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湘君忽然一轉身,看著趙湛,心頭莫名懼怕,語氣顫抖,“我不……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趙湛最終還是選擇放了她,作為一個現代人,讓他逼迫一個無辜弱女子,他自問做不到。


    “今日之事,你要是敢對外說出半個字,誰也救不了你。”


    趙湛晃了晃匕首,威脅道。


    何湘君認真點頭,“放心吧,我絕不會說出去半個字的。”


    趙湛最後重重看了她一眼,轉身從窗口跳了出去。


    望著離開的那道背影,何湘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喃喃自語,“傻瓜蛋,我怎麽會說出去,羞死人了。”


    ……


    趙湛返回東宮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人。


    自己兄弟被抓了,就是拚命也要救出來。


    哪怕是冒著跟何栗撕破臉,也在所不惜。


    “來人!”


    “叫鞠義!”


    “先登死士集合,要快!”


    趙湛一邊走,一邊將身上的夜行衣撕開,披上黑色長袍,抓起禹王槊就大聲吼了起來。


    “他奶奶的,敢抓老子的人,滅他們滿門!”


    這時,劉寧快步走了過來,“殿下,咋滴了這是,誰被抓了?”


    “劉……劉寧?”


    趙湛一臉驚訝,“你不是被何栗抓了嗎?”


    劉寧點頭,“是被抓了,我用賬冊威脅他們,然後趁亂跑了出來。”


    趙湛驚喜萬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好,好呀,沒事就好,要是他們敢抓你,我便是跟何栗撕破臉也在所不惜。”


    聞言,劉寧瞬間紅了眼,士為知己者死,想不到末將在太子殿下心裏如此之重?


    趙湛歎息一聲,“可惜,終究還是功虧一潰?”


    就差一步!


    隻要找到證據,便是太上官家有心偏袒這些奸賊,也沒用!


    老子便是拚了命也要讓這些奸賊出一波血,起碼把貪汙國庫的銀兩還上。


    有了銀兩,才能凝聚軍心,沒有銀子,誰陪你玩,開玩笑呢?


    “殿下!”


    趙湛側目看去,隻見劉寧神神秘秘的把手伸進了褲襠,一臉壞笑。


    “哎哎哎,幹什麽,本殿下不好這口?”趙湛沒眼看了,大白天的這是幹啥。


    劉寧無語,“殿下,您誤會了,末將雖然視你為主,可也不是這種人!”


    接著,他從褲襠裏抽出一本賬冊。


    “這是?”趙湛都看懵了。


    劉寧嘿嘿一笑,“碰到鄭押班時,末將就擔心姓鄭的狗急跳牆,所以提前藏了一手,從賬冊裏抽出兩本。”


    “妙哉呀!”趙湛驚喜萬分,顧不上賬冊上的黏糊糊,立刻抓了過來,“此事你當首功。”


    “多謝殿下。”劉寧也是一臉興奮。


    “劉寧,這賬冊你能看懂嗎?”趙湛試探的問道。


    劉寧搖搖頭,根認真的說道:“殿下,實不相瞞,俺……俺雖然識字,可也不是舉人出身,能當這個指揮使,還是多虧了俺那個死了的老丈人,命裏無兒,俺這才有機會侍奉殿下……”


    “哎!”


    趙湛又看了一眼鞠義,鞠義也是無奈搖頭。


    趙湛無奈的翻了翻賬冊,他更不用多說,沒幾個字認識,想想自己麾下除了武將還是武將,真是缺一個識文斷字的謀臣。


    也是時候該問係統能不能兌換一個謀臣了。


    有了謀臣,自己也不用這麽費腦子了。


    有事直接動手,多痛快!


    就在這時,宋殤係統再現,“叮咚,查清國庫貪汙案,係統獎勵三國第一毒士賈詡。”


    臥槽!


    毒士賈詡!


    發了!


    自己夢寐以求的謀士,還是傳說級別的毒士賈詡。


    這個任務誰不接,誰就是瓜娃子!


    “接!”


    “必須接!”


    與此同時。


    何相府邸。


    昨夜幾位主角都在,陸師爺,兩個禦前指揮使皆跪在地上。


    何栗背著手,在屋裏來回踱步,“你們說昨夜有人夜探戶部衙門?”


    陸師爺點頭,“老爺,是有人,還是倆人。”


    “看清誰了?”何栗側臉看向他。


    陸師爺麵露難色,搖頭道:“沒看清,這倆人都是一身夜行衣,戴著遮麵,而且都是武藝高強之輩。”


    “對了,這倆人還跟鄭押班交過手了。”


    何栗猛的轉身,三角眼泛著精光,兩撇胡須左右動了動,“鄭押班,老夫記得,太上官家身邊的武道高手,實力了得,誰勝誰負?”


    “回老爺,鄭押班死了,胸膛被捅出一個巨大的血洞,發現時,人都涼透了。”陸師爺一字一句,邊說邊想,生怕漏掉一個細節。


    何栗摸了摸胡須,不可思議道:“鄭押班可是太上官家身邊的高手,在皇宮大內也是排的上號的高手,就這麽死了,你們難不成一點動靜也沒聽到?”


