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何栗來了,趙湛知道麻煩了!


    可他不管這個,一把將匕首抵在老屈的脖頸處,厲喝道:“說,何栗奸賊讓你幹什麽?”


    老屈也看到了何栗,表情瞬間變得坦然,“殿下這是在說什麽呢,老奴是何家奴才,幫我家相爺買點吃食,不料馬驚了,還請殿下恕罪。”


    “放屁!”


    “你當本太子是傻子不成?”趙湛氣的火冒三丈,手臂猛的發力,匕首慢慢刺進了老屈的脖頸,血都流出來了。


    老屈疼的哀嚎慘叫,可就是死活不開口。


    何栗背著手,鐵青著臉,“殿下,鬧夠了吧,這是老臣家裏的奴才,有什麽事跟老臣說,犯不著欺負一個奴才。”


    欺負?


    趙湛聽到這倆字,真是覺得可笑。


    “你哪隻眼睛看到老子欺負他了?”


    “你也不問問他幹了什麽?”


    趙湛俊眉皺起,冷冷的盯著何栗。


    何栗怒哼一聲,“那老臣且問,他幹了什麽?”


    老屈表情畏懼,哀嚎爭辯道:“相爺,不怪殿下,是老奴的馬在鬧市驚了,多虧殿下才停住,沒釀成大禍,請相爺責罰。”


    趙湛氣的都笑了。


    好一個驚了馬,真是會狡辯!


    “放屁,當本太子眼瞎嗎?你是驚了馬,還是故意在鬧市縱馬狂奔?”趙湛憤怒質問。


    可何栗不以為意的揮了揮衣袖,“不管是什麽,那請問殿下這是在做什麽?”


    “是仗勢欺人,還是故意為難老臣?”


    趙湛知道時機已失,直接把老屈狠狠的丟在地上,然後耍著刀走近何栗,“何老狗,算你今日運氣好,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搞什麽詭計?”


    “殿下,你這是何意?”


    何栗看到趙湛手上的匕首,明顯氣勢一衰。


    畢竟趙湛的脾氣,他是知道的,搞不好他真的給你一刀子。


    他是真敢!


    趙湛冷笑,“沒什麽,就是看你還能囂張幾時。”


    “不敢!”何栗吞咽著口水,“老臣一心為天下謀福,囂張可是不敢,可朝廷有規矩,臣隻當遵守。”


    “好,等老子找出你貪贓枉法的證據,第一個滅你們何家!”


    趙湛說完這話,扭頭就離開。


    何栗卻是站在原地,盯著趙湛的背影,久久不能釋懷。


    “相爺,老奴……”


    “啪!”


    不等他說完,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廢物!”


    “讓你辦這點小事都辦不成,養你有什麽用!”


    何栗狠狠的瞪了老屈一眼,隨後皺眉道:“聽趙湛的語氣,似乎已經找到一些證據了。”


    忽然,他臉色一變,“快,派人去典當天下,我要知道張三的藏身之所,而且要在趙湛找到此人之前找到此人,並且殺了他。”


    “諾!”身後幾個奴仆齊齊應道。


    一旁的老屈捂著還在流血的脖子,一臉不解詢問道:“相爺,太子已經快咱們一步了,如何在他之前到達典當天下?”


    “廢物,這還用老夫教你,這件事要是搞不好,你就不用回相府了!”何栗氣的頭都發懵,怎麽找了這個廢物。


    老屈一臉委屈,摸了摸脖子上的血跡,“這可咋辦?”


    當他看到翻倒的馬車時,忽然眼前一亮,“太子不是愛民如子嗎?那就用百姓拖住他!”


    此刻。


    趙湛與鎮關西和趙二虎他們走在東京府街道上,腦海中依舊在思索剛剛發生的事。


    “何栗到底派人幹什麽,似乎事還很緊急,到底是什麽事?”


    忽然,前麵傳來陣陣騷亂聲,還有不少百姓驚呼聲傳來,像是出了什麽事?


    趙湛抬起頭,“出什麽事了?”


    趙二虎忙回道:“殿下,臣去看看。”


    “去吧!”趙湛點頭。


    一旁的鎮關西忍不住提醒道:“殿下,時候不早了,咱們是不是該先去典當天下一趟,別讓張三此人得到消息,提前跑了。”


    “嗯,也是。”趙湛恍然大悟,差點把正事忘了。


    這時,恰好趙二虎跑了回來,“殿下,不好了,前麵有孩童落水了,水還很急,沒人敢下去救。”


    “什麽?”


    趙湛一聽這話,顧不上別的,立刻朝落水的地盤趕去。


    就在他剛剛離開後,隱蔽處露出幾個身影,為首者正是老屈。


    老屈老臉滿是得意,“嘿嘿,果然,俺猜的沒錯,太子上當了!”


    身後有人可惜道:“太子殿下真是好人呀!”


    “啪!”


    話音一落,他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他不是壞人,難不成俺成了壞人了?”


    哀愁的人一臉幽怨,心裏暗暗罵道:“你可不是壞人,你他媽都不是人!”


    “走,咱們趕緊去典當天下。”


    隨後幾個人消失在了街道上。


    果真。


    還真是有孩童落入水中。


    岸邊的百姓雖然個個驚恐萬分,卻無一人敢跳入水中救人。


    水流很急促,眼看著孩童就要被水衝走了。


    這麽急的水流若是被衝走,別說是這個孩童,就是成年人也沒有活命的機會。


    趙湛二話不說直接退去長袍,準備跳河救人。


    鎮關西和趙二虎趕忙阻攔,開什麽玩笑,讓當今堂堂太子殿下跳河救百姓的孩童?


