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落在玻璃鏡上,鏡片反光,照在樹蔭下。


    春風輕輕的吹,枝葉搖晃,這一束束光跟著移動。


    薑衛東眯著眼睛,上下打量眼前的漢子。


    看著三十幾歲,有些瘦,不過一雙眼睛很亮。


    根據胡勇的介紹,這個漢子叫李大成,就住在軍大院邊上,家裏有一位老母親,還有兩個女兒,兩個弟弟。


    媳婦兒前年病逝。


    本來有一個工作,去年轉給二弟,自此之後就一直做零工。


    胡勇有些不好親自做的事,都交給李大成。


    薑衛東隨後取出一包煙,遞了一根給李大成,這才緩緩說道:“你是胡勇的兄弟,那就是我的兄弟,大成哥,我讓你做的事,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完成了,那就要忘在腦後。”


    “我明白規矩。”


    李大成接過香煙,應了一聲。


    薑衛東點點頭,劃了一根火柴,給李大成點了煙。


    隻見李大成吸了一口煙,隨後轉向另一邊,將香煙往另一個方向吐。


    “事情是這樣的。”


    薑衛東隨後將事情說了一遍,就是讓李大成假冒一位色迷心竅的老男人,看上了秦淮茹,要花五十塊錢買妻。


    李大成聞言,並沒有表現出異樣,就是安靜聽著。


    完後點點頭,“行,薑兄弟,我知道了。”


    薑衛東隨後取出六十塊錢,“五十塊錢是給賈東旭的,另外十塊錢給你的。”


    “好,我收下錢,你等著好消息。”


    兩個人並不是好朋友,初次見麵,沒必要裝熟,交易完成後,薑衛東招呼一聲,隨後便離開了。


    不久後,薑衛東來到了軍大院,喊胡勇一夥人去吃飯。


    等他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了,剛剛開了門,秦淮茹就過來了。


    一陣纏綿後,黑暗中,秦淮茹抱著他,一雙眼睛有些緊張望向薑衛東,低聲說道:“衛東,我如果跟賈東旭離婚了,棒梗會不會學壞?”


    薑衛東感受到秦淮茹的目光,笑道:“我不想跟你聊棒梗。”


    秦淮茹聞言,心中有些失落,她沒有說話,就是垂下頭,將頭埋在他懷裏。


    薑衛東見狀,這才伸手一拍。


    “啪!”


    一聲輕響,“小妞,跟你開玩笑,棒梗是你兒子,我當然會重視。”


    秦淮茹立即露出笑容,抱得更緊,昂起頭親了一口,接著說道:“賈東旭不管棒梗,往後肯定賈張氏帶著,賈張氏又懶又壞,老教棒梗一些不好的事。


    還有傻柱也是,今天下午我帶著棒梗玩,傻柱過來,給了棒梗一個鞭炮,讓他丟公共廁所裏。


    我擔心,我離開了他,他肯定會學壞的。”


    薑衛東點點頭,“你的擔心是正常的,棒梗給賈張氏帶著,一定不學好。


    傻柱沒心肝,還有許大茂,一肚子壞水。


    棒梗要是沒有人看著,在這個院子裏一定會學壞。”


    “對啊,怎麽辦呢?”


    “你不用擔心,我既然要跟你過一輩子,肯定不會讓你擔心。”


    薑衛東接著說道:“等你和賈東旭離婚後,我會給你安排房間,你還是住四合院,到時候你就能天天看見棒梗,可以經常教導他。”


    秦淮茹聞言,非常激動,嗯了一聲,想了想,翻身而起,羞道:“爺們,今晚我來,你休息一下。”


    “行,交給你了。”


    ……


    翌日清晨,天色未亮,秦淮茹就穿好了衣服,隨後匆匆離開薑家。


    她剛剛穿過月亮門,便看到傻柱打開房門,往外小跑。


    秦淮茹急忙收回腳步,立在原地,側耳小心傾聽外邊的聲音,確定傻柱離開了中院,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後迅速回到了賈家。


    老是這樣半夜去薑家,還是太危險了。


    要趕緊離婚。


    回到了家裏,棒梗還在睡覺。


    秦淮茹躺了下去,這才感覺疲憊襲來,雙腿尤其又酸又麻,不禁紅著臉捶了捶腿,隨後蓋上被子睡覺。


    等她醒來的時候,外邊天色已經大亮。


    就在她想要起床時,外邊響起了敲門聲,接著一個女聲響起,“大妹,大妹,在家嗎?”


    竟然是鄉下大嫂的聲音,秦淮茹急忙起身,隨後給嫂子開門。


    “嫂子,你來了。”


    秦淮茹娘家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兩個哥哥長的都挺高大,身強體壯,都已經結婚了。


    嫂子就是鄉下婦人的模樣,常年幹活,皮膚黑,而且臉皺巴巴的,不到三十歲的人,看著三十七八了。


    不過肩膀寬厚,一看就是能幹活的人。


    此時她提著兩隻鹹魚,三顆醃白菜,還有一袋子棒子麵過來了。


    這可不是給秦淮茹的,必然是家裏有啥事,過來搭夥吃飯的。


    嫂子見秦淮茹開門,一臉紅潤,眉目含情,嬌滴滴的,就像是電影裏的小姐一樣,不禁羨慕。


    “大妹,還是嫁到城裏好,看你這白嫩的模樣,就跟官家小姐一樣。”


    秦淮茹擺擺手,“哪裏的話,你別笑話我,快進來。”


    不久後,秦淮茹知道了怎麽回事,原來嫂子娘家母親生病了,要在城裏的醫院住院。


    娘家幾個孩子都忙。


    嫂子主動過來照顧,她平時要換洗衣服,沒個住的地方,就過來投靠秦淮茹了。


    “我就是白天過來洗衣服,眯一下,晚上還是要去醫院看著。”


    現在賈東旭住院,賈張氏偶爾回賈家,洗澡換衣服。


    家裏沒啥不方便。


    秦淮茹便點頭同意了,她隨後張羅著早餐。


    嫂子放下鹹魚醃菜,以及棒子麵,跟著來到了小廚房,“大妹,你婆婆呢?”


    秦淮茹隨後把賈東旭住院的事說了一遍。


    嫂子聞言驚呆了,萬萬沒想到賈家發生了那麽多事。


    賈東旭先是不能人道了,現在又病了。


    她回過神來,左右看了看,接著緩緩說道:“大妹,你上次回家,跟我們說的那個科長,你跟他斷了沒?”


    秦淮茹聞言一愣,急忙說道:“斷了,斷了。”


    “真斷了?賈東旭都不行了,你要守活寡啊?”


    秦淮茹不解望了過去。


    嫂子壓低聲音說道:“上次勸你安分過日子,可現在你男人都不行了,有啥好日子啊?”


    “那咋辦?”


    “還能怎麽辦?找回來啊,反正不能苦了自己。”


    嫂子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要是你,肯定跟賈東旭離,你就一個孩子,現在還年輕,肯定還能生,而且這個世道,吃不飽飯,要啥沒啥,要是男人還不行,活著有啥意思?”


    秦淮茹頓住了,眨巴眨巴大眼睛,故作一臉純真望向嫂子。


    “那人是個科長,在這邊的醫院有沒有關係啊,幫我娘找一個好醫生。”


    嫂子跟了一句話。


    秦淮茹聞言,假裝沒好氣的白了眼嫂子,心中則想著嫂子的話。


    這個世道,要啥沒啥,吃都吃不飽,要是男人還不行,那真的沒有任何樂趣。


    她心裏對於離婚不由更加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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