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光公主的和親事宜確定的很快,到六月初基本已經擬定好了各項議程,這其中種種皆是由內閣次輔魏閣老和禮部尚書顧大人商議策辦的。


    “昭貴妃娘娘萬安”眾妃嬪皆向高位上的顧知清請安行禮。


    顧知清含笑掃過眾人:“都起來吧”。


    “蕙昭儀又沒來嗎?”顧知清看向賢妃對麵空著的位置。


    顧知清話剛說罷,就見蕙昭儀的貼身宮女寶鈴步履匆匆的走了進來。


    “奴婢請昭貴妃娘娘安,蕙昭儀娘娘今日早起身子不適,故而命奴婢前來向昭貴妃娘娘告假”


    賢妃嗤了一聲:“往日裏也不見蕙昭儀身子有何不好,自從皇上下令讓咱們每隔三日來瑤華宮向昭貴妃娘娘請安之後,蕙昭儀的身子是今日也不適,明日也不適,本宮就不知蕙昭儀是真正身子不適,還是想要違逆皇上的旨意!”


    “賢妃娘娘慎言!蕙昭儀娘娘自是真的身子不適,蕙昭儀娘娘自從遷到鍾粹宮之後,就總是身子不爽利,也不知是不是和鍾粹宮犯衝”寶鈴直起身抬頭直視賢妃理直氣壯道。


    恪榮華蹙起眉訓斥:“好個沒規矩的奴才!怎麽跟賢妃娘娘說話的!”


    “恪榮華別急啊,這奴才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說不定真是因為昭貴妃娘娘讓蕙昭儀遷宮才致使蕙昭儀的身子總是三天兩頭的不爽利呢?”嫿才人撥弄著手指慢悠悠道。


    櫻貴人聞言反駁道:“鍾粹宮怎麽不比蕙昭儀原先住的宮殿更大更華貴,蕙昭儀身子不適不去請太醫好生醫治,反而沒根沒據的去疑宮殿跟她想衝,真是天大的笑話!”


    顧知清等著她們一人一句的說完,將她們的神情變化都盡收眼底,這才沉著臉看向下麵站著的寶鈴:“本宮讓你起了嗎?”


    寶鈴這才驚覺自己規矩錯了,忙跪下請罪。


    “掌嘴二十,以正宮規,雲螢,你去執刑”顧知清吩咐一旁的雲螢道。


    雲螢應下走到寶鈴麵前攥了攥拳頭一巴掌便將她打的歪倒在地,雲螢不屑的看著寶鈴,示意宮女將她架起來。


    整個宮殿充斥著“啪啪”的巴掌聲,直到二十掌結束,殿內安靜極了。


    “浣夢,你去太醫院請章院判為蕙昭儀診治,好好看看蕙昭儀究竟是哪裏病了!”顧知清沉聲吩咐。


    “可是蕙昭儀的宮女說了,蕙昭儀是和鍾粹宮犯衝”安靜的宮殿傳來嫿才人的聲音。


    嫿才人說罷便看到昭貴妃目光沉沉的盯著她,她心裏有些沒底,不由自主地看向蘭貴姬。


    蘭貴姬心裏也覺得嫿才人有些蠢,但是她想利用嫿才人就不能讓她寒了心,於是笑著打圓場:“嫿才人也是為了蕙昭儀的身子操心,昭貴妃娘娘……”


    蘭貴姬話還沒說完,便見昭貴妃對著嫿才人莞爾一笑:“既然蕙昭儀和鍾粹宮犯衝,嫿才人又如此心疼蕙昭儀,不如就讓蕙昭儀搬去棠梨宮吧,嫿才人,你就搬去鍾粹宮,如何?”


    如何,自然好呀,鍾粹宮原先可是瑾選侍做貴妃時所住的宮殿,比起她那住了三位主子的棠梨宮好了不知多少倍,嫿才人心裏止不住的高興。


    蘭貴姬看嫿才人的表情便知道她又犯蠢了,忙趕在她開口前阻止道:“可是棠梨宮的正殿已經被韻婉容住了,蕙昭儀去了棠梨宮豈不是還要讓韻婉容挪地兒,也太麻煩了”。


    “妾不嫌麻煩”韻婉容急忙表態。


    “你……”


    顧知清玩味笑道:“誰說本宮要讓韻婉容挪地了?”