    何栗和陸師爺的目光同時落到了兩個禦前指揮使身上,倆人被看的心驚膽顫,急忙解釋道:“何相公,俺們一夜沒睡,都守衛在戶部衙門外,而且還派了好幾個營的兄弟巡邏,沒聽到動靜呀!”


    “是啊,要不是俺們在戶部衙門外麵守著,估計都讓倆小蟊賊跑了。”


    何栗怒哼一聲,目露怒氣,“這麽說來,本相還要為你們請功?”


    倆人竟沒聽出話外之音,還傻嗬嗬道:“多謝何相公,多謝何相公。”


    “謝個屁!”何栗看著倆人就氣不打一處出來,自己怎麽去哪裏找來的兩個憨貨,直接怒罵道:“滾,滾出去!”


    倆人不得已,灰溜溜的逃命似的離開了。


    陸師爺也是嚇得不輕,忙回道:“相爺,人是沒找到,不過賬冊找回來了。”


    “哼!”


    何栗怒哼道:“你保證箱子裏的賬冊一本都沒少嗎?”


    “這……”陸師爺麵露為難,這誰敢保證,裏麵幾百本賬冊,誰知道少沒少?


    何栗歎息一聲,“你覺得是誰在找賬冊?”


    陸師爺想也沒想,脫口道:“肯定是太子殿下,他不是一直想查清楚國庫貪汙一事嗎?”


    何栗點頭,“真要是小蟊賊,老夫倒也不怕了,這賬本給了小蟊賊也沒用,可要是賬冊落到太子手上,那可就麻煩了,他要是查出點什麽,老夫非倒黴不可。”


    “應該不是太子,堂堂太子殿下,千金之軀,怎能做這蟊賊之舉。”陸師爺搖頭否定。


    何栗心思縝密,卻是搖頭道:“若是之前的太子也就罷了,太子變化好大呀,連老夫都有點認不出來了。”


    “此事不得不防,告訴戶部執事,查一查少了那一本,必要時,把知情人提前處理了,別因小失大。”


    “諾,老奴明白。”陸師爺點頭離開。


    何栗又是一聲長歎,望著門外輕笑道:“太子啊太子,你怎麽就不開竅,挪用國庫一事,沒有那位授意,誰敢?可你非要查,查吧,查到最後,倒黴的就不知道是誰了。”


    此刻。


    趙湛坐在院子裏,一臉無奈。


    係統的確是同意給他送來賈詡賈文和,可前提是他必須完成任務。


    要是他能查清國庫空虛一事,還求係統幹啥?


    “殿下,別心煩了,實在不行,咱們就把何老狗給綁回來,一頓揍,看他敢不開口!”


    鞠義看著趙湛為難的模樣說道。


    趙湛搖頭,要是能這麽簡單就好了,真把這些奸賊逼急了,搞不好這些奸賊能直接打開東京府把金韃人放進來。


    劉寧在趙宋為官多年,自然知道其中的麻煩,趕忙問道:“殿下,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趙湛也是毫無頭緒,雖然他是穿越者,可前世他也當過官,倒是在學校幹過學生會,可又有啥用?


    “走!”


    劉寧和鞠義對視一眼,“殿下,去哪?”


    “禁軍東大營。”


    來到禁軍東大營,趙湛和鞠義他們三人一臉詫異。


    隻見整個軍營已經煥然一新,盔明甲亮,士氣如虹。


    “咋滴,這軍營換人了?”趙湛自問一句。


    校場內。


    新募甲士正在列陣訓練,雖然還沒有開始選拔,可僅僅是隊列已經淘汰不少人。


    校場演武台上,一個年輕人持槍而立,年輕人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標杆般筆挺的修長身材,小麥色的膚色,抬手之間中似乎蘊含著極大的力量。


    “那人誰啊?”趙湛側臉問道。


    劉寧愣了愣,“不知道啊,誰啊?”


    鞠義也是跟著搖頭。


    對方也注意到了趙湛他們三人,抬腿踢槍,單手反握,將長槍當做標槍直接朝趙湛投射了過來。


    “殿下,小心!”


    “大膽!”


    劉寧和鞠義齊齊大吼。


    兩人幾乎同時拔刀衝出,護在趙湛身前。


    長槍落地,槍頭沒入地麵。


    “好大的力氣!”趙湛看了一眼,抬起頭緊緊的盯著來人。


    年輕人踏步走了過來,“校場練兵,爾等何人也敢闖入!”


    劉寧當即就要反駁,可趙湛踏上一步,阻攔道:“你又是何人?”


    “當今太子殿下親賜東大營廂都指揮使高寵!”


    年輕人抱著胳膊,眼底透著輕蔑道。


    “你知道他是誰嗎?”劉寧氣的火冒三丈,“他是……”


    “劉寧,退後!”趙湛打量著高寵,心裏對這個後世傳言趙宋第一槍的高手,心生好奇。


    能把金兀術打的狼狽逃竄,想必實力應該不錯。


    正好試一試,要是徒有虛表,可以滾了。


    “高家槍傳人?”


    趙湛緩緩走到長槍前,單手欲要拔出長槍,可突然發現長槍仿佛與大地相融,將長槍緊緊的禁錮不動。


    “怎麽,拔不出來了?”高寵眼底滿是不屑。


    下一秒。


    長槍竟然開始有節奏的向上移出。


    “砰!”


    長槍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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