是要有人去嚐試的，這也是科研必須要經曆的一個過程，這一點我早就有所準備！”
越是和王東來交流，韓明心裏越是對王東來滿意起來。
從王東來的話裏麵，韓明完全能夠感受到王東來的知識儲備很多，已經不亞於這方麵的研究生了。
並且，在很多領域裏，王東來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思路。
這一點就更加顯得重要了，因為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科研工作人員應該有的素質和能力。
隻有走出舊有的思路，才能研發出新的技術。
推陳出新，就是如此這般！
就這麽一路閑聊，兩人很快就到了韓明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