    這要是出了事,他們兩個第一個沒命。


    趙二虎攔住趙湛說道:“殿下,你是千金之軀,怎麽能以身犯險,臣這就去找人!”


    “找個屁!”


    “等你把人找來,這個孩童早就沒命了!”


    趙湛根本不顧他們二人的勸阻。


    鎮關西也跟著提醒道:“殿下,您別忘了咱們還有要事在身,在此處耽擱時間,實屬不明智呀?”


    “去尼瑪的!”


    趙湛怒道:“讓這個孩子死在老子的麵前,那才是不明智,我告訴你這孩子要是有一點閃失,老子唯你是問!”


    鎮關西也無奈了,他抬頭跟趙二虎兩個人對視一眼,知道太子殿下是鐵了心要救人了。


    隨即,雙雙跳入水中。


    鎮關西和趙二虎兩個人在水中奮力劃水,這才好不容易將孩童抓住。


    看到這一幕,趙湛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而圍觀的百姓也紛紛歡呼雀躍。


    “壯士,真得壯士也!”


    “沒錯,這就是真正的英雄!”


    “……”


    趙湛聞言,也不由得大喜。


    可他突然發現趙二虎和鎮關西兩個人抱著孩童,在岸邊起起伏伏可就是不上岸。


    他猛的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岸邊陡峭而且濕滑,根本沒有著力點。


    他們二人幾次想要上岸,卻又重新滑入水中。


    看著在水麵上起起伏伏的兩人,趙湛眉頭緊縮,暗道:“這下可麻煩了,搞不好孩童救不了,他們二人也跟著出事。”


    他急忙四處觀察岸邊,目光瞬間落到了街道上擺攤的草鞋攤。


    這些草鞋都是用堅韌的蘆葦編織而成,既然能編織草鞋,自然可以編織繩子。


    “快,搜集編織草鞋的蘆葦,結成草繩!”


    趙湛對著圍觀的百姓喊道。


    聽到這話,這些百姓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將攤子上的幹蘆葦一掃而空。


    這可把草鞋小販急壞了。


    雖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這些蘆葦是他幾個月辛苦晾曬的,更是他家人的口糧。


    趙湛也看出了小販的窘迫,隨處掏出一錠銀子丟了過去,“就是買你蘆葦的錢夠了吧?”


    小販看著手中明晃晃的銀錠,當場嚇懵了。


    這個銀錠足足有十幾兩,別說是買這些蘆葦,就是買他的命都夠了。


    “官人,小的……這也太多了?”小販嚇得渾身哆嗦。


    趙湛頭也不抬,“多的是賞你的,賞你沒見死不救。”


    小販又驚又喜,揣揣不安的站在原地,“官人,我……我……”


    “我什麽我,別傻站著了,趕緊編繩子救人!”


    聽到趙湛的話,小販這才反應過來,也加入了編繩子的隊伍。


    在眾人齊心協力的編製下,一條手臂粗細的蘆葦繩子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快!”


    “把繩子丟下去!”


    正與在眾人齊心協力之下,鎮關西和趙二虎以及落水的兒童都被救了上來。


    落水孩童的父母跪地感謝,左右百姓也紛紛歡呼,搞的這二人尷尬不已。


    “諸位,這與我們無關,是俺家公子的命令!”


    眾人這才注意到,剛剛就是趙湛組織大家編繩子救人的。


    “多謝公子!”


    “公子真是好人呢!”


    趙湛俊臉也瞬間通紅,趕忙推辭不受。


    這時,被救孩童的爹爹忍不住揪住孩童,責罵道:“畜牲,不是說了不準到河邊玩嗎?”


    被救孩童滿臉委屈,“爹爹,俺沒有去河邊,是有人抱著俺把俺丟進河裏的。”


    “胡說八道,誰會幹出這種缺德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趙湛聽到這話,頓時眉頭一皺,猛的看向孩童,“你剛剛說有人把你丟進河裏,可是真的?”


    “官人,小孩子胡說的,您別當真。”孩童爹爹第一個不相信。


    趙湛充耳不聞,拿出幾稞碎銀子,在孩童麵前晃了晃,“跟我說實話,這些銀子給你買蜜棗吃。”


    孩童委屈的眸子中閃爍了一下,蜜棗仿佛已經落入口中,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我說的就是實話,是有人把我丟進河裏的。”


    “那個人把我丟進河裏後,就站在岸邊大聲呼喊救人。”


    孩童爹爹聞言,瞬間暴怒,“幾位官人,切莫相信孩童言論,這孩子經常說謊。”


    “我沒有!”孩童委屈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公子,孩童爹爹話的確是不能信,孩童不會說謊,但會胡說八道!”鎮關西哈哈一笑道。


    趙二虎也跟著說道:“是啊,那人既然把孩子丟進河裏,是要害他,怎麽會喊人救他,這不多此一舉?”


    可趙湛突然眉頭一皺,猛然抬起頭,“不是多此一舉,那人目的不是害這個孩子,而是故意拖延咱們的腳步。”


    “拖延咱們?”


    “什麽意思,和俺們有甚關係?”


    趙湛深吸一口氣,“不止是有關係,而且是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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