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萍的兒子有出息,這兩年創業開公司賺了不少錢,家裏還請了保姆。”


    “要不是為了打發時間,她也不會來這裏上班......”


    超市內,似是看出了陳峰的疑惑與錯愕,一旁的另一位員工笑著解釋了一句。


    稱呼張姨,是早上就見過的那位阿姨,體態有些偏胖,一起吃過午飯。


    “謝謝張姨。”


    輕輕點頭,陳峰明白過來。


    敢情那位何姨是來體驗生活的。


    感受到了人與人的差距,他暗自搖頭。


    至於那張放在麵前的員工購物卡,想了想,陳峰最終還是將其放入抽屜,不打算使用。


    他還沒到吃不起飯的時候,有些免費的東西,還是少要為好。


    隨即,站在收銀台的位置,他很快就套上了印有永樂福三個字的紅色馬甲,開始進入工作狀態。


    一切都很順利,期間他還見到了另外一位前來與張姨接班的員工。


    李紅霞,三十七八歲,主要負責超市的衛生和貨架商品的擺放。


    有些偏瘦,皮膚泛黃,眼角皺紋明顯,臉上有不少斑點。


    “這是小峰,新來的大學生。”


    “這是紅霞,你叫她霞姐就行。”


    張姨在離開前善意的介紹了一下,陳峰感謝,與李紅霞互相善意點頭。


    時間就此流逝,他站在收銀台的後方,陸陸續續的有顧客出現。


    或老人或小孩,或青年或少女。


    “來包煙,天華,對,細支的。”


    有男人要了包煙,陳峰掃了條形碼收款。


    “這瓶水多少錢。”


    “五元。”又有人走來,拿了瓶名為箭頭的運動飲料。


    “好,掃了。”


    滴!賬戶到賬,五元!


    小小的超市不斷響起各種提示音,陳峰一直忙活到晚上十點,才感覺顧客少了許多。


    或許是因為不熟,他和李紅霞並未交談幾句。


    兩人都是默默幹著自己的事,直到夜深快要十二點,眼看沒什麽人來,陳峰這才去商品區,買了些自己要的東西。


    兩把麵條、一箱牛奶、兩盒雞蛋、一大袋麵包......


    大多都是吃的東西,期間他還買了一箱超人牌的能量棒。


    這是赤國的一種高營養食物,看起來像是長條奶棒,但卻蘊含很豐富的蛋白質,尤其適合練武或者經常鍛煉的人群食用。


    價格也不低,一箱就是五百多元,隻有二十四支。


    “你可以用我們內部的購物卡來付款,先把三百元的額度衝減了。”


    “不夠的部分,再自己補進去,購物卡會自動給你一個內部折扣。”


    正在拖地的李紅霞善意提醒了一句,陳峰微微一怔,這才知道還有這種操作。


    “謝謝霞姐。”他抱著一大箱東西感謝道。


    “不謝。”


    微微一笑,李紅霞看了一眼他拿著的能量棒。


    眼神閃過一絲詫異,她好奇問道:“小峰喜歡鍛煉是嗎?”


    “對,偶爾會練練。”


    陳峰沒說練拳的事,他不喜歡太高調。


    “挺好的。”


    李紅霞笑著點頭,很快就拖完了地。


    兩人沒再多說,陳峰也按照對方的提示,進行操作。


    單獨刷員工卡,先花完了自己這個月的免費額度,最後又充了四百元進去。


    打了個八點五折,購物卡裏還剩一百二十元六角。


    “錢花的真快。”


    搖了搖頭,陳峰看了一眼手機裏的餘額。


    陳芸轉來的一千元還剩下六百,外加購物卡,一共就隻有七百多了。


    “應該夠我撐到發工資。”


    “實在不行,再用付款寶的用唄,反正一個月內還了不要利息。”


    陳峰暗自想到,他可沒臉再找陳芸要錢。


    “我鎖門就好,你先走吧。”


    李紅霞收拾完了衛生,拉著長條鐵鉤,將超市的卷簾門拉了下來。


    “沒事,我不急。”


    陳峰輕輕搖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天色。


    找來一個紙箱裝好所有購買的東西,他默默站在超市外的人行石磚上,看著對方鎖門。


    直到最後確認卷簾門徹底鎖上,他這才與其道別,抱著一大箱東西離開。


    嗒嗒!


    腳步回蕩,此刻已經夜晚十二點多,進入淩晨。


    街邊行人很少,路燈昏黃照著道路。


    偶有三兩醉漢出現,零星的燒烤攤有烤串的香味撲來。


    陳峰嗅了嗅鼻尖,最終壓下嘴裏的唾液,繼續向不遠的小區走去。


    嗒嗒!


    腳步平緩有力,因為力量與體質提升,他這一路並不覺得疲憊。


    直到數分鍾後,老舊小區在街道對麵出現。


    陳峰邁步,準備與一個黑暗的巷道口擦肩而過。


    “媽的,咱們都要窮瘋了。”


    “王傑還說和咱們是兄弟,結果讓他借兩個錢來花花都不肯。”


    “金哥,你找過他了?”


    “廢話,這小子不知道躲哪兒去了,要不是......嗯?”


    巷道內有說話聲響起,陳峰餘光看去。


    路燈的灑落的微弱昏黃下,依稀能看見三個青年站在巷道口抽煙。


    手臂都有紋身,一看就知道是混混,好像還有一人染了黃毛。


    許是看見他經過,幾人的說話聲嘎然而止,都是向他看來。


    “一個人?”


    有人嘀咕了一句,眼神故意凶惡了兩分。


    陳峰沒有停留,繼續邁步向小區而去。


    這裏是南江市的老城區,基礎設施很差,監控也不行。


    這幾個混混原身在附近見過好幾次,領頭的叫趙金,整日遊手好閑,蹲過局子,案底不少。


    雙方沒有恩怨,他也不想與混混摻和在一起。


    嗒嗒!


    頓時,平緩有力的腳步繼續,很快就隱入黑暗之中。


    沒有什麽意外,陳峰順利回到家裏。


    反鎖好屋門,打開燈光。


    灰黑的地磚映入眼簾,老舊的沙發像是亮著光暈,電視黑屏依舊。


    陳峰很快將紙箱裏的雞蛋和麵包等物取出,放在冰箱內保鮮。


    最終去了一趟浴室,脫下衣服,任由噴頭裏的熱水滾落在身上。


    呼!


    一天的疲憊湧來,陳峰呼出一口氣。


    點點水漬如同石子,在線條越發明顯的肌肉上滑動。


    賺錢、練拳。


    兩個念頭在腦海裏越發深刻,他知道自己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最終,等到洗漱完畢。


    他簡單用毛巾擦了擦頭發,二話不說就躺到了床上。


    呼吸放鬆,趁著疲憊如潮水來襲,他沒有打開手機,任由困意將他包裹。


    直到數分鍾後。


    迷霧一閃,期待已久的夢境世界再度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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