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玉體橫陳,大鼎生香。


    卻無香豔,隻有死氣。


    張澤從他那什麽都裝的百寶袋中拿出幾張毯子,蓋在了她們身上。


    一尊黑金大鼎擺在密室正中,香煙繚繞,燒得是那帶藥的迷香。


    小球醒了過來,圍著大鼎骨碌碌的轉圈,吸了個飽。


    不看那幾個可憐人,張澤背過身麵向牆角,開始打坐調息。


    累脫了力的張澤從百寶袋中拿出幾粒丹藥吞入腹中。


    感受著藥力在丹田化開,靈氣在四肢百骸流轉,終於好受了些。


    不過因已經好久沒有古法修煉的緣故,打坐起來著實有些不太習慣。


    腿麻了。


    張澤覺得自己就不該突然來點子。


    “這破功法還是不行,有空我得親自改改。”


    歎了口氣,又往嘴裏塞了兩粒丹藥,和嚼糖豆一樣吃得嘎吱作響。


    ......


    時間回到五分鍾前。


    街上人又多又亂,又剛剛眼見著李玥綺施展遁術,張澤隻覺得抓到了自己癢處,現在是一步都不想多走。


    “要不試試?”


    “保險起見,還是加點修為再用。”


    “係統,加點,加到築基二層。”


    築基期的神行法術比不得金丹來去自如。


    大多都有限製,而且也耗費頗大,一般都是作為最後逃命的手段的手段施展。


    劍宗在這方麵差點,他們比較剛。


    最簡單的遁術也要築基後期才能施展。


    龍虎山的五行遁術,築基中期就可施展,但需要龍虎山的道門心法支持。


    不過這種事總有空子可鑽。


    玉心宗以天宗心法為根,劍宗功法為輔。


    靈犀宗以按摩手法結合劍法頓悟出靈犀心法。


    傀獸門的禦獸宗叛徒們修為隻到築基,後又轉修巫法。


    這些長則千年,短則不到百年、幾十年的各種小門小派修煉法門大多如此。


    雖然沒有上限,但是下限還是有一些的。


    以劍宗心法為主龍虎山道術為輔的宗門自然也有。


    【神行禦劍】就是以劍宗心法催動的五行遁術。


    以劍為引,行金遁之法。


    功法上講,剛入築基就可施展。


    在試用空間試了試,發現確實沒什麽問題。


    找了個僻靜無人處,張澤舉劍對準坊市的方向。


    “神行禦劍,走…臥艸!”


    張澤再次確定了一個真理,有些門派招不到人是原因的。


    畢竟他們開發的這些功法時,好像一直不太考慮門下弟子的死活。


    不過,估計開發這功法的人也沒想到,會有築基期的弟子在鬧市把這招當做趕路之法使用。


    為了降低使用難度,這功法的判定氛圍多少有些廣了,隻要是金屬之物,都會對遁術產生影響。


    試用空間空空蕩蕩自然不受幹擾。


    野外逃命之時也是無礙。


    但這裏是鬧市,茶樓酒肆甚多。


    金遁之術不光對張澤手中的劍起了反應,還對這坊市裏的各種鍋碗瓢盆,菜刀鐵鍋也起了反應。


    施展後,張澤隻覺得手中長劍重達千斤,根本控製不住。


    劍尖一歪,張澤就人隨劍至,被斜著帶進了土裏。


    若不是張澤又把劍尖翹起來,不知要被活埋到多深的位置。


    就在張澤即將離開厚土,返回地麵時,又一股巨大的吸力把張澤半路截胡帶到這處密室。


    是那尊黑鐵鍛造的大鼎把張澤吸了進來。


    ......


    靈氣充盈丹田,張澤起身。


    正巧這時,爐中迷香也已經燃盡,小球蹦蹦躂躂的回到張澤身邊。


    “喂,怎麽辦?”,小球問道。


    小球還隻是一個球,現在除了聊天聞味,嚇唬狗以外再無神通。


    密室中本有一處傳送法陣,但現已被破壞。


    又因有密室中那尊大鼎在,神行禦劍也沒法使用。


    除了丟人求救,小球想不出有什麽脫身之法。


    張澤盯著那大鼎看了一會,“想走倒也不難。”


    “把這大鼎裝進百寶袋裏就是了。”


    這大鼎除了又大又沉以外,看不出什麽名堂,並非法寶而隻是一凡物。


    所以大鼎礙事,打包帶走就好,想那麽多幹嘛。


    小球聽聲音是愣了一下,“這也行?。”


    “學把,學無止境。”,張澤把小球踹進兜裏,然後把大鼎收進了百寶袋中。


    得了脫身之法,張澤卻又不急著離開,而是向那幾具屍體走去。


    其中一人張澤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


    張澤蹲在那具屍體身邊,看了一會,才想起她的來曆。


    城主府,她是府中的丫鬟。


    按了下手腕,還是軟的,不過也不能因此確定死了多久。


    一是張澤上輩子是打遊戲的,也不懂刑偵。


    二來這裏是個修仙的世界。


    別說讓屍體變軟,就是讓屍體起來跳舞,白骨長肉,都有的是辦法。


    仵作之法沒大用處。


    張澤看到這女屍手中抓著什麽東西。


    輕輕掰開女屍的手,把那東西拿了出來。


    是枚玉佩。


    和沐裘身上的那塊有些像。


    拾起玉佩,發現上麵確實刻著玉心宗的徽記。


    而這個女人還是城主府中的丫鬟。


    張澤總覺得巧了些。


    “這劇情有點狗血了?”


    正待張澤準備離開時,頭頂突然響起一陣輕微的機關轉動之聲。


    下一秒本閉合得嚴絲合縫的石頂毫無聲息的打開了一條縫隙。


    露出上方的步道階梯。


    李玥綺,陳沁和幾名劍堂的修士站在上麵。


    眾人麵麵相覷,大家都很尷尬。


    張澤掐算了一下時間,此時已快淩晨。


    “早啊,吃了嗎?”,他問道。


    “你...”,陳沁看著自己師兄像是有話要說。


    然而接下來的故事卻並沒有按劇本演出。


    沒有文青病發作,小師妹誤會師兄後的嘰嘰歪歪死去活來。


    沒有孔雀開屏的劍宗師兄詰問張澤為何在密室之中,並汙蔑他就是凶手。


    也沒有討厭的女配在陳沁耳邊說著張澤的壞話,煽風點火。


    更沒有張澤推理出真相,王霸之氣一震反轉打臉的經典橋段。


    樓梯上幾人下來,劍堂修士們用特製的法器熟練的收斂好屍體,擇日安葬。


    在這方麵劍宗一直很有人文情懷。


    陳沁和李玥綺則圍住張澤。


    “你怎麽進來的?”


    這就是她們唯一的問題。


    張澤想了想。


    把自己是怎麽進來這件事用不是很丟人的方式說了一遍。


    “原來密室下方沒有禁製,早知道就不麻煩小沁去解那機關了。”,李玥綺若有所思。


    “師兄你把那招教我唄,我還沒自己施展過遁術。”,這是陳沁的想法。


    張澤有些無語,說好的密室推理呢?


    “你們不問問這密室是怎麽回事嗎?”


    張澤把手中的玉佩在二人麵前晃了晃。


    李玥綺看了眼玉佩,“是沐裘的吧。”


    陳沁麵帶厭惡,“那人已經死了,這密室的線索就是從他房中搜出來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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