    蘭貴姬怔愣住:“韻婉容不挪?”


    “蕙昭儀這也說不準是什麽病,若說是和鍾粹宮相衝,那也不能保證和棠梨宮就不相衝了,總不能為了蕙昭儀自己一個人去折騰合宮的妃嬪吧,本宮正愁呢,還是嫿才人貼心,主動提出和蕙昭儀換宮而居,那就讓蕙昭儀搬去嫿才人寢殿住些時日吧,若是還犯衝那就隻能看看到時有沒有妃嬪願意主動和蕙昭儀換宮殿了”顧知清不疾不徐道。


    恪榮華笑道:“若是棠梨宮也不行,妾的棲雁閣願意讓與蕙昭儀居住”。


    “浣夢,你去鍾粹宮時將這話說與蕙昭儀知曉,看看她想何時搬,本宮派人幫她,也免得她勞累”顧知清吩咐道。


    “娘娘心善”賢妃讚道。


    蘭貴姬聽了這話氣的臉都青了,昭貴妃若是心善,那人人都是大善人了!


    顧知清給浣夢使了個眼色,浣夢便帶人將下麵跪著滿臉巴掌印的寶鈴拖下去了。


    “邳國的夷光公主很快便要入宮了,到時你們可要如照顧蕙昭儀般照顧她才是”


    說起夷光公主眾妃嬪都收起了各自的心思,轉而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夷光公主身上。


    “昭貴妃娘娘可知道夷光公主何時入宮?”賢妃率先問道。


    其餘眾人見賢妃問了她們最想知道的事情,都支起耳朵生怕漏聽一個字。


    “陛下已經遣使臣去邊境接了,左不過月餘,也該到了”


    蘭貴姬眼珠一轉,試探問道:“那,不知夷光公主,是何位分呢?”


    “不如蘭貴姬去問問皇上?”顧知清意味深長的看向蘭貴姬。


    “妾,妾隻是關心,妾想著夷光公主入了宮便是咱們的姐妹,故而有此問”蘭貴姬不知今日昭貴妃是怎麽了,明明前些時日來請安時都是和和氣氣的,難道真是被蕙昭儀氣著了。


    “蘭貴姬這話說的不錯,隻要是入了後宮那便都是姐妹,每日裏想的便是如何能伺候好皇上,將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心思都給本宮收起來!”顧知清端坐在上位氣勢威嚴。


    眾妃嬪散後不久浣夢便回來了。


    “娘娘,蕙昭儀說她的病不過是這段時日著了風寒,一直沒好透,便斷斷續續的,寶鈴那般說話實在是寶鈴自己的揣測,不是蕙昭儀的意思,她說請娘娘明鑒”浣夢回稟道。


    雲蘿聽了不禁冷笑:“誰不知寶鈴是她從府中帶出來的,寶鈴若沒她的授意怎敢這樣跟娘娘說話,蕙昭儀這般是將人都當做傻子嗎?!”


    “蕙昭儀既是病了,那就在鍾粹宮好生養病吧,將她的綠頭牌給撤了,何時病養好了何時再出來走動吧”顧知清淡淡道。


    “那寶鈴呢”雲蘿還是有些生氣。


    浣夢卻微微一笑:“主子都沒臉了,何況奴才呢?咱們娘娘是賞是罰皆看事實為何,如此才可使後宮上下敬服”。


    雲蘿知道一個奴才不值得娘娘上心,可是想想方才那寶鈴話裏話外對娘娘的頂撞,隻是二十掌實在是少了,娘娘合該讓她去掌嘴的,她一定使出比雲螢更大的力氣。


    雲荔戳了戳雲蘿氣鼓鼓的臉頰,哄道:“好了,別生氣了,你想想,皇上都下旨讓後宮眾妃嬪皆三日一次的向娘娘請安了,這合宮上下,誰有咱們娘娘尊貴”。


    “也是,就算是當日的皇後,也隻是初一十五去請安”雲蘿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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